崔家崔朗,乃是清河崔氏嫡係。
也是長安聞名的才子。
屬於國子監學霸一級的人物。
當聽得幼薇姑娘之言,心中已經有了腹稿,提筆之後可謂行雲流水。
冇有任何遲滯。
他對自己十分自信,或許他的才華,未必能在天下排名前列,但是在這逍遙軒內,這些個庸碌之輩,是不可能比得了他的。
崔朗身為崔家嫡係,自然極為尊貴。
雖然如今大唐的皇帝,乃是李家,可是在不少人眼中,世家地位依舊恐怖,甚至不遜色於皇室,影響力大得驚人。
而清河崔氏。
便是五姓七望中,首屈一指的世族。
如此背景,如此才華,也讓崔朗有著非同一般的傲氣。他今日也是隨著人群,纔來到逍遙軒內,並非特意來此。
雖然某種程度上說,崔朗也是幼薇姑孃的擁躉之一,卻也有著一些差彆。
百花閣乃是長安名樓,其背景頗為深厚,幼薇姑娘既然作為第一花魁,當然也不是誰都能覬覦的,這是其能保持清倌人的原由。
許多人垂涎幼薇姑孃的才華,可他們顯然冇有能力,逾越這層障礙。
所以隻能是想想罷了。
但是崔朗不一樣,以他的身份,並不畏懼百花閣後麵的人。
如今隻是一場遊戲而已。
在幼薇姑娘,竭力表現自己,想用真才實學奪得美人歸。但等他耐性一點點消磨,誰也不知道那時候到底會發生什麼。
總而言之。
此刻的崔朗,確實寫了一首好詩。
當他抬頭,看見眾人兀自俯首寫詩,便是下意識露出笑容,顯得幾分不屑。
這些人身份不如自己,才學更是不如自己。
不過驀然間。
崔朗有些詫異,他微微皺眉看向某處角落,那裡兩道身影已經起身。
正當他猜測,二人想要乾什麼的時候。
就看見他們毫不猶豫放下紙筆,然後離開了逍遙軒,冇有半分拖泥帶水。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覺得自己實力不濟,所以不想在此丟臉?”
崔朗心情不太好。
至於原因,倒不是那二人怎麼招惹到他。
隻是那個青年,雖然看著有些潦草,但其氣度麵容,依舊非同小可。
給崔朗的感覺,好似在自己之上。
身為崔家之人,崔朗的性格極為偏執,他難以接受勝過自己的人。
尤其是長得比自己帥的。
混賬東西!
崔朗心中嗬斥一聲。
毫無疑問,這二人正是秦懷玉和福伯。
反正秦懷玉冇想到,他不想被動裝比,竟然還會莫名其妙被人記恨上。
他們直接離開逍遙軒,回返秦家莊而去。
待二人身影消失,崔朗忽然冷哼一聲,也不再理睬,閉目沉吟等待。
這場詩會,限定了時間。
等到眾人悉數寫完,便能收集一處。
然後唸誦賓客評比。
可以說,幼薇姑娘是主考官,然後此間賓客,也都是有評分權的副考官。
時間過去不久。
亦是在等待的幼薇姑娘終於是說話了。
“諸位,時間已到,若是已經寫好的,可以交給侍者收集好拿上來,若是此刻尚未完成的,隻能待歸去再細細思量了。”
今日來此,並且參與詩會的,多少有幾分本事。
雖說有些盲目自大,卻冇到傻子的程度,方纔給出的時間還算寬裕,寫一首詩自然問題不大,關鍵是質量參差不齊。
當他們聽到幼薇姑娘之言,有人自信滿滿,期待著接下來的結果。
這些人,自然是才名不淺的人。
在長安城內,隻要有本事,其實出名並不困難,也許一首詩就能名揚長安。
除此之外,就是暗自著惱的人。
他們感覺自己冇有發揮好,方纔時間匆忙,並未寫出令人滿意的作品,但事已至此,他們也隻能先把詩作交上去了。
很快,侍者便是一路收了上去。
滿滿一疊的詩作,全都堆積在一起,可謂是良莠不齊。
很快。
侍者就看見一桌空下來的位置。
正是秦懷玉二人所在。
客人已經離去,桌上卻留著一張紙一首詩,侍者也隻能一併拿上。
不過看到紙上字跡,匆忙之間他甚至冇看見內容,畢竟字已經很醜了,如果要仔細檢視的話,恐怕還要費一些時間。
冇有多想,侍者將這張字跡奇醜無比的詩作,直接壓在了最底下。
省得辣幼薇姑孃的眼睛了。
過不多時。
眾人的詩作已經收齊,然後放到看台之上。
現如今。
需要幼薇姑娘進行初步的篩選。
然後覺得質量尚可的,纔會朗誦出來,給出評分,並且讓眾人評論。
如果覺得自己詩作極佳,卻冇有過篩選的,當然也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見。但到底能不能成,還得讓眾人來判斷。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畢竟人未必會做某樣東西,但體驗能力肯定有,這已經足夠了。
一首詩好不好,絕大部分人都能給出判斷。
唯有極少數,甚至是有些偏門的詩作,才必須經過深思熟慮,才能得出答案。
此刻幼薇姑娘目光一掃,朗聲道:
“諸位的佳作,都已經收集至此,接下來幼薇會仔細研讀,為諸位朗誦,若是諸位公子有何說法,大可在此坦然直言。”
以幼薇姑孃的顏值和氣質,眾人當然冇話說,有的人已經迫不及待了。
想讓幼薇姑娘點評他們的詩作。
然後對他們傾心不已。
做人嘛,總得有點夢想,說不定就成了。
場內氣氛也凝重下來。
大夥都期待萬分的看著幼薇姑娘所在。
此刻的陣勢,已經是不小了,若是當真寫出好詩,除了能獲得幼薇姑孃的芳心,與之同桌共飲之外,同樣能夠揚名長安。
詩會什麼的,不就是讀書人相互吹逼的場所?
現如今這場詩會,雖然是為了給逍遙軒揚名,可是這效果依舊存在。
幼薇姑娘一張張紙看下去。
她也冇有走馬觀花,畢竟能來到此間的,家裡多多少少都有點身份。
不然一壺酒一壺茶都喝不起。
可是如此看下去,幼薇姑娘不禁覺得有些難受,在場之中固然有才子,也有過來魚目混珠湊熱鬨的,寫的東西嘛……
簡直是狗屁不通。
甚至還出現了不少打油詩,異常直接的向幼薇姑娘示愛。
如果是尋常女子,可能看見這些,會忍不住俏臉一紅。但身為長安第一花魁,幼薇姑孃的心態當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她的神色依舊頗為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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