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煩惱,楊益突然就跪倒在李承陽麵前:“陛下,顏子卿這是在挑撥離間,要使皇室宗親,離心離德,他纔好獨攬大權。”
“此計甚毒,陛下萬萬不可上了他的當啊!”
話音落下,眼色一使,立刻又有數名官員跪了下去。
“陛下莫要擔心,臣等忠心不二,定不會讓陛下受製於奸臣賊子!”
“陛下,顏子卿雖為帝師,但這般包藏禍心,罪該萬死,臣願擔此惡名,為陛下除害!”
“陛下放心,臣等便是拚上一死,也斷不會讓顏子卿傷害陛下!”
嗬嗬~~~
有點兒意思。
李承陽便是微微一笑,身子前傾:“原來在你們眼中,朕隻是個任人擺佈的傀儡啊……”
崇明殿中。
落針可聞。
李承陽笑眯眯的看著楊益等人,但卻讓這些人心驚膽戰。
許久之後,他才慢悠悠的開口問道:“你們覺得,朕像是那種會受人脅迫,難以自主的庸君麼?”
“微臣不敢!”
眾人齊聲答道。
李承陽又是一聲輕笑:“那你們是覺得,朕會被顏太傅矇騙,行昏聵之事?”
無人敢答。
“顏太傅!”
顏子卿立刻跪倒在地:“臣在!”
“朕對你很失望啊,削藩這麼點兒小事,你竟和他們爭論了這麼久,直接告訴他們,是朕要削,不就完了嗎?”
此言一出,四下皆驚。
削藩還是小事?
一個不小心,那可就是國之大亂啊!
到得此時,徐臻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茲事體大,還請陛下三思!”
李承陽卻是連看都冇看他一眼:“老禦史累了,送他去立政殿休息。”
又來?
徐臻立刻高呼:“老臣不累,老臣精神得很……”
然而,毫無作用,高力士親自帶著兩名太監,將他“請”出了立政殿。
李承陽這才又悠然說道:“楊益楊愛卿,你且說說,這藩為何削不得啊?”
楊益心頭一顫,思忖片刻,老調重彈:“臣以為,各地藩王,皆乃陛下至親,有他們守土安民,陛下方可放心!”
李承陽微微一笑:“可朕若是不放心呢?”
“這……”
楊益眉頭一皺,把心一橫:“陛下若是連至親都不相信,那這天下,又有何人可信?”
“哈哈哈,原來如此!”
李承陽大笑三聲,目光掃過眾臣:“諸位愛卿,你們可都聽見了,楊大人說,你們都不可信呢!”
話音落下,崇明殿中立時一片嘈雜。
楊益心頭叫苦,連忙說道:“臣並非此意,臣的意思是,各地藩王治理有方,且都乃皇室血脈,足可信任。”
“哦……原來是朕誤會了楊愛卿,楊愛卿的意思,是說諸位都是廢物,不值得朕信任啊!”
“………”
楊益差點兒冇被噎死。
李承陽卻是一指他身後的吏部侍郎:“你好像姓陳?”
侍郎立刻答道:“下官陳雙!”
“好,陳雙,朕問你,朕若是讓你前去鎮守越地,你可有信心做到百姓安居樂業,百夷不敢來犯?”
“這……這……微臣恐怕力有不逮。”
李承陽立時麵色一沉:“廢物,既然如此,你還當什麼官?屍位素餐,不如回家種田!來人,摘了他的頂戴,革去他的官職,趕出京城,永不敘用!”
陳侍郎大吃一驚,還冇反應過來,便已經被羽林扒了袍服,拖出殿外。
眾臣驚愕!
李承陽又看向另外一人:“朕若是讓你去西陵把成王叔換回來享福,你可願往?”
“臣……臣……”
“看來也是個廢物,來呀,也送他回去種田!”
李承陽目光再移:“南邊不敢去,西邊怕艱苦,那北境總該冇人嫌棄了吧?諸位愛卿,安陽可是個好地方啊!”
咕咚一聲,殿中百官齊齊吞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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