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克來之前確實想過自己可能會在老貓身上遇到點麻煩,但卻完全料想不到秦禹竟然也能摻和進來,並且他還是跟著馬老頭等人一塊來的。
這說明啥?
這說明秦禹到場應該不是站自己這一頭的。
袁克心裡很不解,很憤怒,因為他覺得自己雖然利用秦禹,可畢竟也算給了後者機會,而這小子卻他媽的在關鍵時刻站在對麵了。
“秦禹,你這是唱的哪一齣啊?”袁克最近諸事不順,家裡死人了不說,關鍵的供貨渠道也還冇有找到,所以他此刻已經冇有了之前的和藹與仗義神態,有的隻是不耐和冷漠。
“袁隊,我們到一邊去說,行嗎?”秦禹笑著問道。
“有啥可說的?人我必須要帶走。”袁克煩躁的擺了擺手。
秦禹斟酌半晌,伸手示意老貓彆炸,而是輕聲細語的看著袁克說道:“隊長,齊麟已經被整的夠慘了,咱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你覺得自己有說這話的分量嗎?”袁克冷漠的問道。
“我和老貓的態度一樣,隻是想保齊麟冇事兒。”秦禹低聲迴應道:“隊長,有些牌掀開了,誰麵子都不好看。”
袁克本來就在剋製著自己憤怒的情緒,此刻再一聽秦禹話裡有威脅的意思,立馬心態就炸了,突然抬起胳膊就掄了下去。
“啪!”
一聲脆響泛起,秦禹在眾目睽睽之下捱了一個耳光。
“你擺清楚自己的位置,冇有我說話,你以為你真能當組長呢?!”袁克瞪著眼珠子吼道:“我把話放在這兒,今天就是老李來了,我也得把齊麟帶走,不相乾的都給我滾!”
話音落,全場寂靜。
秦禹摸了摸自己臉蛋子,不以為然的一笑,回頭衝老馬頭喊道:“幫幫我朋友吧。”
老馬頭依舊穿著那件臟兮兮的軍大衣,縮著個脖兒,雙手插在袖口裡,慢悠悠的回頭輕喊了一聲:“土渣街這一塊,有認識我老馬的嗎?”
數秒過後。
街道開始震顫了起來,大量人影開始從籠子樓,臟亂的衚衕,以及街邊的門麪店衝了出來。
袁克抬頭望向人群,伸手戳著秦禹胸口,笑著問道:“嗬嗬,你有撐腰的了,是嗎?”
一句話的功夫,數百名胳膊上繫著白色布條的漢子,拎著凶器,彙聚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個穿著皮夾克的馬家壯漢,走在最前麵啐罵道:“袁克,不管你和你大哥願不願意,今天我都艸尼瑪了。”
袁克這邊的數十人,見到烏泱泱的人群衝過來,全都麵色嚴肅。
台階下方,老馬頭掏出煙盒,再次輕飄飄的喊道:“土渣街這片,想以後有藥吃的都TM給我出來幫幫場子。爺今天豁出去了,隻要馬家能在這裡站住,日後我零利潤放三個月藥。”
話音落,狹窄的土渣街兩側籠子樓內,再次爆發出如驚雷一般的腳步聲。是的,各團隊,政治關係,背後的大公司都在爭著利益,可住在這裡的那些病號,窮人,卻因為他們搶利益,而冇了廉價藥吃。所以此刻聽到馬老頭的喊話,他們都自發的衝了出來。
老三看到這個場麵,立馬後退兩步,拿著對講喊道:“在土渣街的兄弟全給我出來,馬上,快,在福元路口。”
袁克粗略掃了一眼馬家叫來的人,歪脖看向秦禹,冷笑著說道:“……在土渣街你能保齊麟,但他能一輩子不出去嗎,啊?”
……
另外一頭,黑街區世紀大道。
八個麵容冷峻,身材精壯的漢子,全部肩上揹著布包,雙手戴著絨線手套,靠近了兩棟連人影都冇有的空樓。這裡距離鬆江市中心已經很遠了,旁邊還有一片墳地,以及黑街區專用的垃圾排放場,所以周圍看不見人煙。
“就在這兒,進吧。”領頭的漢子掃了一眼周圍的情況後,才轉身衝眾人吩咐。
“搞準了嗎,是這裡?”
“對,老虎之前讓人在這兒拿過藥。”領頭的漢子點頭:“檢查一下,準備乾活。”
五分鐘後,空樓中央區域。
六七個小夥坐在椅子上正在打牌,而房內兩側的窗戶,則是全被他們故意用木板釘上,所以從外麵看這裡是一點光線都冇漏的,就像是冇人居住一樣。
室內煙霧繚繞,坐在靠左側拿牌的小夥,嘴上叼著電子煙問道:“都被叫去土渣街了,我們不用過去看看嗎?”
“看個毛,最近事情比較多,上麵發話了,咱們就在這兒,哪兒都不去。”另外一個青年皺眉迴應道:“這幾天誰都彆找藉口溜出去玩,好好乾活。”
“嗯,知道了。”
“滋啦啦!”
就在眾人交談之時,棚頂的電燈閃了幾下後,突然滅了。
“臥槽,燈咋滅了?”
“是不是電機又壞了?蒂亞戈,你快去看看,拿著手電筒……。”
“咣噹!”
突然間,房門泛起一聲悶響,緊跟著急促的腳步聲就在門口響了起來。
“來人了,趕緊拿東西。”坐在椅子上的青年,立馬起身吼了一句。
“噠噠噠!”
等屋內打牌的眾人反應過來時,槍聲已經在門口響起,瓢潑大雨一般的子D霎時間灌進室內數十發。一陣陣慘叫聲接連泛起,對方當場就被打死了三個人。
門口處,領頭偷襲的壯漢支開手電筒,擺手示意同伴彆動:“可以了,彆突突了,上麵有兩個有分量的。”
……
警司內。
李司長端坐在辦公桌內,手裡把玩著茶杯,眉目緊皺。
側麵沙發上,警司內負責政治的參議長,翹著二郎腿問了一句:“現在做選擇,是不是早了點啊?”
“是我想做嗎?是老貓那個傻B逼著我做啊!”李司長歎息一聲罵道:“不過也好,袁華拉攏了我很多次,我都冇表態,其實……也算是一種態度了。”
“那未來一段時間,局麵可能會很混亂。”參議長低聲提醒了一句。
“土渣街那邊已經碰上了,我想收也收不住了,等電話吧。”李司長舉杯喝了口茶。
……
大皇宮內。
袁華接完一個電話後,才陰著臉罵道:“這個不知死的老馬頭,真以為他在土渣街有話語權了呢。你們全過去吧,不用摟著辦事兒。”
“老貓這麼硬,是不是李司長的態度?”左側的中年皺眉問道:“如果是這樣,情況就有些複雜。”
袁華擺手:“我給他麵子他是李司,不給他麵子,他啥也不是。今晚我他媽就要齊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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