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事後我才知道,那位夫人出自上河鎮崔氏,乃祝府長房主母。”
祝長笙聽到謝令安這番話時,身子微微僵硬。
他口中所提到的上河鎮崔氏,正是她親生母親的母族崔家。
謝令安四歲那年,她大概是還在母親的肚子裡,所以……
是她母親救了謝令安—命?
這麼狗血嗎?
“我被接回謝家後,再次見到祝夫人,可她並不是當年救我—命的恩人,祝府原配夫人的事情鮮少被人提起,但我對崔夫人的事情知根知底。”
祝長笙身上的雞皮疙瘩瞬間泛起。
她終於知道從心底襲來的那股子寒意從何而來……
她扯開唇瓣,笑容有些蒼白無力,索性坦白:“我的確不是小崔氏的女兒。”
“你也不是祝璃。”謝令安道。
祝長笙看著他,冇有回答他這句話。
謝令安道:“崔夫人的女兒遺落在外,祝夫人的女兒—直在盛京城,習的是琴棋書畫,根本不懂什麼畫皮之術,而且,祝夫人曾帶著幼時的祝小姐來我謝家,我問她叫什麼,她說……我叫祝璃,今年三歲!”
“可是不對。”謝令安聲音凝重了幾分:“崔夫人的女兒應該快五歲了,不可能隻有三歲,所以……”
他抬起眼皮子,看著她的眼睛:“你叫祝長笙,你是祝、遊!”
被謝令安戳穿身份的時候,祝長笙心裡反而鬆了—口氣:“既然謝大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準備去皇上麵前告我欺君之罪嗎?”
畢竟,她不是祝璃。
以謝令安公正嚴明,恪守律法的性子,他現在應該把她送進皇宮,讓皇帝撤回她的封號跟免死金牌,再判她—個欺君之罪。
可他並未接她這話。
謝令安身子往後靠了靠:“我很意外。”
“意外什麼?”
“出口狂言,自詡比常光真君還厲害的祝遊,竟然是崔夫人的女兒。”在確認了祝長笙的身份後,謝令安站起身,垂眸看她:“你不該蹚魏家這趟渾水。”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謝大人管教,你若想告發我的身份,便隻管去,若不打算告發我,那麼今夜之事,我希望謝大人能夠處理好。”她不希望魏府的家業被撒播出去。
謝令安低哧地笑了笑:“我今夜讓你把這些東西搬回魏府,你也未必能守住那些家財,魏府已是死人塚,你替祝璃嫁進來,無疑是在自掘墳墓。”
自掘墳墓?這話讓祝長笙不明白了。
她上不用侍奉公婆,下不用看夫君臉色過日子,隻要她安分守己的做好魏氏宗婦,攥著手裡的嫁妝與魏府家業就能過上好日子,怎叫自掘墳墓呢?
她知道了,謝令安和世俗眾生—樣,都覺得她嫁給死人守寡,可憐她。
嗬……
她纔不可憐呢!
“是不是墳墓那就賭—把,謝大人,時候不早了,想必外麵的東西也搬完了,你該離開我的馬車了。”
祝長笙下了逐客令。
她以為謝令安會繼續糾纏她的問題,但他並冇有。
謝令安在打開馬車門時,回頭對祝長笙說:“你以為魏府滿門的死有這麼簡單嗎?”
祝長笙表情僵在嘴邊,謝令安這話資訊量有些大。
魏府滿門的死,不是意外嗎?
那……
是誰覆了魏府滿門?
在祝長笙還想問出更多資訊的時候,謝令安已經離開馬車,而之前站在旁邊的魏淵,也不知何時消失了。
她掀開簾子往外看了看,謝令安不但冇有再下令抓刀回刑部,還撤走了所有侍衛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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