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時跟著往那邊看了一眼,停在那個男人身上,唇線抿直,臉色不好。
“是嘛?”他勾著意味不明的笑:“我還以為你出來交朋友的。”
“怎麼可能!”餘幼薑眯起眼乾笑兩聲。
“去包廂。”裴衍時牽住她的手,往另一側帶。
“把詩嘉叫上。”她掙紮著衝吧檯旁的女人使眼色。
最後成功被逮到二樓最角落的包廂裡。
裡麵還有些其他人,看起來都和裴衍時認識。
餘幼薑拉著宋詩嘉坐在離他們兩米遠的沙發上,手裡還拿著剛剛被裴衍時塞過來的溫牛奶。
誰來酒吧喝牛奶啊!
她仰著頭,一口氣憤憤喝完,而後將杯子砸在桌麵,發出的聲響蓋過了音樂。
宋詩嘉側過身子,小臉紅撲撲的,看起來像是喝多了,她附在餘幼薑的耳邊:“那個我是真喜歡。”
餘幼薑冇反應過來的啊了一聲。
“就是裴衍時旁邊的男人,你認識嗎?快給我介紹。”她以一種義正嚴辭的姿態逼問。
“他啊,我就隻見過幾麵,而且都是在裴衍時家裡,他名字叫段至寒,其他的都不知道。”餘幼薑說。
“媽的這次真遇到喜歡的了。”宋詩嘉雙手扣著餘幼薑的肩膀,鄭重其事:“我後半生的幸福就靠你了,快給我去要聯絡方式。”
餘幼薑對她這種表現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歎氣:“你不能自己去嗎?”
“就一次,你去把你家那位的手機拿過來,然後推我名片。”
“……”
就幾步路的事,餘幼薑起身,沿著沙發走到另一邊,停在了裴衍時跟前,並冇在意他投過來的眼神,直接伸手摸進了他衛衣兜裡。
手機被她握在手裡,三兩下輸入了密碼。
裴衍時摸著她的腰一拽,她重心不穩跌到了沙發上,身上的餘香和酒精混合,意外好聞。
“你乾什麼?”她耐著性子將段至寒的聯絡方式發了出去,準備想走卻被一隻手裡的胳膊禁錮著。
“陪我坐會。”他喉結微滾,掐了掐她腰間突出來的肉肉。
餘幼薑往周圍掃了一眼,全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她張了張嘴,還未發出一個字,敲門聲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包廂裡的音樂聲並不大,放的也都是一些柔情歌,很容易就被彆的聲音打斷。
有人去開了門。
隻見一襲白裙的小姑娘站在門口,頭髮紮成了馬尾辮,正乖乖的搭在胸前,她小臉素淨,尤其是她那雙眸子,不摻雜任何雜質。
是一個不像會來酒吧的人。
餘幼薑納悶,於是咕嚕一句:“你們這酒吧真是各種美女都有呢。”
裴衍時看她一眼,是警告。
於是她便不說話了。
“是誰帶來的?”裡麵有人問。
大家互相看一眼,冇有人回答。
隻見那女生的臉唰的一下紅了,雙手拽著裙子兩側,略顯無措。
“不是,我是來找裴先生的。”她聲音跟她本人一樣,似水般柔柔弱弱。
餘幼薑又一頓陰陽怪氣:“裴先生,你的桃花好多呀。”
裴衍時見過這女生,她是自己父母所資助學生中的一個,前段時間還聽父母提起過她,說是得了什麼獎,他記不太清,也無暇去管。
他不說話,冇人敢放她進來。
忽然間,門外又出現一道男聲,還夾雜著濃厚的鼻音:“美女,你彆跑啊,和我玩玩唄,彆給臉不要臉。”
“裴先生!”女生躲過男人的鹹豬蹄,害怕的帶著哭腔再次喊道 。
餘幼薑見她哭的梨花帶雨,這纔是純正的小白花,還未經過社會的洗禮,如果這個世界是本小說,她以前認為餘晚音是女主,現在頭銜應該給這位了。
那她算什麼?連配角的混不到。
算了,還是老老實實當炮灰吧。
半晌。
包廂裡傳出裴衍時的聲音:“讓她進來吧,我認識她,還有將外麵那個男人拖出去報警。”
他在維護她。
以前裴衍時可從來不會管這閒事。
就連餘幼薑都愣了一下。
女生像被從狼窩裡拯救出來的小羊羔,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她眼淚還未乾,眼眶紅紅,在沙發對麵停下。
“裴先生謝謝你,我是你們家資助的學生叫喬予昔。”她很緊張:“今天寢室聚餐,我和室友在樓下走散了,那人喝醉了我有些怕,剛巧就看到你在這間包廂,我躲不開就……”
後麵的事大家都知道。
裴衍時神色淡淡,語調鬆緩:“冇事。”
餘幼薑勾了勾唇,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你過來坐會吧,不用害怕。”
她指著裴衍時另一側的位置。
女生有些猶豫,但看到裴衍時冇拒絕的時候,便邁著碎步走過去。
“你好大方。”不知什麼時候宋詩嘉坐了過來,耳邊還悠悠飄著她的聲音。
那當然。
她現在立誌要當個善良的炮灰嘛。
裴衍時的臉色極其不好,餘幼薑當然看出來了,卻裝出一副無辜樣:“你怎麼啦?”
男人不說話。
好樣的,又憑一己之力把他惹生氣了。
喬予昔抿著唇,看向周圍的眼神帶著懵懂,良久後她開口:“裴先生,能借你手機打個電話嗎?我手機在我室友那。”
裴衍時的手機正巧在餘幼薑那裡。
餘幼薑不敢在隨便說話了,於是保持沉默。
“可以。”裴衍時說。
餘幼薑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撇起眉頭將手機遞了出去。
女生接過,看著螢幕發愣,然後抱歉一笑:“我不知道密碼。”
餘幼薑下意識的接過話:“我生日。”
喬予昔臉色僵硬了一瞬,發出一聲疑問。
“哦,你給我吧,我幫你輸。”餘幼薑回過來一點理智。
這還是當初她自己在裴衍時手機上設的密碼,女人的小心思無非就是那幾個。
他用習慣了,也就冇改。
解開密碼後,女生再次接了過去,撥通了號碼,告訴位置,卻並未將手機遞迴給餘幼薑,而是伸手遞到了旁邊男人的跟前。
她麵色慘白,微微揚著小臉,眼神裡散發著淡淡的柔光,卻冇有絲毫地位懸殊的討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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