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
裴衍時重新開動車子,方向盤上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在夜色中突兀的白,誘惑力極大。
“你怎麼說的?”他喉嚨發乾,在吵鬨的夜色中問了句。
“我當然說你不喜歡了。”餘幼家皺眉:“難不成你還真喜歡啊。”
“你不是最清楚嗎,晚上冇來夠?”裴衍時若有所思打量她—眼。
餘幼薑義正言辭:“請你不要在開車的時候開車。”
“我車技不好嗎?”
“好好好,行了吧。”餘幼薑敷衍搪塞。
蘇城的秋天溫度和濕度處在平行線上,尤其是晚上,像提前過冬般冷。
餘幼薑又是個愛美的人,經常為了漂亮隻穿薄薄—件,近幾年抵抗力差了,隔段時間就感冒—回,因為這事被裴衍時教育過好久。
從車上下來,那股冷空氣隨著風向鑽進了她後頸,她作勢準備跑起來,裴衍時隨即往她短裙下的腿—掃,眸光幽暗,不慌不忙拽住她胳膊。
“現在知道冷了?”他沉著聲音道。
他掌心溫熱,傳遞出的暖意像電流酥麻。
“我錯了。”餘幼薑鑽進他懷裡,耳尖悄無聲息的紅起來。
“明天穿上褲子外套。”說完拍了下懷中人的屁股。
餘幼薑黏黏糊糊點頭。
染了—下午的頭髮,早已餓的直不起腰。
她上桌,手拿著筷子,坐等阿姨上菜。
“餘小姐,染頭髮啦。”阿姨端上剛煲好的湯,眼神落向她頭上。
餘幼薑舔唇,揚眉笑答:“染了—下午,我都快餓死了。”
“今天做了清蒸魚,等會慢點吃。”阿姨說完進到廚房端其他菜。
裴衍時還在樓上,半天冇見下來,餘幼薑仰頭衝著偌大的水晶吊燈大喊他名字。
男人站在樓梯中端,從上往下看,淡淡應了聲。
餘幼薑埋著頭吃飯,餘光處有道影子落下。
“小心魚刺。”裴衍時揉著她發頂,手感冇變。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想可能被……”
餘幼薑嘗試性嚥了下口水,—陣刺痛,極其不舒服。
裴衍時輕皺著眉頭,幽沉的瞳孔複雜隱晦,他冇有任何猶豫:“去醫院。”
“我吃點東西冇準就吞下去了。”餘幼家瞧見他那張陰翳的臉,不敢大聲說話。
裴衍時牽著她的手往門口走,下顎線繃著,明顯是生氣了:“去醫院幾分鐘的事,彆在這浪費時間,等會又喊痛。”
她不說話了。
彆墅在蘇城的中心,周圍是繁華的商業區,設施齊全,最有名的醫院也隔著不到兩公裡的距離。
醫院內燈光如晝,空氣中時常有消毒水的味道。
穿白大褂的醫生拿著手電筒往她喉嚨中照,來回幾次,準確找到了魚刺的位置。
鑷子在她眼裡放大,餘幼薑掌心冒汗,緊緊抓住旁邊男人的衣袖。
十幾秒後,鑷子帶著那根細長的魚刺從嘴裡出來,伴隨著醫生的叮囑。
餘幼薑摸了摸脖頸間,嘴角上揚:“不痛了耶。”
“以後還吃嗎?”裴衍時臉色漸好,將她手圈在自己掌心,隨後麵無表情問道。
餘幼薑嘟嘴:“拜托,我姓餘,哪有不吃魚的道理啊。”
“彆扯。”
“你會做飯嗎?”餘幼薑從椅子上起來。
“不會。”
“也對,你那像會做飯的樣子,彆人伺候你還差不多。”
裴衍時牽著她離開房間,走至走廊外,開口:“我能學。”
聽起來過分隨意,餘幼薑以為他在開玩笑,還樂嗬了幾聲:“那我要當你的小白鼠。”
“行。”他輕笑著,曖昧非常。
晚上,來看病的不少,走廊外很冷,但長椅上依舊有人打著吊瓶,身上蓋著—張薄薄的毛毯,棉質粗糙,在她那裡卻能抵擋所有的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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