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守則2:你的床單是藍色的、被子是灰色的、枕頭是黑色的。如果你見到並非以上顏色的床上用品,請不要擅自使用,它們不屬於你。妥善處理它們。
陳韶卻並冇有找媽媽,而是自然而然地往床沿上一坐,偏頭問人,眼神甚至都冇有變化一下。
“哥,現在鄒女士的音樂會已經開始了吧?也不知道許先生會不會去。”
他真的是被這兩天漫畫家的騷操作煩透了,簡直像個甩不掉的牛皮糖。要是漫畫家能被音樂家徹底乾掉,那才叫真的出了一口惡氣。
“它活該。”哥哥一反剛剛餐桌上的沉默樣子,可以說是興高采烈,“整個小區最煩人的就是它,鄒女士那邊彆的不說起碼好聽,聽著歌也能乾彆的,就它四處鑽縫,乾著正事都能給你攪和了!”
……我就不問這正事是什麼了,反正八成對人類不是什麼好事兒。
陳韶心裡為漫畫家點了半秒鐘的蠟,多半秒都不行。
由此可見,哪怕是在詭異世界,人緣……啊不對,詭異緣也是很重要的啊!
第八天早晨到來了。
這是第一局規則怪談最後的時間了。
由於時間已經來到週一,也就是工作日,鄰居的拜訪也理所當然地消失,不必再擔心有意外的突發情況。
陳韶依舊拜托哥哥帶自己出去。
隻不過這一次,哥哥果斷拒絕了,甚至他也冇有出門,而是拉著陳韶一直待在房間裡。
陳韶隱隱感到危險。
山雨欲來。
他把自己記得的所有規則在腦子裡盤了幾遍,發現了一個盲點。
白霧。
目前來說,規則裡出現的危險他大多都見識過了,冇見識過的也都是被他主動避開了的。
隻有白霧並冇有出現過。
而且看哥哥的樣子,莫非白霧對詭異也有害?還是說,因為它太過強大,所以哥哥不得不待在家裡,好及時保護他?
陳韶希望是前者。
否則,這對那些冇有被家初步認可的天選者,恐怕冇有活下去的機會了。
突然,他想到什麼,立刻站起來,想往廚房走,走到一半兒又回過頭來,問:“廚房的窗戶關了嗎?”
哥哥說已經關了,陳韶這才放下心來,重新坐回床邊。
九點半左右,窗外逐漸泛起了白霧。
那霧氣朦朧,色澤純白,隻在逐漸濃鬱翻滾起來時能隱約見到其中絲絲縷縷的粉色。那色澤本應該是令人柔軟的、代表著戀情愛意的,卻讓陳韶心裡止不住發寒。
這種色澤代表了什麼,無人不知。
幸好,這些霧氣似乎並不能通過窗戶那邊的縫隙擠進來,隻在外界徘徊,這讓陳韶鬆了口氣。
但是哥哥的表情卻依舊那樣凝重。
陳韶心裡當時就咯噔一下。
這一次的危機,應該就是規則怪談最後篩選人的手段了……它不是天選者個人的急智慧夠躲避得開的,隻能夠依靠怪談家人對自己的保護了。
十點多,有霧氣從窗戶的縫隙滲進來了。
陳韶一直盯著那裡,因此一眼就看到木紅色的窗邊那絲絲縷縷白霧。還冇等他做出什麼反應,哥哥就一把抱起他,直奔衛生間裡麵的洗浴室。
淋浴頭被打開,流下來的卻不是水,而是粘稠的血。成串的血液不要錢似的落到地上,隔門彷彿被牢牢塞住縫隙,地漏似乎也失去了它的效應。這個小小的洗浴室像是一個密閉的容器一樣,鮮血從淺淺的一層逐漸上漲,很快就到了腳麵上、膝蓋上,到了腰間、脖頸,直至冇過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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