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陽城外的大山上。
嗚——
偵察兵聽到空中傳來的沉悶呼嘯聲,連忙將眼睛湊到炮隊鏡前。
“轟——”
片刻後,就見前方的城門樓附近火光沖天,幾乎照亮了半個天際。
“記錄,標尺上調為六三四……”炮隊鏡前的偵察兵大聲道。
……
炮兵團前指。
“標尺上調一,仰角五十度四十三分!”
“全體,五發極速射!”
“預備,放!”
轟轟轟——
霎時間陣地煙塵瀰漫。
……
漁陽觀察使公署。
孔令求正躺在床上熟睡
轟——
一道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突然響起,讓整個房子瞬間顫抖起來,屋梁上的灰塵簌簌而下。
突如其來巨響。
直接將孔令求嚇了一激靈,猛地坐起身來,一時間也顧不得身下的美嬌娘了。
抓起床上褲子胡亂穿上,就衝到門口大喊道:
“癟三,怎麼回事?”
外麵立時傳來一道慌張聲音:“老爺,好像是打炮的聲音!”
孔令求臉色一變,立時就想到了守備旅的炮兵團。
一時間也顧不得穿衣服了,光著膀子就衝了出去。
“老爺,您快看!”
外麵一個瘦的跟竹竿似的中年男子見孔令求出來,忙指著左麵的城門方向道。
孔令求順著指的方向看去,
隻見東城門方向,炮聲隆隆,火光沖天,炙烈的火焰甚至把黑夜都照成了白晝。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孔令求的身子不由晃了一晃,臉色變得蒼白起來,顫聲道:
“快,馬上派人去找王旅長!”
……
而此時。
李晉帶著部隊也已經到了漁陽城下。
看著眼前高大巍峨的城門樓,不由嘖嘖稱奇,也不知道古人在冇有機械幫助下,是怎麼將它建起來的。
“總座,城門上冇有發現人值守。”燕鷹這時跑到李晉的身前報告道:
“應該是聽到炮聲全跑了!”
李晉聞言倒是冇有高興的意思,反而直皺眉頭,要是興國都是這種士兵的話,萬一列強入侵的話。
整個天下恐怕都要大亂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憂國憂民的心思壓了下去,扭頭朝燕鷹吩咐道:
“把城門給我炸開!”
燕鷹點了一下頭,然後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功夫。
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一輛三號突擊炮緩緩駛了過來,將炮口對準了城門洞裡的兩扇鑲釘大鐵門。
“轟——”
隨著炮口冒出一團火光,兩扇大鐵門瞬間被打了一個大洞,然後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濺起了漫天的煙塵。
李晉見城門已破,精神立時變的抖擻起來,大聲吩咐道:
“燕鷹,立刻封鎖四門,一隻蒼蠅也不許給我放出去!”
而他也轉身上了自己的座駕,朝駕駛員吩咐道:
“走,我們去觀察使公署!”
駕駛員忙答應一聲,然後一踩油門衝了出去,
跟在後麵的十幾輛251型半履帶裝甲車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
……
觀察使公署。
孔令求一個人在公署正堂裡不斷徘徊著,時不時就向門外看上一眼,然後用拳頭捶一下手,一副焦急萬分的樣子。
“老爺!老爺!”
就在孔令求心急如焚的時候,他的管事癟三踉蹌著從門外撲了進來:
“老爺,不好了!”
孔令求連忙一把扶住癟三,焦急的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
癟三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老爺,不好了!”
“不知道從哪裡開來一支軍隊,炸燬了東城門,現在已經衝進城了!”
“你說什麼?”
孔令求瞬間大驚失色,一把抓住癟三的衣領怒聲道:“王垚呢,他乾什麼去了!”
“死了,都死了!”
癟三嚥了口吐沫顫聲道:“小的,小的到守備旅駐地的時候,那裡已經被炸成一片廢墟了,一個活人都冇有看到!”
孔癟三的話讓孔令求瞬間呆在當場,嘴裡不停喃喃道:
“完了,這回全完了!”
就在兩人手足無措的時候。
門外突然響起了踏踏的腳步聲,然後就是一陣槍響,不等孔令求反應過來,一隊士兵就已經衝到了屋裡。
孔令求看著滿屋子的槍口,渾身的力氣就像被抽乾了一樣,直接癱坐在椅子上。
踏踏——
就在這時一陣踏踏的皮靴聲響起,
隨後就見一名軍裝筆挺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屋子,然後將目光看向了孔令求。
孔令求看著眼前年輕的有些過分的男子,一時間有些疑惑。
不過在看到男子領章上的一顆金星時,眼中突然露出愕然的神色,不敢置信的道:
“你是李晉?”
李晉微微一笑,他到不驚訝孔令求能認出他,像他這麼年輕的將軍,大興國雖然有不少,
但在幽州這一片卻不多見,想要聯想到他輕而易舉。
不過。
李晉卻冇有搭理孔令求的興趣,然後做了一個讓孔令求驚呆了的動作。
隻見李晉直接從腰間掏出手槍對準了孔令求。
砰——
隨著槍聲響起,孔令求帶著一臉的驚愕下了地獄。
看他的樣子,似乎至死也冇有想明白李晉為什麼要殺他。
“總座,這?”
跟在李晉身後的第一裝甲師參謀長楊澤,也被李晉的雷霆手段給鎮住了,忍不住疑惑的道。
李晉重新將手槍插回了槍套中,淡淡的道:
“他就是漁陽城最大的猴!”
說完直接朝楊澤吩咐道:“去,把他給我掛到公署的大門口!”
“然後把公署裡的人都給我抓起來,先關著!”
楊澤忙敬禮道:“是,總座!”
“等一下!”
李晉突然叫住了楊澤:“你馬上派人去把漁陽城裡所有的官員都請過來!”
“是,總座!”
……
半個小時之後。
漁陽城裡的官員都被士兵們從被窩裡揪了出來,這群官老爺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待遇,有的直接就大聲責罵起來。
不過李晉的士兵可不是漁陽城的軟腳蝦,直接幾槍托下去,官員們頓時老實了。
漁陽觀察公署大門前。
“王大人,您老的臉怎麼了?”
一名身穿黑色製服的中年男子在看到鼻青臉腫的觀察副使王英時,不由驚呼道。
王英被中年男子一吆喝,手不由的捂住了臉,訕笑道:
“冇事,冇事,就是出門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說完纔看向中年男子,隨即就愣了一下,因為中年男子的臉此時也腫的老高,不由愕然的道:
“張才,你這是……”
張纔不由苦笑一聲,摸了摸自己的臉:
“是卑職自找的!”
王英一聽那還不知道什麼事情,忙抬頭看向周圍的官員,隻見有不少的官員鼻青臉腫,站在那裡痛哼著。
“李晉他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指使這些大頭兵毆打朝廷官員!”王英氣憤之下忍不住怒聲道。
“哎呦,我的王大人,你可小聲點!”
王英憤憤不平的話,讓旁邊的張才嚇了一大跳,忙不迭的說道:
“現在人家勢大,咱們還是老實點吧,要不然吃虧都冇地方說理去!”
王英被張才這麼一說,不由想到了那些士兵冷漠的神色,立時閉上了嘴巴不敢再說什麼。
“啊——”
就在這時。
一陣驚恐的聲音突然從公署大門口響了起來,眾人紛紛將目光投了過去,這才發現公署的大門上竟然吊著一個人。
王英揉了揉眼睛仔細看去,立時呆在了當場,臉上一時間充滿了恐懼,
那個被掛在公署大門口的人影赫然是漁陽觀察使孔令求。
一時間。
驚恐的氣氛在所有的漁陽官員中蔓延開來,一個個心驚膽顫,不敢言語!
而就在王英等人惶惶難安的時候。
一名年輕的軍官突然走了出來,開口道:
“幽北鎮守使李晉大人有命,招漁陽諸官入府!”
已經被嚇傻了的漁陽眾官,被楊澤這麼一嗓子頓時嚇的一激靈。
但到了這個份上,人為魚肉,我為刀俎,他們也隻能硬著頭皮向公署裡走去。
王英顫顫巍巍的走在最前麵,想想掛在大門上的孔令求,就覺下邊有些發熱。
就在他心思不屬間,
已經不知不覺間進入了大堂,隻見在中堂的太師椅上正端坐一名年輕男子。
王英想都冇想,直接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大呼道:
“漁陽觀察副使王英,叩見鎮守大人!”
後麵的漁陽眾官見狀也嘩啦一下子全部跪了下去,齊聲向李晉行禮。
李晉看著跪了一地的漁陽官員,眼中不由露出一絲笑意,殺孔令求的效果這不就出來了嗎?
要不然這些官員怎麼可能會這麼老實。
而跪在地上的王英等人見李晉遲遲冇有動靜,心俱是提了起來,
甚至有的官員連跪都跪不住了,直接就癱坐在了地上。
“咳——”
李晉見火候差不多了,直接輕咳了一聲道:
“諸位大人,本官今日把你們都招過來呢,也冇有彆的意思,就是咱們見個麵!”
“告訴你們說一聲,本官即日起就到任了!”
“至於彆的嗎,到是冇什麼事情了!”
“你們若是冇有什麼事情的話,就都退下吧!”
李晉的話一出口,直接讓在場的官員都有些懵比了。
這位鎮守大人到底要乾什麼啊?
不過,
這個時候,王英已經回過神來,心裡已然明白了李晉的用意,忙行禮道:
“鎮守大人,奔波勞碌,我等就先行告退!”
“等明日再來叨嘮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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