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自自在在,每日教阿豆江笛寫字唸書。過了年阿豆要進學堂,江笙現在加緊了教。江笛資質平平,江笙放低強度,隻求江笛能識字明理。
三夫人帶著江笳過來看望,看著姐弟三人其樂融融,甚是歡喜。小孩子,總是喜歡往一起湊。江笙就在荷園騰出了一間房,讓阿豆、江笛、江笳、江濤一起習字。江濤小阿豆一歲,半學半玩。
江宏開見兒子女兒都在荷園,索性送了些紙筆,他雖識文斷字,但比江宏明到底是差了。他雖是庶子,但也想兒女出息。
轉眼九月過完,十月來臨。天越來越冷,十月初二便下了一場雪,雖然很小的雪粒,時間很短,隻有半個時辰,但也預示著冬天來了。
江笙早早的換了厚衣服,她怕冷,極其怕。
這日,冷風颼颼。
四個弟弟妹妹各自讀書,聲音清脆悅耳,江笙看著歡喜,這日子讓她有種恍惚。
雙燕拿著一封信進來,說淮陽來的書信。江笙拆了信,讀完信,沉靜如江笙,臉上也浮現出笑意。
“阿豆,阿豆——”
正習字的阿豆放下筆過來。
“姐,什麼事這麼開心?”
“舅舅要進京了,舅母說舅舅在淮陽賑災有功,被調任到京城任工部都水司郎中,舅舅舅母要進京了。”
阿豆冇見過舅舅舅母,但看到姐姐高興,自己也開心。
歡喜之後,江笙腦子開始轉。
楊家的老宅還在,娘在的時候,隔一段時間都要去看看,哪裡不周不必趁早就修繕了。這幾個月,自己顧不上,楊家老宅不定破敗了。此番舅舅進京,宅子須的好好收拾一番。照信上舅母說的,他們要在年前趕回京城,在京城過年,這日子說到就到了。
江笙計算著日期,心裡有了盤算。
下晌,江笙帶著微雨餘嬤嬤出府,現在她出府也冇人攔著。以前劉姨娘還旁敲側擊在江宏明跟前吹風,說江笙這樣頻繁外出有損江家門風。現在因為普濟寺一事,劉姨娘巴不得江笙不記得她,對江笙的事能不問就不問。老夫人更是縮在槐蔭堂不出來,連江笙的麵都不見。江笙和老夫人劉姨娘,現在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不來我不往。
出門先到糧鋪,楊懷正不在,去通州檢視通州糧鋪籌備,閆齊在糧鋪裡幫忙。見江笙來了,急忙迎進後院。
“把你手裡的活兒先放放,跟我去趟四井衚衕。”
閆齊和老賬房交代一聲,跟著江笙的轎子離開。
楊家的老宅就在四井衚衕,四井衚衕,顧名思義,衚衕裡有四眼井。
江笙在楊家老宅門前落轎,閆齊拍響門環。門開了,從裡麵露出一個婦人的臉。
“誰呀——”
“咱們是楊家姑奶奶家的。”
“楊家姑奶奶?楊嬋?不是死了嗎。”
江笙聽到此頓時不悅,微雨打起簾子,江笙出轎。
“這位大娘,我姓江,我娘就是你說的楊嬋。如今我舅舅舅母要回來了,我先來把院子修整修整。”
“什麼?楊文德要回來,不可能,楊文德不早就死在外麵了,你是誰家小丫頭來訛我們。”
江笙縱然再沉得住氣,聽婦人這樣咒舅舅,不覺沉下臉。
“閆齊,進門。”
“哎哎哎,你們不能進,這是我家。來人那,當家的,當家的,有人擅闖民宅,快來人哪——”
婦人殺豬般的嗓音瞬間響徹四井衚衕的上空,有些人家開了門出來看熱鬨。
餘嬤嬤好言好語對鄰居們解釋,說姑娘是楊家的外甥女,這不楊家舅老爺要回來了,外甥女來看看房舍,不周全的要趁早修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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