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微亮,荷香便敲響了流霜閣的院門。
“小姐,小姐,夫人發動了,肚子剛剛開始疼了起來。”荷香一臉擔憂地說道,“小姐,現在怎麼辦?”
薛青媛披了一件衣服,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低聲說道,“孫嬤嬤,你和荷香姐先回母親那邊。”她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司棋,你去老夫人院子裡告訴老夫人一聲。”
孫嬤嬤連忙帶著荷香去了沈氏那邊。
“抱琴,你坐馬車去賢王府上把白神醫請進府。”薛青媛頓了頓又說道,“抱琴,你把白神醫接過來之後,再去一趟鎮國公府告知外祖母一聲。如畫,你去一趟大伯母房裡,讓她過來幫忙,就說是我的意思。”
薛青媛揉了揉額頭,“玉書,你去準備一些吃的,在我們自己的小廚房裡準備,一會送去母親那邊。”
等她把能做的都做完之後,她覺著手心都開始冒汗了。
她本來以為母親還要過幾日纔會生產,冇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快。這會,他父親已經去上朝了。府中能夠做主的就隻有老夫人和大伯母了。
她眉頭微微皺了皺,朝著沈氏的院子走去。
沈氏不是第一次生產,可是這一次卻比頭一次生產更凶險,一來是因為年紀較大了一些,二來,這肚子裡麵的孩子比較大,不容易生出來。
抱琴快馬加鞭把白神醫接到府上之後,直接把人送到了沈氏的院子。
薛青媛微微福了福,讓人搬了一張凳子讓神醫在院子裡麵坐了下來,“白公子,麻煩你了。”
白逸軒搖了搖頭,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瓷瓶,低聲說道,“這個一會給三夫人喂兩顆,補氣用的。”他頓了頓又說道,“若是府上有上了年頭的人蔘,切片,讓夫人含著。”
老夫人從沈氏房裡出來的時候就聽到了白神醫的話,連忙吩咐謝媽媽去她的房裡拿人蔘。
“阿媛放心,你大伯母在裡麵,你母親不會有事的。”老夫人拉著她的手低聲說道。
冇過一會丫鬟們又搬來了幾張凳子,於是老夫人她們都坐在了院子之中。
抱琴把白神醫接過來之後,又馬不停蹄地去了鎮國公府,一盞茶的時間之後,老太君和薛青媛的舅母趕了過來。
老夫人連忙站起來相迎,“親家夫人來了,快,快坐。這洛兒纔剛剛發動,估摸著要大半天纔會生產。”
老太君點了點頭,“我出門的時候特意給祖宗燒了香,這一次洛兒一定能夠平安產下麟兒的。”
“謝親家夫人了。”老夫人拉著老太君的手坐下。
薛青媛行了禮,著急地看著母親的房門,裡麵除了母親微微發出的疼痛之聲外,再無其他。她現在除了等之外,便再無他法了。
沈氏這一次生產的時間比生薛青媛那一會還要長,過來大半天,羊水都冇有破,真是急死了所有人呢。
“祖母,你和外祖母還有舅母先去用午膳吧,母親這會也不會馬上就生產了。”薛青媛低聲說道。
老夫人想了想,吩咐謝媽媽把飯菜擺在了三房的前廳,領著白神醫和親家一同去用午膳了。
如畫把膳食送進了產房,低聲在薛青媛的耳邊說道,“小姐,剛剛門房的婆娘告知奴婢,說是宋姨孃的表哥進府了。”
薛青媛挑了挑眉,勾唇一笑,這宋姨孃的表哥仿似每一次來的都很是時候,總是趁著彆人手忙腳亂,抽不開身的時候過來。
“如畫,你偷偷去找一下雀兒,如果宋姨娘房裡有什麼的話,及時過來通知我。”薛青媛就不信了,這一次她還不能夠把宋姨娘弄出府去。
冇過多久,如畫便回來了,低低在薛青媛的耳邊說了幾句,臉色都紅了起來。
薛青媛挑了挑眉,“還果真是有其母纔有其女。”她起身,朝著前廳走去。
“祖母,勞煩謝媽媽去宋姨娘房裡那些抄寫的經文過來,以保母親平安。”薛青媛一臉懇切的模樣讓人根本就無法拒絕。
老夫人挑眉看了她一眼,抬了抬頭,“謝媽媽,你去一趟。”
謝媽媽帶著一個婆子走了出去,心中還是有些疑惑,不明白這四小姐為何讓她走一趟,莫非這宋姨娘?她不敢多想,匆匆跑了起來。
薛青媛頗有耐心地等著,冇過一會謝媽媽就把經文拿了過來,不露聲色的在老夫人的耳邊說了幾句。
老夫人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站了起來,低聲說道,“親家夫人,我有點急事,先過去一趟,一會再過來。”匆匆忙忙地離開。
薛青媛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下了,她唇角含笑,目光熱切地看著房門,隻要母親平安生下弟弟,往後母親的日子肯定能夠過得十分舒心。
或許是白神醫的藥丸有了作用,又或許是沈氏堅強的意誌,未時剛過,孩子便生出來了。
“恭喜,恭喜,夫人產下了一位公子。”產婆把包裹好的孩子抱了出來。
鎮國公老夫君連忙上去接過孩子,笑著說道,“賞,賞,賞。”她身邊的嬤嬤忙把碎銀子拿了出來分發。
薛青媛湊上去看著閉著眼睛的小弟弟,笑著說道,“外祖母,他真醜。”
“不醜,不醜,小孩子長長就好看了。”孫嬤嬤走了出來,連忙說道,“小姐,夫人一切安好,這會已經累的睡過去了。”
薛青媛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司棋,賞,夫人院子裡的丫鬟都賞。”
孩子被奶孃抱下去餵奶了,老太君進屋看了一眼沈氏便準備帶著兒媳離開了,見女兒平平安安也就放心了。
“阿媛,你可知道你祖母去忙什麼了?”老太君想著要和親家告辭一聲。
薛青媛低低在老太君的耳邊說了幾句,然後笑著說道,“外祖母,這會祖母應該很忙。”
老太君點了點頭,“那行,我和你舅母就先回去了。你替我向你祖母說一聲。”
薛青媛點了點頭,讓抱琴把人送出了府。
白逸軒打了一個哈欠,“薛四,我也回去了,困了。”頓了頓又說道,“給你的那個瓷瓶,記得給你母親每日服用兩粒。”
薛青媛“恩”了一聲,“謝白神醫,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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