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好意思啊,讓你幫我提這麼多東西。”白薇或許是發現了自己的興奮似乎是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有些不好意思。
“冇事!公平交易嘛,收了你的‘好處’,當然要做事。”雖然是在回答,但是張立滿腦子在想的卻是嘴裡能不能提個袋子,耳朵呢?能不能再掛兩個?
後邊白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變得沉默不再說話了,兩人就這樣一路往白薇住的小區走去。
“對不起。”白薇突然說道。
“啊?你說什麼?”張立正在想如果小夏以後也變成“買買買”,自己就有得受了。
此時白薇情緒好像不太高的樣子,聲音也很低沉,張立是真的冇有聽清楚。
“我家裡還有個弟弟,每次出去買東西,我就隻能拿一點。今天麻煩你了!”白薇自顧自的說道。
“哦,彆再說對不起了,昨天晚上我還得感謝你替我解圍呢。”張立隨口回道。
張立是真的不喜歡這種人際關係上的推脫和禮貌。
以前和朋友在外吃飯、玩耍,他都是默默的提前去把賬結了,就是不想看到幾個人吃飯還要盯著對方的碗,比一比誰吃的慢,吃完的不好意思乾坐著,隻得去結賬,其他人假模假樣的說著“我來結,我來結”。
再後來十八歲以後,自己打零工就很少和身邊的人出去吃飯了,偶爾的出去,他也會在其他人怪異不理解的眼光中提前把自己的那份錢付清。
推脫讓張立覺得虛偽,而太禮貌又顯得矯情。
所以他不喜歡聽感謝,也不喜歡說感謝,有些事放在心裡自己明白就好。
張立大學期間會窩在圖書館裡自己學習心理學,以便於自己開導自己,他知道自己這樣有些偏激,有些特立獨行,隻是他控製不住自己,或者說是懶得控製。
學習心理學的最初目的也隻是為了找到自己行為的依靠,論證這種行為存在的合理性。
“白薇,以後不要再說感謝、對不起這類話,否則就是不再拿我當朋友了。”張立明知道自己又“犯病”,但還是說道。
“你是說,我們是朋友了?”白薇突然眼神都亮了起來,追問道。
“當然是朋友,不然我乾嘛這樣,就差耳朵上再掛兩個袋子了。”張立努力舉了舉身上的袋子,很是無語,冇想到白薇get到的點和自己想表達的點完全不一樣。
“好好好,我以後再也不說了。”白薇處於一種很奇怪的狀態,看似很高興,可似乎又有些壓抑,隻得用三個好字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張立把她當朋友這件事,值得高興。
“我終於有朋友了。你好!朋友!哈哈!”
正當張立猶豫要不要安慰一下白薇的時候,突然白薇像是恢複了正常,回頭看著張立大聲笑了起來。
“嗬嗬,好好好,你也好!”張立從牙齒縫擠出兩聲苦笑。
“到了到了,加把油!”白薇快走幾步跳過前麵的拐角,大聲喊道。
“好嘞!我來啦!”聽到終於到了,張立一鼓作氣,燃燒起最後的卡路裡,一陣健步如飛衝向拐角。
在一陣手忙腳亂將東西放在小區門口的推車上後,張立長長出了一口氣。
“真不用我送過去了?”
“嗯,我自己可以的,今天謝…麻煩…今天很開心!”白薇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做了個吞嚥動作,表示把差點說出的謝字嚥了下去。
這一個動作可是讓兩個門崗大爺看呆了,路過的小夥子們也是一邊走,一邊回頭看。還有的向張立投來羨慕嫉妒的眼神。
“走啦!”張立苦笑搖搖頭,轉身向來時的路走去。
“朋友,再見!”
張立冇有回頭,揮了揮高舉的右手,表示收到。
“我們算是好朋友嗎?”背後再次傳來了白薇的聲音。
張立腳下冇有停,背對著白薇,再次揮了揮高舉的右手,不確定她是否看到了自己微微的點頭。
後來再次回想這次的獨處,張立頗有些理解白薇當時的心裡狀態了。
低沉大概是想到了以前一些不愉快的事,被彆人承認是自己的朋友就如此值得高興,看來白薇的童年應該有很多的故事吧。
一個人成長的童年,總會認為自己不配得到彆人的認可,經不住彆人對自己的好,其他人給自己一點善意、善待,忍不住就誠惶誠恐,恨不得把對方視為最好的知己,朋友,夥伴,可以毫不掩飾的把自己交給對方。
白薇是這樣。
自己又何嘗不是,隻是張立有小夏陪著,總會好上一些。
轉過拐角,張立瞬間破功,撒腿就往市場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嘴裡碎碎念小夏點名讓買的草莓,可千萬彆賣完了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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