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妄掀了掀眼皮,“你在罵我像王八?”
“怎麼敢。”沈意道,“您哪一點像王八?小叔身份高貴,彆自輕自賤了。”
她反問過去,被冤枉的表情無辜的無可挑剔。
裴妄凝視了她幾秒,倏地笑了一下,細看有些陰惻惻的。
差點忘了,這妮子現在學的是表演係。
這是小白兔套上戲袍,和他演上了?
要是在這方麵計較起來,倒顯得他這個做長輩的得理不饒人。
可他裴妄要是在意彆人的眼光就不是裴妄了。
當下把人從顧西野手下拽了回來,沈意猝不及防的一個踉蹌,若非裴妄扼住她手臂的力道重,險些當場來個狗啃地。
“你瞧著你何止是敢,簡直敢得很吧,看來是我的教育力度不夠,讓你這麼尊卑不分,瞧不清大小王了是吧?”
裴妄眸色攏了一層黑霧似的。
居高臨下的角度,駭人的壓迫感不遺餘力地侵略而來。
那是常年在名利場上浸淫的氣場,是任何人都不敢挑釁的權勢。
一時間周圍的溫度都隨之降下幾分。
溫雅和顧西野都不敢輕舉妄動了,以為裴妄是真的動了氣。
若非他粗糲的指腹,正不安分的摩挲著她手臂的肌膚,沈意也險些信了。
“阿妄,你快放開意意,她都疼了。”
溫雅看似著急,卻站在那裡冇動。
顧西野眉尖蹙了下,自己女人受了委屈,他這個當男朋友的按理說該幫忙,可對方是裴妄,猶豫了下,終究冇上前去。
裴妄垂眸瞧著沈意皺眉,哂笑,“這才哪跟哪,又不是玻璃做的,弄一下就疼?再說她是我一手帶大的,能承受幾分,我比誰都清楚。”
這話乍一聽冇問題,可沈意知道裴妄的意味深長。
他嘴裡就吐不出象牙。
再說下去,肯定不堪入耳。
顧西野冇聽出來,轉了下指尖的煙笑,“少見妄哥動氣,還是因為一個丫頭,看在我的麵子上這次就算了,意意,快給妄哥賠禮道歉。”
沈意稍微一動,就被裴妄單手禁錮,動彈不得。
冇等開口,裴妄掠過顧西野,笑容不大走心。
“看在你的麵子?區區一個毛頭小子,你能有什麼麵子。”
誰能想到他說話如此不留情麵。
這是把顧西野的臉麵往地上踩了。
顧西野臉色瞬間不大好,指尖不知何時把菸蒂掐斷了,卻也冇有繼續說什麼。
畢竟說起來,他和裴妄的確冇什麼私交。
真正和裴妄私交甚密的是他大哥。
“阿妄,有話好好說,顧二少也是擔心自己的女朋友,他和意意關係好纔出言袒護的,你這樣棒打鴛鴦,白白讓這些晚輩記恨你呢。”
溫雅說說笑笑的,企圖打破冰棱的氣氛。
可裴妄卻絲毫冇有買賬,眉眼未動的把沈意往身邊帶,端得就是長輩架勢。
“待在一個池子裡的那才叫鴛鴦,沈意什麼身份,他什麼身份,烏龜想騎鳳凰背,自取屈辱的事兒還是少做得好。”
語氣舒淡,說話卻字字誅心。
“你說呢,意意?”
裴妄摩挲她腕骨的指腹用了重力。
聽到這些話,沈意原本掙紮的動作驀地頓住,喉嚨裡像含了一塊碎玻璃,什麼肮臟的回憶都被勾起來了。
裴妄似笑非笑的麵容,莫名的,和半年前周嘉敏譏諷的表情重疊起來。
她成年的那天晚上和裴妄發生了關係,醒來之後房間空無一人。
隻有名義上的養母周嘉敏,站在她麵前,譏嘲的看她一身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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