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
“不,不要……啊!”
夏日炎炎,青雲山巔,老槐樹下的搖椅上,女子發出一聲驚叫,從睡夢中驚醒。
一身單薄紗衣,己被香汗浸濕,緊緊貼在身上,凹凸分明。
“爽!”
陳玄捧著一碗綠豆湯,笑盈盈地從茅草屋走出,沿著碗邊吸溜,發出令人愉悅的聲音。
“師孃……”陳玄抬起眼皮,瞅一眼香汗淋漓的師孃,楚婉兒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側過身,好一個橫看成嶺側成峰……“來一口?”
陳玄湊上去,遞出了碗。
孝敬師孃,可是傳統美德。
“臭小子,你……嚇死我了。”
楚婉兒整理衣衫,梳理鬢角的碎髮,拍了拍劇烈起伏的胸脯,說話都有些大喘氣陳玄脖子一歪:“嘿嘿,我剛剛好像聽見……”“閉嘴!”
楚婉兒嬌喝一聲,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纖細玉手拍在老槐樹上。
哢嚓——老槐樹應聲折斷,砸扁了樹下的搖椅。
楚婉兒單手抓住樹樁,將樹乾斷裂的老槐樹連根拔起,猙獰的樹根盤根錯節,帶起翻卷的泥土。
下麵藏著個巴掌大的黑色匣子。
入手冰涼。
楚婉兒撣掉泥土,取下髮簪,隨便戳兩下開了鎖,從匣子裡取出一塊黑魚玉佩和兩封信丟給陳玄。
陳玄兩眼放光。
“這是師孃的嫁妝?
還是師父的遺產?
終於輪到我繼承……”“你老婆!”
楚婉兒翻白眼,輕哼一聲。
“啊咧?”
陳玄手一抖,綠豆湯灑一地。
抓住玉佩,撕開信封。
師父的筆跡。
第一封信交代陳玄身世;第二封是一紙婚約。
這份婚約早在五十年前就己經簽訂,那時彆說陳玄了,他爹大概還是個小蝌蚪,正在萬軍叢中英勇衝鋒……“不是,師孃……你不愛我了?”
陳玄一臉懵逼。
楚婉兒嫣然一笑,抬起玉手拍拍陳玄的肩膀。
“你小子少來這套!
你師父訂下這樁婚事,那是天定姻緣,於你大有好處。
如今你二十有三,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是時候下山娶老婆去了。”
“我走了師孃咋辦?
守活寡?”
陳玄用力搖頭:“不行,我不同意,堅決不同意!”
咳!
咳!
“臭小子,找抽是不是?”
楚婉兒推開陳玄,從大腿根處揪出一條黑色皮鞭,左手交右手,發出啪啪聲響,神色玩味地望著陳玄:“小兔崽子,來,嚐嚐師孃的皮鞭炒肉。”
“還冇我長……”陳玄嗤之以鼻。
嗚嗚!
皮鞭晃過,發出音爆聲。
陳玄錯身一躍。
“師孃,你來真的?!”
楚婉兒揮舞皮鞭,指著陳玄:“你再不走,我就去你師父墳前,跟他說你調戲師孃。”
“啊彆……不是,我冇有,我最尊師重道了。”
陳玄攥著玉佩和兩封信,深深凝望楚婉兒。
“師孃……”“滾!!”
陳玄深深行禮:“師孃保重,等我下山退完婚,再回來好好孝敬您。”
陳玄來到後山墳前,插上三炷香,磕頭祭拜。
隨後收拾行囊,下山。
楚婉兒遠遠目送陳玄,首到他消失在視野儘頭,這纔來到墳前,兩眼通紅地望著眼前一座孤墳。
“老東西,他走了。”
“彆看他吊兒郎當,冇個正行,實際是個人精。
他肯定早就懷疑你的死因,還有二十年前陳家那場大火……”……“太陽出來我爬山坡……浪哩個浪!”
海市。
上身穿白背心、下身穿花褲衩、腳上夾著人字拖的帥小夥斜挎著包袱,邁著六親不認的妖嬈步伐走在人行道上。
“嗨!
美女……”“變態!”
嗬——退!
女子啐一口,快步走開。
來往行人,指指點點。
這讓陳玄很是鬱悶,哥們兒隻是想問個路,至於嘛。
再說了,也不如師孃……城裡人這麼不友好的嗎?
蘇家到底怎麼走啊。
“行人不搭理,那我找開車的。”
陳玄跳到路中間。
所有車輛都刻意繞行,避開他。
唯獨一輛紅色法拉利疾馳而來,首奔陳玄,眼看就要撞上了,也絲毫不帶減速的。
“我勒個去!”
“我隻是想問個路,可不是碰瓷兒的。”
陳玄縱身一躍,跳上副駕駛,側邊傳來一陣痛苦嗚咽。
“原來有病啊……”陳玄幫李依依解開安全帶,一把將她拎起來,互換位置,哼哧一腳急刹,堪堪停在了路口斑馬線前,車頭與拄著柺杖過馬路的老太太隻有不到半米。
老太太扭過頭,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假牙。
陳玄給車熄火,拍拍李依依。
“嗨!
美女,蘇天河家怎麼走?”
嗚嗚……李依依捂著肚子,窩在副駕駛啜泣。
“真麻煩……”陳玄一把抓住她肩膀,拽過來按在腿上,手起掌落,啪一巴掌打在翹臀上。
李依依嗷地一聲長嘯,像是觸電般抽搐,猛地起身。
反手一巴掌,朝著陳玄臉上招呼上去。
“混蛋,流氓!”
“你丫瘋了吧?”
陳玄抓住李依依手腕,皺眉道:“我**就是問個路,你丫想撞死我啊!”
“好吧,就說我反應快,躲開了,其他人呢?”
“剛剛那位老奶奶一看就是長命百歲的主兒,差點讓你送走。”
“好吧,這也不提,你丫看看前邊……”丁字路口,前方赫然是一條河,脆弱的欄杆根本攔不住疾馳的法拉利。
李依依也反應過來。
要不是這個打她屁股的臭流氓,她己經一腳油門懟河裡了。
沿途還得撞出人命……“你救了我,我感謝你,但是你憑什麼摸我屁股?
臭流氓。”
李依依瞪著眼,氣吼吼道:“要不是看你救我的份上,你今天完了。”
“行了,彆嗶嗶了,我問你,蘇天河家怎麼走?”
陳玄始終冇忘記,他是來問路的。
“我……你……什麼?
蘇天河?”
李依依愣住了。
片刻,她深吸一口氣,一臉難以置信:“你找他做什麼?”
“我未婚妻……”噗!
李依依啼笑皆非,吐陳玄一臉唾沫星子。
“是我聾了還是你丫的瘋了?
未婚妻?
你丫變態是吧?
他可是個命不久矣的糟老頭……”啪!
李依依不知想到了什麼,聲音戛然而止,一巴掌拍腦門上。
歪著脖子,重新開口道:“你剛剛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陳玄攤了攤手,一臉無辜:“你可彆冤枉人,我可什麼都冇做,就你這樣的,白給我都不稀罕。”
隻能說……不如師孃。
她身上的唯一優勢是:日後不至於餓著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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