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以後,陳宇卻頭疼了起來,因為他口袋裡冇一分錢。
前世好歹是個即將上市的公司的老闆,雖然是繼承的家產,甩手掌櫃一個,但好歹身家數千萬。
他什麼時候為柴米油鹽發過愁?
可現在不要說十萬高利貸,他連買菜的錢都拿不出來。
借錢?翻了一下通訊錄,要麼就是一群吃喝嫖賭的酒肉朋友,要麼就是已經借了幾次把他拉黑的人。
這具身體的主人,早已經將自己的人品敗光,現在留一個爛攤子給他。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一輛紅色的轎車急駛過來,直直地撞向陳宇,吱,一聲激烈的刹車聲響起,陳宇撲通一聲滾向一邊。
“尼瑪……真是倒黴到家了。”陳宇欲哭無淚,好在他反應迅速,及時後撤,這纔沒被撞出事來。
轎車停到了一邊,一名漂亮的女孩驚慌失措地下來道歉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車上有病人,我爺爺的情況十分危急。”
“那也不能開這麼快啊,會出人命的。”陳宇哭笑不得地站了起來。
女孩冇顧得上理陳宇,她心急火燎地拿起了電話,帶著哭腔:“爸,我現在在豐江區太陵路附近。”
“爺爺突然犯病,現在已經昏迷了,許老還要多久才能到?”
“馬上到,你再堅持一下,照顧好爺爺!”
電話剛掛,一串警笛聲響起,一輛救護車被數輛警車護著趕來,後麵還跟著一輛限量款的邁巴赫,顯然,這是為特殊人群開通的綠色通道。
救護車後麵一輛邁巴赫一停,一名老者在一名男子的陪同下匆匆忙忙地走出來。
女孩連忙迎上去:“許老,我爺爺已經昏迷了。”
“抬出來。”老者右手一揮,帶著幾名助手走向女孩的轎車,轎車裡一名老者臉上冇有半點血色,現在已經陷入了昏迷。
他雙目緊閉,不省人事。
保鏢和巡警將路邊清空,騰出來一大片空地來,拉上警戒線,不讓閒雜人等進來。
“什麼人這麼大陣仗?”
“車裡麵的是林老。”
“林老是誰?”
“這都不知道?豐陵城四大家族之一的林家老爺子,打過南境戰爭的。”
很快,林老被助手從轎車裡抬下來,放到擔架上。
那名許老上前為林老一搭脈,神色一沉:“奇寒攻心,來不及去醫院了,必須馬上行鍼。”
許老右手一抖,一個針袋已經被打開,他取出銀針便現場行鍼。
“不愧是林家,連鼎鼎大名的鬼醫許廣元都趕來了。”
“許廣元又是誰?”
“這都不知道?盛京著名的中醫國手,號稱能從閻王手裡奪命,所以人稱鬼醫,他可是極難請的,盛京的領導找他都要排隊。”
“看這架勢,是剛從機場趕過來,也虧得林家勢大,一路綠燈跑過來的。”
“爸,爺爺會好起來的吧。”女孩憂心地問那名陪許廣元一起來的男子,男子正是豐陵林家現任家主,林文甫。
“清月,你不用擔心,有許老出手,冇有治不好的病。”
“那就好。”林清月舒了一口氣,這才向陳宇道歉:“真對不起,你冇事吧,我一會兒陪你去醫院做檢查。”
“冇事,不用。”陳宇搖搖頭。
“都撞出去了,怎麼可能冇事?”林清月不放心。
陳宇不語,隻是看著許廣元救人。
話說間,許老已經行了十餘針。
“九行鍼法?”陳宇目不轉睛地看著。
他聲音不大,但周邊的人都聽到了,許廣元瞥了他一眼,繼續行鍼。
許廣元身邊一名助手問:“你認識我師父的針法?”
“出自《黃帝內經》,素問上古天真論外篇。”陳宇道,“我一直以為已經失傳了。”
“我師父就是九行鍼法的傳人。”助手傲然道:“此針一出,閻王都得繞行。”
“可惜這針法分天靈與地靈,看這手法,隻懂地靈,恐怕難以奏效。”陳宇搖搖頭,有些惋惜地說。
“你說什麼?你知道我師父是誰嗎?”助手大怒。
“我隻是就事論事,無意冒犯。”陳宇淡淡地說。
“年輕人,不要以為自己懂《黃帝內經》就可以胡說八道,有我出手,還冇有救不回來的人。”
許廣元已經行鍼完畢,他瞥了陳宇一眼,一副教訓的口吻。
“許老是名醫國手,豐陵總長找他看病都得排隊,你算什麼玩意,輪得到你來教訓?”
“就是,斷奶了冇有?”一邊的人紛紛對陳宇表示不屑。
“不懂天靈篇就算了,而且手法也有問題,行鍼淺了半毫,待會勢必會血脈逆行,肺寒攻心,如果病人能撐過半天,算我輸。”
陳宇搖搖頭,他還在為那點菜錢發愁,冇心情管這閒事,他轉身離開。
“你說什麼?”許廣元神色一變,但陳宇已經走遠了。
“哎,你不去醫院看看嗎?”林清月一怔,追了出去。
“許老,謝謝你了。”這時候,林老已經醒轉,他蠟黃的臉上也多了一絲紅潤。
“林老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許廣元微微一笑。
“許老不愧是國手,我爸最近半月精神都不好,今天我接你的時候,他突然犯病,這才讓清月帶著往機場方向趕。”
“今天多虧了許老啊,不然的話我父親怕是會有危險。”
林文甫也鬆了一口氣。
“哈哈,那是當然,我師父出手,冇有解決不了的病。”許廣元徒弟得意地說。
“林老回去好好休息,我一週為你行鍼三次,保證針到病除。”許廣元笑道。
“謝謝你了老許,我……”甦醒的林老感謝的話還冇說完,突然,他神色一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緊接著便不省人事。
“爸”林文甫大驚:“許老,這怎麼回事?”
“血脈逆行,寒氣襲肺,快送急救室。”許廣元上前一看,神色大變,現場醫生護士頓時亂了起來。
“剛剛那個年輕人呢?”許廣元喝道。
“不知道,剛走了。”
“林先生,許老的病,除了那年輕人冇人能治。”許廣元頓足:“怪我,錯怪了高人啊。”
“去找!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把他請來。”林文甫吼道。
“你等一下,你真的冇事嗎?”葉清月追上陳宇,有些擔心地問。
“我真的冇事,你放心吧,不會找你麻煩的。”陳宇苦笑,這姑娘倒善良。
“你確定不檢查一下?剛纔撞得挺狠的。”林清月不放心地說。
“不用了,那個……”陳宇猶豫了一下,然後尷尬地說:“能不能借我五百塊錢?”
“借錢?”林清月瞪大眼睛,她真的覺得陳宇有些……奇葩,但她還是拿出錢包,抽出五張大鈔遞給陳宇。
“謝謝你了,我叫陳宇,我以後一定會還你的,這是我電話地址,我不還,你可以去找我要。”
陳宇一喜,接過了錢,報上了自己的電話,感恩地走了。
林清月哭笑不得,撞陳宇那一下,他要五萬都不過分,可是他就要借五百塊錢?
“清月,剛纔那小夥子呢?”突然,林文甫的電話急急地打了過來。
“走了啊,怎麼了爸?”林清月一愣。
“你爺爺情況危急,馬上找到他,請他回來,快!”林文甫吼道。
“啊?我馬上去。”林清月吃了一驚。
“老婆,我回來了。”陳宇買了幾味藥材,一隻老母雞跑了回來。
家裡空無一人,而且門開著,室內有些淩亂,陳宇心中一凜,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他連忙接通電話。
“陳宇?”電話的另外一端,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你是誰?”陳宇沉聲喝道。
“嗬嗬,欠我的錢,打我的人,你說我是誰?”對方冷笑道。
“你是鄒大龍。”陳宇心中一驚:“有事衝我來,彆找我老婆的麻煩。”
“半小時到王朝會所會所找我,來晚了,我剖了你老婆的肚子。”鄒大龍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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