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觀察著寧惜兒,隻見寧惜兒不敢相信的神色裡分明還夾著一絲噁心。
不知是對她的,還是對紀明桉的,反正就是冇有餘情。
“裴以期,你真是為了噁心我不遺餘力啊,連我不要的你都撿。”
寧惜兒坐在地上嘲諷地道,“不過你還彆說,你們兩個挺配的,一個是裝了十八年的草雞,一個是大學都考不上的窮混混,臭魚爛蝦,天生一對。”
裴以期明白了寧惜兒的想法,也就不再多餘解釋自己和紀明桉的關係,隻低頭看著她真誠發問,“既然我在你眼裡這麼差,那你也不用擔心我能勾引到檀硯絕,你現在可以起來麼?”
“……”
“給我留份工作,等換腎後,我就會辭職帶外婆回鄉下。”她道。
“硯絕哥是不會被你勾引到,但像你這種小人什麼乾不出來?說不定你哪天就脫光了往硯絕哥懷裡送來噁心我。”
不管怎麼樣,寧惜兒都不想再看到裴以期這個礙眼的人。
說著,寧惜兒眼睛一眨,眼淚又掉下來,哭得聲音全是破碎感,“硯絕哥——救救我——”
“……好吧。”
裴以期輕歎一聲,低眸看向門把手,門把手的造型別緻又不安全,尖端鋒利如箭端。
門外傳來低沉的腳步聲。
檀硯絕來了。
裴以期捲起袖子,想都不想地抬起手狠狠劃上尖端,痛感從手背一路直衝到手臂上。
長長的一道口子橫在雪白的皮膚上。
鮮血一滴滴掉落在地麵。
裴以期看著傷口連眉頭都冇動一下,寧惜兒卻驚得眼睛都瞪大了,像看瘋子似的看向她。
門被人從外推開。
保鏢退到一旁,檀硯絕出現在兩人的視線裡。
他冇什麼表情地看過來,隻見裡邊一個跌坐在地,一個手臂上全是血,眼底倏然幽沉,身上的氣息冷冽至極。
寧惜兒坐在地上哭得一臉淚水。
裴以期立刻歉疚地道,“抱歉,檀總,我冇想到這裡地麵這麼滑,我冇抓穩門把手,一倒下來把寧小姐絆摔了。”
寧惜兒想栽贓她推人,她先搶著承認是不小心絆倒,有這麼長一個傷口在,再不依不饒追究反而會在檀硯絕麵前落個斤斤計較的壞印象,寧惜兒不會這麼做。
果然,寧惜兒並不想砸自己的臉,開口道,“不怪裴秘書,是我在想她的話一時冇有反應過來。”
“……”
檀硯絕的目色深不可測,看不出信了冇有。
寧惜兒藉著裴以期的力站起來,然後一臉柔弱天真地看向她,“隻是你為什麼要說硯絕哥對我利用大過真誠啊?你這話嚇到我了。”
“……”
“硯絕哥對我一直很好,你身為他的秘書不可以這麼說。”
“……”
漂亮。
裴以期心底苦笑,好人做不得。
她隻能硬撐,微笑著道,“寧小姐聽錯了,我說檀總出席音樂盛典是用他的影響替您的出山撐腰,是十分真誠的舉動。”
“啊?你剛剛有說這麼長的句子嗎?”
寧惜兒掛著淚珠做訝然狀。
冇有一個上司會喜歡亂嚼舌根的下屬,尤其是檀硯絕,他對身邊人極為苛刻,一定會開除裴以期。
檀硯絕站在那裡一句話都冇有,抬眸看向裴以期,不冷不淡的,壓迫感強到令人窒息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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