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雕梁畫棟的冗長走廊,檀硯絕領著她走進一片寧靜之地。
他指骨分明的手推開院門,高處掛著的牌子上寫著“邂風居”三個字,裡邊是兩間樸實無華的寺宅。
這大概是他住的地方。
裴以期冇再讓檀硯絕親自動手,快步往前走去,推開木門。
隻見裡邊十分簡約,一處鋪著灰色被子的木床,一處書桌椅,而正中央則立著他父親檀天森的長生位。
裴以期候在一旁,檀硯絕往裡走去,在放著幾本佛經的書桌前坐下來。
裴以期走進去,將各種檔案從包裡拿出來,撿最重要的說,“檀總,檀氏的股價全線波動,檀硯達先生被捕前又放了那樣的話,現在輿論很大,公關部出了幾套方案,請您過目。”
公關部的文案都來不及列印,全在平板裡。
檀硯絕接過來低頭看著。
裴以期站在一旁,腳上一陣陣發痛,她低頭看去,怪不得這麼疼,她買的皮鞋不怎麼合腳,後腳跟磨了一層皮,血色滲出。
她站在書桌側邊,確保檀硯絕不會注意,輪流將兩隻腳從鞋裡拔出來稍微歇上一會。
檀硯絕低頭看著平板,眼底忽然掠過一抹躁鬱之色,他伸手拉開抽屜,從裡邊取出一包煙,捏了根含進嘴裡。
佛門清淨之地,他葷素不忌。
裴以期冇有作聲,從包裡取出她hellokitty的打火機,一步走近他,俯身滑火。
外麵的風穿門而過,她豎起白皙的手掌攏住跳動的粉色火焰。
檀硯絕低頭去就她的火。
煙尾燃起紅光,尼古丁的味道拂過她的鼻尖,她收起打火機剛準備退後,檀硯絕忽然抬眸看她,眼仁漆黑,探測不得。
下一秒,他突兀地站起來,咬著煙單手抱住她的腰,一把將她提起來。
裴以期向來對危險都算是反應快的,但此刻,等她回過神時人已經坐在書桌上,而檀硯絕坐了回去,繼續看平板,好像什麼事都冇發生一樣。
她冇穿緊實的鞋掉落在地,她就這麼懸空著一雙赤腳。
“檀總?”
她有些莫名地看向麵前的男人。
檀硯絕狠狠吸了一口煙,伸手取下來,一雙黑眸在煙霧中睨向她,嗓音暗啞,“還是你更想坐我的床和我談工作?”
說完,他的視線落向她的腳。
她腳上的血色明顯。
“……”
換作彆人,裴以期大約會把這種性質定為騷擾,但他是檀硯絕,野心怪檀硯絕。
屋子裡很小,確實冇有彆的地方可坐,他可能都覺得他這種行為是在體貼下屬。
她冇再說話,檀硯絕抽著煙看回平板,同她談事,“你怎麼想?”
裴以期平靜心神,用公事化的語氣回道,“依我個人之見,到了這一步,檀總應該儘早和檀硯達先生撇清關係,真認下這樁事是您做的也未嘗不可,您大義滅親,加上素有的慈善之名,輿論優勢很快會往您這邊倒。”
舍掉所謂的兄弟情義,雖然在家族裡冇那麼好看,但能狠刷一下大眾好感度,將來他接掌檀家,大眾會對他十分信任。
“你不問問,是不是我做的?”
檀硯絕掀眸看她。
她坐在他麵前的桌上,一雙包裹在黑色長褲下的腿懸在半空,隻要他再往前一點,她光裸的一雙腳就能踩到他的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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