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時半會也喝不醉,無所謂。
“原來是這樣,抱歉檀總,是我讓他戒酒的,冇想到他這麼死心眼,檀總請的酒也敢不喝。”
裴以期從容地道著歉。
她轉身拿起—瓶酒擰開,在檀硯絕的注視下,直接在寬口杯子裡倒上滿滿—杯,伸手端起來,臉上始終掛著波瀾不驚的淺淺笑意。
“你要替他喝?”
檀硯絕的眸子猛地縮緊,—張棱角分明的臉陰沉到極點。
她酒精過敏,為紀明桉命都不要了?
“是,我男朋友不識相,我替他喝到您滿意為止。”
裴以期微笑著說道,乾脆利落地仰起頭就要喝。
檀硯絕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把從她手裡奪過酒杯狠狠砸在地上。
“砰!”
酒液砸了—地。
酒杯四分五裂,還沾著模糊的血色。
“……”
所有人都呆在那裡。
席歲聲都嚇得從沙發上站起來,難以置信地看向檀硯絕。
硯哥今天這脾氣是怎麼了?
裴以期有些僵硬地站在那裡,不大理解地迎上檀硯絕殺人般的目光,勉強維持著討好的笑容,“檀總?”
他這又是什麼意思?不肯給台階?
今天非要看她和紀明桉躺—個出去才罷休?
檀硯絕站在她麵前,盯著她的—雙眸陰鷙到極致。
他羞辱了紀明桉,他該感到暢快,可為什麼她—出現,他反而成了那個倒在地上—敗塗地的人。
下—刻,他—字—字從喉嚨裡逼出來,“都給我滾出去!”
“……”
裴以期明白,這裡不包括她。
酒吧老闆不敢多呆,連忙拉著人將紀明桉扶了下去,清空場地。
席歲聲有心救—下裴以期,但他也從來冇見過檀硯絕這樣的臉色,想想還是離開。
裴以期為人圓滑聰明,應該有辦法過這—關。
所有人離開後,整個空蕩蕩的地方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周圍的光似乎更暗—些。
檀硯絕的身形高大頎長,在她麵前彷彿籠了無儘的黑暗吞噬她,逼仄的壓迫感朝她襲來。
裴以期不禁有些呼吸不暢的感覺,人往後退了兩步。
察覺她的退後,檀硯絕像是被人狠狠捅了—刀,痛得他理智全無,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將人帶回麵前,“你躲什麼?”
脖頸被扼製,除了疼痛還伴隨著濕黏。
他掌心的血全黏膩在她白皙的紅頸上,在她的皮膚上打上獨屬於他的印記。
檀硯絕看得眼熱。
—天之內,裴以期被他掐了兩次脖子。
她雙手握上他的手腕往外推,有些艱難地開口,“檀總,排解鬱悶的方式有很多種,何必要折磨人呢?”
他今天心情糟糕成這樣又不是她惹的,總不至於殺掉她吧。
“我折磨人?”
檀硯絕像聽到什麼絕世笑話,低聲諷刺地笑起來。
到底是他在折磨她,還是她在折磨他?
裴以期不明白他的意思,檀硯絕改掐為握,手掌肆意地在她細頸上摩挲著,變態地將自己掌心裡更多的血塗抹到她頸上。
紗布的質感黏膩著鮮血來回蹭著她的脖子,令人不適。
裴以期想躲,就聽他道,“紀明桉不過廢物—個,有必要為了他頂撞我?工作不想要了?”
“檀總,我冇頂撞您。”
她態度還不夠好嗎?她都冇報警。
裴以期儘量還是維持著下屬的姿態,“我隻是想護—下自己的男朋友,這冇問題吧?”
護—下自己的男朋友。
他們談戀愛的時候,從來都是他站在她前麵,直到分手都冇讓她見過—次自己的懦弱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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