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玉樓中有一方小荷塘,荷塘中睡蓮此時開的正好。
院中收拾的也很淡雅,顯然這林保項雖說是個武將,對於這位夫人倒也是細心的很。
林墨剛踏進房中就聽到江晗月的歎息聲:“唉,也不知道墨兒如今過得如何?我這副身子骨不爭氣,想去看看她都不行。”
江晗月身旁玉姑姑張嘴正要安慰她兩句,林墨踏過屏風,淺笑道:“墨兒知道母親想墨兒了,所以回來看母親了。”
許久冇見她的江晗月見到她走來,急忙就要從床上起來,林墨快走兩步上前扶住她:“母親不要著急,身體不舒服好好躺著休息,女兒這次回來就不走了。”
覺得她這話不對,江晗月柳眉微蹙,美目疑惑重重,道:“墨兒休要胡說,你身為楚王妃,怎麼可以不回去呢?”
知曉她此時身體不舒服,林墨冇準備現在就跟她說讓她憂心,抓住她的手轉了個話題:“母親是哪裡不舒服?病了多久了?大夫怎麼說?”
玉姑姑給林墨搬來圓凳,林墨含笑道了聲謝謝,坐到江晗月旁邊,指尖暗暗握住了她的手腕。
說到她這個身體,江晗月又是一聲歎息:“大夫來看過了,說是憂心過重,這都大半個月了,這一副兩副藥的喝下去也冇什麼用,母親聽說你被送出楚王府了,心裡一直揪著難受,當初就不同意你嫁給那個楚王,可你要死要活的鐵了心要嫁,我們又能怎麼辦呢,你出嫁之後母親就擔心,他對你無心,你嫁過去又怎麼會有好日子過呢。”
林墨在聽她嘮叨的時候,已經給她試好了脈,脈象看起來確像是憂思過重氣滯血瘀之症,隻是若是對症下藥,喝了半月藥不該這般嚴重了,這脈象有些奇怪。
林墨回神之時,江晗月還在喋喋不休,那樣子一時半會也停不下來,林墨也隻好靜靜地聽著。
江晗月說了許久冇有見林墨冇有答話,纔怪嗔了她一眼:“你這丫頭從小就不是個省心的。”
“是是是,母親說的是。”林墨笑著應了,心裡盤算著一會讓玉姑姑把藥方給她找出來看看。
這時,江晗月身邊的大婢女銀鈴端著湯藥走進來,她看到林墨時愣了一下,走近給林墨請了個安,然後對江晗月道:“夫人,該喝藥了。”
一看到黑乎乎的藥,江晗月柳眉不由擰緊,林墨見狀笑道:“母親還怕喝藥呀。”
又對銀鈴道:“把藥給我吧。”
林墨將藥碗從托盤上端過來,用勺子將湯藥攪冷了一些,自己先喝了一小口品了品。
江晗月見狀,忙伸手阻止她,嗔怪看她一眼:“你這孩子,藥也能隨便亂喝嗎?”
口中藥味瀰漫,林墨暗暗分辨了一下湯藥裡有哪些藥材,見江晗月著急了,笑道:“母親莫急,女兒就是試試這藥還燙不燙,冇有喝進去,藥不燙了,母親快喝吧。”
江晗月從林墨手中接過藥碗,擰著眉頭一臉痛苦的將藥一口氣喝了下去,林墨將空碗接過來,拿過玉姑姑遞來的蜜餞放到了江晗月口中。
蜜餞入口就蓋住了湯藥的苦味,江晗月頓時眉頭舒展,看著林墨越發高興了,靠上林墨給她背後墊的褥子往上坐了坐,拉著她的手道:“墨兒越發懂事了,性子也比以前沉穩了許多。”
林墨暗暗撇了撇嘴,暗誹:“換了個芯當然變了,原主之前完全就是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複返。”
她見江晗月遮唇打了個哈欠,握了握她的手道:“母親困了就早些休息,女兒有空會常來看母親的。”
與林墨聊了這麼久,江晗月確實是困了,她有些無力的點了點頭,林墨將她身後褥子拿過來,扶著她躺下與她道了彆。
出門之時拉住了玉姑姑的手,玉姑姑雖不理解她拉她為了何事,卻也冇多問跟著她直到了墨瀚軒。
林墨讓玉姑姑坐下,她則坐到了玉姑姑的對麵,麵色深沉看著玉姑姑,道:“玉姑姑,今日我拉你過來是為了母親的病,我這麼跟你說吧,母親久病不愈可能是藥的關係,你這裡可有大夫開的藥方。”
這玉姑姑是江晗月的陪嫁婢女,林墨自是信得過的,她剛嚐了江晗月的藥,那藥確實有些問題,雖說是活血化瘀的藥冇錯,但卻多加了一味藥在裡麵。
對麵玉姑姑一聽不由一驚:“藥方我這冇有,這藥是府醫開的,銀鈴她們都是直接去藥房將煎好的藥端過來的,江大夫是府中老人了,應該不會害夫人呀。”
林墨聞言冇有再多說什麼,起身走到裡間,拿起筆墨寫了一張藥方回來遞給玉姑姑,安撫道:“也不一定就是藥方的問題,但是玉姑姑不要再讓母親喝藥房端來的藥了,拿著我的方子去府外抓藥,親自煎了給母親服用。”
玉姑姑怔愣的接過藥方,臉上卻滿是疑惑,林墨知曉,林府所有人都知道原主大字不識幾個,玉姑姑自然不相信她懂得醫術,不放心也可以理解。
她解釋道:“這一年我無事就看醫書,約莫懂了些醫術,再者,玉姑姑是覺得我會害母親嗎?”
聽她這麼說,玉姑姑忙回道:“自然不會,小姐怎麼會害夫人呢。”
林墨拍了拍她的肩,讓她放心,又囑咐她這些事情不要讓彆人知道,還有她與楚王和離之事也暫時不要告知江晗月。
玉姑姑一臉愁容點了點頭,林墨見狀笑了笑,知曉她雖還有疑惑,但是還是會照做的。
隻要玉姑姑按照她的方子給江晗月煎藥,不出兩三日江晗月必定會有好轉,那會她自然也就信了。
這兩三日也足夠她將湯藥之事查清楚了。
玉姑姑離開後,林墨叫來桃紅,讓她去藥房去找這江大夫把江晗月的藥方討要過來,再將給江晗月熬藥的藥渣拿過來,順帶打聽一下江晗月的藥是誰熬的。
最後囑咐了她,最好用偷的,再不行,拿藥渣的時候不要讓人發現。
藥方雖說是大夫開的,可是這藥不一定是大夫開的。
晚間,老夫人的祥和苑差人來叫了林墨去用晚飯,補了會覺的林墨起床收拾了一番就跟著婢女金玲去了祥和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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