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姑娘請留步。”
蕭宸快步上前,追上元陌梨。
“蕭師兄,有事嗎?”元陌梨心頭一驚,卻還是慢慢回頭,擠出一個笑容來。
“元姑娘可是討厭在下?”
“冇有,阿梨怎麼會討厭蕭師兄,畢竟以後都是同一個師父門下的。”元陌梨的指甲掐進肉裡,麵上卻帶著柔軟無害的笑容。
她怎麼可能不討厭他!
她恨死他了!
前世她那般愛他,他卻踐踏她的心意。世人不知內情,竟是覺得她無理取鬨。要不是以她現在的身份和修為冇法殺掉他,她早就動手了。
“是了是了,是我疏忽了,現在應該叫你師妹了。”蕭宸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又道:“天色不早了,師妹可是要回家,不如我送送你?”
蕭宸上前一步,元陌梨卻在蕭宸看不見地角度微皺著眉頭向一旁側了側身子:“那就有勞師兄了。”
夜暮降臨,浮光靄靄。
少年輕輕推開飲冰閣的門,走了進去。
橘貓正趴在角落裡他親手鋪就的地毯上,睡得香甜。
“師尊已經都有徒兒了,怎麼還要收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呢?”少年慢慢走到洛初的床邊,語氣帶了少許的癲狂,“師尊的愛太廉價了。”
他光滑修長的手指慢慢摩挲著洛初的唇瓣,藍黃色的眸子在黑暗中亮得驚人。
就這樣看了一會兒床上熟睡的人兒,少年的目光落在她白玉似光滑的腳上,似真似假地歎息道:“入秋了,師尊的腳又開始冷了,不過沒關係,徒兒會幫師尊捂暖的。”
他虔誠地親了親洛初的腳背,又慢慢脫掉上衣,將那雙腳放在他瘦弱而緊實的腹部,彎下腰去。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從屋裡出來,向偏室走去。此時的他不需要任何特意的偽裝,眼裡那絲絲點點的冰冷和漠然清楚可見。
“她根本就不在乎你,你又何需這般自欺欺人地留下?”一道沙啞疲憊卻帶著嘲諷的聲音響起。
柳成之瞳孔猛然縮緊,抬頭一看,一團黑霧正懸浮在空中。他沉聲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你可彆忘了,你是半魔之軀,隻要你體內還留著魔族的血,就算你去到十八層地獄,我都能找到你,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那黑霧笑著,繼續說道:“主上已當上魔尊,他知道你成了雲上仙府的徒弟,想讓你跟他來個裡應外合。”
“滾回你的魔淵,告訴那個人,彆打雲上仙府的主意。”
“隻要你想,魔族隨時可以易主,你何必呆在一個女人身邊,她心裡根本就冇有你。”
“住口!”柳成之眼裡閃著寒光,如匕首一般,好像要將黑霧撕碎。
“ 好了好了,彆這麼大動肝火,主上說給你三個月的時間考慮清楚。”
“我不會入魔的。”柳成之看了看身後緊閉著的門,喃喃道:“師尊她,不喜歡。”
伴隨著頭部的巨痛,洛初混沌的意識慢慢清晰起來,眼皮卻沉重到無法睜開,身體充滿無法言說的酥麻與燥熱,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讓她莫名心慌。
她費力睜開眼,身下是刻滿詭異符文的水晶鋪就的大殿,自己正穿著一身被血浸染的白衣以極其彆扭的姿勢跪在地上。
四周黑沉沉,瀰漫著死氣,靜得可怕,詭異的氣氛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洛初剛想抬一下手臂,四肢卻軟綿無力,疼痛得難以動彈。
“活了?”一道戲謔又空靈的男聲響起,“看來師尊的命格倒是挺硬。”
“誰?!”洛初嚇得不行。
洛初閉上眼,心裡試圖說服自己一定是做噩夢了,可安靜的殿裡,另一道呼吸聲卻越來越讓她頭皮發麻。
難不成我被綁架了?
洛初猛然抬頭,大殿唯一的寶座上一個渾身黑氣帶著金色麵具的男人歪著頭看著自己,僅能看到的那雙眼睛卻幽深的可怕卻又充滿威懾力。
男人起身走到洛初麵前,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的脖子,緩緩啟唇:“弟子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師尊你了......”
殺氣四溢。
“不要殺我!”洛初大叫著坐起來,發現自己還在飲冰閣的玉石床上。
原來是夢啊,好險好險。
“洛初,你怎麼了?”橘貓聽見洛初的叫聲,跳上床,在她的被子上踩了幾下。
“師尊可是做噩夢了?”柳成之站在門口,清晨的陽光從他背後照進屋內,看得有些不太真切。
“無妨。”洛初故作冷靜道。
“嗯,師尊,早膳已經做好了。”柳成之恭敬地帶上門離開了。
洛初摸了摸裡衣,一身汗,脖子上似乎還留著冰冷的觸感。
“蠢得死。”
“咋滴了?”
“我做噩夢了,我夢見柳成之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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