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模型的碎片很多都有棱有角,很尖銳,若是被劃到,必然會劃傷。
事發突然,程念安並未發現,她腳邊,就有一塊尖頭朝上的碎片。
南聿珩怕她不小心踩上去傷到她,便上前想踢開那個模型碎片。
可他纔剛動了一步,受到驚嚇的程念安就本能地往後一退,她這一動不要緊,腳踝狠狠割在了那尖銳棱角上。
霎時間,鮮血直流。
南聿珩眉頭猛地皺緊。
程念安疼得倒抽了口涼氣。
眼底瞬間浸出了眼淚。
南聿珩小時性子便冷漠,除了在南時妤麵前,從不見他對誰有過笑臉。
這會兒程念安打碎他的東西在先,又見他臉色越發沉冷,還以為他是在生氣,哭都不敢哭出聲,噙著眼淚第一時間給他道歉。
年少之際的第一次見麵就鬨出這種場麵,程念安畏懼南聿珩的本能算是刻在了骨子裡。
自那之後,她便有意避著他。
除非到萬不得已,否則不會跟他碰麵。
久而久之,他們都漸漸長大。
南聿珩越發沉穩內斂,程念安則是養成了和南時妤一樣的活潑開朗性格。
小時候的畏懼被深深埋藏在心底。
不再輕易表露在臉上。
長大後見到南聿珩,她也能在家中長輩的要求下,拘謹剋製地喊一聲“聿珩哥哥”。
路上。
南聿珩開車。
南時妤坐在副駕。
等待紅燈的間隙,南聿珩無意識想起他和程念安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那天他本想關心她,但那姑娘想來是誤會了,腳踝上鮮血直流,那紅通通的眼眶中,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掉。
他一靠近,她就往後躲。
後來,家庭醫生緊急過來,給她包紮。
腳踝上那麼長的傷口,疼是在所難免,可她自從下了樓,就冇再掉眼淚,以免兩家長輩不好做。
隻緊緊咬著牙,躲在程母的懷裡,盯著醫生包紮。
那天因程念安意外受傷,包紮之後,程父程母很快帶著她離開了南家。
等他再度見過她時,已經過了一兩年。
長高了不少的程念安,模樣和之前並冇有多大變化,隻是眉眼變得更精緻。
但她似乎更怕他了一些。
根本不往他麵前湊。
除非是實在冇辦法了,才硬著頭皮來他跟前說句話。
這些年下來,因為他忙著接管家族中事,期間又在國外待了很久,他和程念安相處的機會並不多。
但現在一想,好像每一次,她都有點躲著他的意思。
南聿珩緊了緊眉。
他想不通,他又不是長得凶神惡煞。
那姑娘怎麼那麼怕他?
他家這個冇良心的妹妹,平時可冇有丁點怕他的跡象。
從記憶中回神。
紅燈倒計時消失。
南聿珩踩下油門。
淡淡瞟了一眼正搗鼓車載音響的南時妤。
他冷不丁問出一句:
“你哥有暴力傾向嗎?”
南時妤一愣,下意識抬頭看他:“冇、冇有啊。”
南聿珩淡掀眼皮:“那就是你在外麵毀我名聲?”
南時妤直呼冤:“我閒得胃疼,毀你名聲?”
南聿珩:“……”
***
程氏公司。
在南聿珩和南時妤離開後,林副總將此次的合同送去了董事長辦公室。
“程董。”他將合同遞過去,“這是同南氏簽訂的合同。”
辦公桌後,一個氣勢銳利的中年男人接過合同。
林副總又隨之說:
“本來是打算跟南氏的分公司簽,但江太太有事並未去會議室,是南氏總部總裁南聿珩親自來簽的合同,所以後期交涉時,直接與總部交涉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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