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亦,仁義。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父親就跟我說過,以後要做一個有仁有義的人,雖然咱們家窮,但不偷不搶,雖然我們社會地位低,但我們不卑不亢。
做一個善良正直的人,哪怕最後是梗著脖子去死,那也是為世界的改變做出了一些貢獻。
仁義之心。
它兼具仁愛和正義。
若世間再無正義,那我願意化作唯一的火炬。
畢竟我所做的,不就是仁義麼?
“任亦,你殺了我吧!”
在軀殼的最深處,李思思那決絕的聲音喊出來,她現在已經放棄了任何掙紮。
任亦和普通的鬼魂不同,他有理智,也有神智,甚至還可以交涉。
麵對這樣一隻鬼,她知道自己無力反抗了。
倒不如早死早解脫。
可任亦卻笑了,笑得有些曖昧,“什麼,你居然想死?你怎麼敢的啊!”
“啪啪!”
再度兩個耳巴子抽在她的臉上,因為是靈魂體的緣故,她承受的痛苦要比**更加劇烈,更加難以忍受。
她一時間靈體都在顫抖,止不住的流淌出怨毒之色,“任亦,你就是個人渣,你-他-媽的死就死了,為什麼還要變成鬼來找我索命,你最應該找的就是薑煜城,是他害得你這樣,所以你就是個沙雕,腦子有病的東西。”
“活該你找不到女朋友,我草&!#&%#!&%”
她受不了了,眼睛赤紅著開口亂罵,一張小嘴猶如機槍般掃射不停。
任亦簡直是太興奮了。
冇想到李思思居然這麼有膽識。
按照小說裡的套路,自己都這麼對她了,她應該直接跪地上,匍匐認輸,說自己以後都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結果她寧折不彎,還敢張嘴罵自己。
太妙了。
任亦就那麼看著她狂噴,甚至都噴出了順口溜。
實在想不到,平日裡那個清純學姐到底是從哪累積來的這些罵人的話。
又搞笑又迷人。
這不比清純學姐有意思多了?
直至過去十分鐘,李思思的聲音才逐漸停止,似乎是罵累了。
任亦見她不說話了,決定給她上上強度,擰擰發條,“不罵了?就這?”
她頓時臉色一沉,眉頭緊皺,怒聲道:“你踏馬的到底想要乾什麼,你不就是想殺了我嗎,來啊,叫一聲老子是你爹,草-你-嗎的狗兒子!”
“你就是個畜生!”
“殺了我,你不殺我你全-家-死-絕,你-他-媽的不得好死。”
她緊接著就反應過來,任亦已經死了,隨即改變口風,“你從出生開始就是個雜碎,現在死了也是個雜碎,腦子有坑的東西,變成鬼也改變不了你是個傻-逼的事實!”
“殺了我!”
任亦嘖了嘖,臉上浮現一抹猙獰之色。
李思思見了還以為他動了殺心,頓時心中大喜,這他媽的被鬼上身,還不如早點死了算了。
結果,任亦深情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又將手指放在她的嘴唇上,溫柔的說道:“不啊,你可是我最好的玩具,我怎麼捨得殺你呢,我愛你都來不及啊。”
“你真是太棒了,一個驚喜接一個驚喜,讓我體驗非凡。”
因為就這十分鐘的時間,李思思已經給他貢獻了兩萬情緒值,這簡直是比石油井噴還恐怖。
他在陳監身上收集到的,也才一百點而已。
而且他來的路上也實驗過了,每一個人的情緒大幅度波動,隻會提供一點情緒值。
但李思思不一樣,動輒就是上千起步。
她簡直太特殊了。
不愧是能活生生把自己逼死,還大言不慚在直播平台宣傳‘誣陷’的女人。
任亦見她瞳孔放大,並不想說話,他再度一個耳刮子抽了過去,頓時像是啟用了什麼開關似的,又開始狂噴起來。
他冇有再管李思思的汙言穢語,反而是操控身體睜開了眼睛。
將手臂上的滯留針扯下來,穿著病號服就往外走。
他當初捅李思思的時候,可是絲毫冇有手下留情,導致走起路來肌肉還有些痠疼,但這都不重要。
當務之急,是先找個地方,把她的身體囚禁起來。
要不然自己以後都以李思思的麵目見人?
哦不對,他還有一件事要做。
既然都附身了,那就必須得用她的身體去警察局主動坦白,誣陷自己的事實。
最好的是先讓她被關一段時間,然後自己再處理老媽和薑煜城的事情。
他拿著李思思的手機,一路上走出醫院大門,在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後,就直奔關押自己的警察局而去。
抵達目的地後,李思思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她頓時驚聲尖叫起來,“你要乾什麼?!”
任亦冷笑起來,“當然是把事實陳述出來啊,還能乾什麼。”
“你放屁!你就是摸我屁-股了,你個人渣、狗屎、廢物!你不能這麼做,我-操你嗎的!”
顯然,不知道李思思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無比篤定,任亦絕逼是摸她屁-股了,結果剛好自己要誣陷他而已。
這個女人自我催眠是有一套的。
要不然她豆子大的腦袋想不明白,任亦為什麼會突然暴起傷人。
那一定是惱羞成怒纔會導致的結果,如果是被誣陷的話,肯定不是這種反應。
任亦見她死性不改,依舊一口咬定是自己摸了她的屁-股,再度微微閉眼,衝進心靈牢籠中,又是哐哐哐幾耳光抽了過去,然後一腳踩在她的屁-股上,冷聲道:“就你這姿色也配?”
“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說完,再度睜開眼睛,直挺挺的走進警察局。
遮蔽了李思思那歇斯底裡的聲音,朝著櫃檯前的民警說道:“我是李思思,我是來說明真相的。”
他還看到,警察局人員流動比較密集,顯然是自己逃走後對這裡產生了影響。
警察微微一愣,看到是李思思之後,頓時皺眉道:“你還有什麼要說?”
“我的確誣陷了任亦,我誣陷他摸我屁-股,才導致他暴走傷人的。”
警察再度皺了皺眉頭,“行,知道了,你回去等通知吧。”
說罷,便不耐煩的驅趕他。
任亦心中略有不滿,“我誣陷一個人的清白,已經構成誣陷罪了吧?”
“冇有誣陷罪,隻有誣告罪,更何況現在的問題不是誣陷,而是他故意殺人,你先回去,等有需要會讓你來警局配合調查的。”
對方再度不耐煩的應付,見任亦不想走的樣子,隻能歎口氣說道:“這隻不過是一個誤會而已,說清楚就行了,但從他殺人開始,就已經不能按照正常的流程走。”
“你懂了麼,這個案件跟你有關係,但關係不大,回去吧。”
“就算是他冇有殺人,而且也查出來是你誣陷的,頂多也就批評教育兩句。”警察以為李思思是害怕事後被追究責任,所以就直接說了出來,好讓她心安。
但他不知道的是,現在的李思思是任亦頂替的!
任亦忽然明悟了,“原來誣陷一個人的成本這麼低啊。”
而後他在警察奇怪的目光下,轉身離開了。
總有一些大聰明會說,法條的完善是需要時間的沉澱,也需要社會事件的刺-激,以及群眾的反饋。
這樣才能逐步完善法律。
可當你成為完善法律的受害者,你就會破口大罵,“這世界他媽的是瞎了眼嗎?!”
所以呢?
任亦就應該承受這些社會、道德的壓力,直至被逼瘋掉。
而當事人,隻是被口頭批評、教育一番。
有意思啊,真-他-媽有意思。
現實的魔幻照耀著大地,讓每一個正直善良之輩都無所遁形,猶如小醜般滑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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