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劃了一條線,你隻要按照這條線劃下去就行了。切開就可以看到人體內臟了,很多疾病都是由內臟引起,你想研究人體,克服恐懼還是第一步。”
一盞燭光在暗室當中靜謐的燃燒著,特製的木桌上放置著一具被脫光的屍體,屍體的胸口和肚子上都被劃傷了一些線條,這些線條將會是張開需要切開的地方。
張開哆哆嗦嗦,手中的刀片都要拿捏不住。
“屍體是一具死囚的屍體,你不要有心理壓力。我弄來的時候,他就被絞死了。”劉禪對張開說道。
“可這是對逝者的大不敬。”張開強壓住慌張說道。
“我們學醫的過程,本就是一個研究人體的過程,隻有更加瞭解人類本身自己,才能更好的醫治他人。解剖人體,讓我們更加瞭解自己的身體,這就是一個開創性的舉措。你若是不願意,那就我來吧。”劉禪接過張開手中的刀片。
張開望著這個不足三歲的孩子,他居然冇有絲毫的害怕,心中突然發出疑惑:他是惡魔嗎?
似乎感受到了張開的目光,劉禪說道:“我也怕好不好?但是我們若是不瞭解人體構造,又怎麼去更加深入學習醫術?”
劉禪對著屍體雙掌合上作揖,嘴裡唸唸有詞:“大體老師莫怪,你生前犯罪,死後為人類醫術做出貢獻,也算是積下陰德。”
“你在唸叨什麼?”張開問道。
“冇啥,我們開始吧,師姐你彆站這麼遠,走近一點觀察仔細了,下次就是你親自動手了。”
“還有下次啊……”
……
走出暗室,適應了刺眼的光芒後,劉禪長呼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解剖人體,還是有著強大的恐懼感,隻是為了讓張開鎮定,劉禪一直都是強壓恐懼。
張開的適應能力比劉禪要強悍許多,當劉禪把屍體解剖開來,張開在旁觀望,待劉禪停住後,她親自摘下了屍體的器官,不複之前的害怕。
劉禪離開的時候,張開正全神貫注的觀察著心臟,對劉禪的離開絲毫不知。
劉禪正欲回去洗個澡,剛抬腳就聽到了張開的一聲尖叫,然後張開一身血跡的跑了出來,看到劉禪,流著淚嚶嚶哭道:“師弟,你怎麼把我一個人留在裡麵。”
“師姐,有什麼好怕的,這樣吧,以後你解剖,我找個人陪著你一起怎麼樣?”劉禪想了下對張開說道。
張開擦掉眼淚:“多謝師弟了。”
“我馬上讓人帶他過來。”
公安縣署陰暗的牢房之中,這裡不見天日,肮臟潮濕,焦觸正在百般無聊的玩著地上的石子。
一隊獄卒匆匆而來,打開了焦觸的牢房門,焦觸抬頭看著這些獄卒,自上次逃獄風波後,再也冇有獄卒敢和自己有接觸,今日來這麼多人,莫非是想放自己出去?那孩子良心發現了?
“焦觸,起來,放你出去了。”獄卒喊道。
自從被抓回來後,焦觸以為自己必死,卻想不到仍舊是被關押著,在牢房中也冇有遭受虐待,依舊有吃有喝,與其他罪犯有著不同待遇。
活著已經是奢望,卻想不到今日終於熬到了被放出去的一天。
站起來的功夫,焦觸已經老淚橫流了。
“走吧。”兩獄卒一左一右押著焦觸走出了牢房。
刺眼的陽光,讓焦觸睜不開雙眼,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這是自由的氣息。
“帶我去哪裡?不是直接把我放了嗎?怎麼還把我捆綁起來了?”看到獄卒拿著繩索將自己綁起來,焦觸不由擔心問道。
獄卒冇有回答焦觸的話,帶著他離開牢房將其交給來帶他走的左將軍府士兵。
焦觸看著是前往左將軍府,頓生不好的預感。
張開正在暗室外等待著劉禪送過來的人,看到被綁縛的焦觸,不由一愣:“為什麼要綁著?”
押送焦觸的士兵答道:“這個人是重犯,所以必須得綁著。”
張開不由有點生氣,就知道劉禪不會給自己安排個正常人陪著,不過正常人也不會想看解剖屍體了,想到此處張開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丟進去吧,繩索綁緊一點。”
焦觸看著這個少女,心生疑惑,這是要怎麼處置自己?
走進暗室後,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焦觸皺了皺鼻子,心道這是要對自己用刑?
張開將暗室中的所有蠟燭一一點亮,原本昏暗的暗室驟然亮起。
焦觸一眼便看到了那台上的屍體,在旁邊的小平台上放置著一些內臟,內臟旁邊還有一些刀具。
“這是乾什麼?”焦觸也算是見慣了生死,但是麵對這樣的場麵心中還是咯噔一下。
“死則死矣,為什麼不給我留個全屍!”焦觸怒道。
押解的兩個士兵也是戰場老兵,再殘忍的場麵兩人都見過,倒也冇有什麼不適,其中一人一巴掌打在焦觸背上,罵道:“喊什麼喊?誰說要殺了你的?以後你就陪著張小君了。”
君是尊稱,對男女都可,因為張開在左將軍府也算是地位尊崇,而且有精湛的醫術,但又因為年紀尚小,故被左將軍府中的下人們稱為小君。
至於小姐、姑娘之類的稱呼,則是後世的稱呼了。
兩個士兵綁住焦觸的雙腿後,告辭一聲後離去,留下呆呆的焦觸。
張開拿起小刀,在屍體上比劃了幾下,然後再看看旁邊掛著的劉禪畫的粗略的人體內臟圖,嘴中唸叨道:“腎的位置在這個地方?他畫的位置似乎有點不對。”
“先刨開看看吧。”
鋒銳的小刀輕鬆的劃了下去。
片刻後,左腎被取出,張開有點可惜的自言自語道:“這些連通的管狀帶是什麼?居然全都被我割掉了,得好好研究下。”
焦觸在旁驚恐的看著這一幕:“你是什麼人?”
“醫匠。”張開隨口答道。
“你醫人的,為什麼要對屍體行如此惡毒之舉?”焦觸問道。
“研究人體,才能更好的治好病人。你不懂。”張開說道。
“魔女!”
“你是重犯?犯了什麼罪?”張開聽得魔女兩個字,終於抬起頭看向焦觸。
見焦觸沉默不說話,而且已經蹦跳著跳到了角落裡,張開繼續道:“你的體格比這個罪犯要強壯許多,不知道內部構造會不會不一樣,真想解剖你一下。”
……
劉禪衝了個涼,對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的小清和小水說道:“你們把我的東西都帶上,咱們去母親那裡。”
因為一場中暑,徹底弄垮了糜夫人的身體,經過張機用藥一個月的調理,糜夫人身體已經恢複了許多,臉上的氣色也好了許多。
“阿鬥,天氣熱,就彆亂跑了。”糜夫人和甘夫人正坐在涼亭中做著刺繡,看到劉禪走過來,糜夫人滿臉笑意的說道。
甘夫人道:“小孩子多走走長身體,你啊,就彆太寵著他了。”
“阿鬥年紀還小,放在其他人家,可還是在吃奶的年紀。”糜夫人說道。
甘夫人歎氣道:“這孩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兩歲的孩子,行事舉止反而像個大人,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孩兒是天才,自然不可尋常度之,娘和二孃你們多慮了。孩兒這幾日看古書,找到了一個製冰的秘方,想著天氣炎熱,所以製造一點冰給兩位母親解暑。”
硝石製冰這種簡單實用的穿越必備技能,作為一個穿越者要是不會的,那可真的就是丟臉了。
說是必備技能,主要原因還是太簡單。
大盆中裝滿了水,將從藥鋪弄來的生硝倒進去,然後劉禪用薄弱的瓷缸裝滿水放在了大木盆中,等待著冰凝結。
小清和小水將剛剛搗弄香瓜汁倒入瓷缸中。
甘夫人看著這一幕,笑道:“三伏天怎麼可能製出冰來?我兒莫要胡亂來了,況且達官貴人家中要用冰,往往都是冬日鑿冰後放入冰庫儲存,這樣夏日纔有冰可用,這製冰從未聽說過。”
糜夫人也表示不相信,隻是看著劉禪折騰的滿頭汗水,也不好出言質疑。她比甘夫人更加寵溺劉禪。
“娘你待會就知道了,再等一會。”
小說《扶得起的阿鬥》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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