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妻子,夏小姐應該一早就知道的吧?”旋梯上方突然傳來陶季凡溫和的聲音,夏汐然側過頭去,看到他從樓上緩緩下來。
她忙牽出微笑,道:“當然知道,陶太太一直是我欣賞並且崇拜的大明星。”
其實,這些年她一直在國外,對國內的新晉明星並不瞭解,何欣是近些年才火起來的。她偶爾在網上看到關於她的新聞也隻是瀏覽了一下圖片,對她的明星生涯以及感情生活都不太關注。
她對何欣唯一欣賞的地方,便是何欣那驚為天人的美貌。
“說真的,陶太太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陶太太和陶先生的愛情也是我見過最動人的感情。”夏汐然故作惋惜道:“隻可惜紅顏薄命。”
說這話的時候,她偷偷留意著陶季凡的表情,發現他深邃的眼底多了一層屬於悲傷的痕跡。
“陶太太已經走了有三年了吧?不知道陶先生現在好點了冇有呢?”
陶季凡扯動了一下唇角,笑得有些吃力:“好多了,謝謝。”
說完,他改口道:“夏小姐,我們到二樓喝東西吧。”
“好啊!”
“夏小姐想喝什麼?”進入二樓的起居室後,陶季凡問。
夏汐然看向吧檯上已經煮好的咖啡:“咖啡吧,加奶加糖。”
“夏小姐也喜歡喝咖啡?”
“還好,在國外喝的比較多。”
夏汐然剛在沙發上坐下,立馬又站了起來,邁步走到大落地窗前掃視著外麵那一大片白玫瑰,用羨慕的語氣道:“這些白玫瑰是陶太太喜歡的吧?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長得真好。”
“以前那些都死的差不多了,這些是我重新種的。”陶季凡端給她一杯咖啡,和她一起看著窗外的花海:“因為何欣希望起床就能聞到花香,第一眼就能看到花海,我想幫她把這個願望一直延續下去。”
夏汐然雙手捧著杯子,目光透過杯沿注視著眼前的男人。
他的表情不像是裝的,究竟是玲達她們搞錯了,還是陶先生的演技太高了?
“陶先生真是個深情的好男人,說得我都感動了。”夏汐然笑著轉過臉去,重新打量起窗外的花海和屋子的結構。
這裡的房屋設計得很漂亮,主臥的露台都是麵朝大海的,而白玫瑰卻是栽在主屋側邊的花園裡。
如果想要一推開窗就能看到花海……。
那何欣的臥室應該就在起居室旁邊、也就是她目前所站位置的左手邊這間?
何欣為什麼不住在主臥,偏偏跑去住客臥?就為了能在窗台下種一片白玫瑰花海嗎?
夏汐然的目光往白玫瑰延升而去,掠過盛家院落的時候,突然被二樓某隻大落地窗後的身影嚇了一跳。
是盛慕琛!
隔著落地窗玻璃,隱約可以看得出來一身黑衣的他姿勢挺拔地站在那裡,因為距離隔得太遠,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卻可以感覺出來他投往這邊的視線一如即往的清冷。
他乾嘛這樣看著自己?自己不過是他盛家的一個家教而已,難道還冇有交朋友的權利了?
她故意將窗紗往中間一拉,轉身麵對陶季凡微笑道:“窗外的陽光太刺眼了。”
“這邊的陽光是比較足一點。”陶季凡順手將另一邊的窗紗拉上,回到沙發旁朝她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坐吧。”
夏汐然落座後,端起手中的咖啡輕啜一口。
“夏小姐剛從國外回來,還冇有找到正式的工作吧?”陶季凡問了句。
“有啊,我是被公司調動回來的,在TG電視台一個頻道裡麵打雜。”為了不讓陶季凡懷疑自己接近他的動機,她冇敢告訴他自己進的是TG電視台法製和經濟頻道。
“工作很辛苦吧?”
“不辛苦,你看我還能找兼職當家教呢。”
“女孩子不需要太拚,身體要緊。”陶季凡拿出香菸,抽出一支剛要點火,手機突然響了。
他放下煙盒,朝夏汐然笑了笑:“抱歉,接個電話。”
聽得出來陶季凡接的是工作電話,並告訴對方自己馬上上線處理,冇多久,聲音便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了。
夏汐然猜想他應該是回書房處理緊急工作去了,為了弄清楚何欣究竟是不是住的客臥,她將手中的杯子放下後,小心翼翼地往起居室門口走去。
起居室左側的客臥並冇有上鎖,輕輕一扭便開了。
裡麵雖然隻是一間客臥,但跟盛家彆墅裡麵的客臥一樣麵積極大,至少有六十平以上。放眼望去,屋內的裝飾和佈置都比較偏女性化,幾乎每一扇牆上都掛著何欣的藝術照。
奇怪的是,這些相片冇有一張是跟陶季凡有關的,而且屋裡的佈置煥然一新。
難道屋裡一直有人住嗎?可是何欣都死了三年了。
又或者是陶季凡一直在住?
她又往裡麵走了幾步,發現嶄新乾淨的床鋪很平整,並冇有被人睡過的痕跡。
洗手間也是乾的,而現在還是早上,陶季凡如果住在這裡的話不可能不用衛生間。
她最後來到落地窗前,目光透過窗紗落到對麵的時候,心裡不自覺地咯噔了一下。
何欣的臥室既然是正對著盛慕琛書房的!
還真是……巧了。
“夏小姐,原來你在這?”身後突然響起陶季凡的聲音。
夏汐然身體微微一僵,心想糟糕,想事情想得太入迷完全忘了自己正在侵犯著彆人的禁忌。
為了掩蓋自己的目的,她不得不硬著頭皮轉過身去,一臉無辜地朝他微笑:“我隨便參觀一下,陶先生事情處理完了麼?”
“已經處理完了。”陶季凡瞧著她,眼底看不出喜怒:“夏小姐好像對我太太很感興趣?”
“……”夏汐然張了張嘴,嗬嗬笑道:“當然啊,畢竟她是我的偶像嘛。”
說完,她歉疚地添了一句:“不過死者為大,陶先生,我這樣子是不是有點太過份了?”
“沒關係。”陶先生一如即往的溫和。
夏汐然瞧著他,心想這個男人難道冇有脾氣的嗎?換作是任何一個人**被侵犯應該都會惱火的吧?
“那我們繼續喝咖啡吧。”夏汐然指了指門口,率先往外走。
身後,陶季凡略一遲疑後,也跟著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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