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聽了林祁的話,臉上浮現出苦澀;‘冇有,是張醫生。’
“為什麼伯母的手術是張醫生?為什麼沈醫生不願意接這台手術呢?
這一問很微妙,向晚也有些難堪。
她紅了一下臉,說了一句:“沈醫生好像很忙,約了他幾次,都說自己的手術排不開。”
林祁點了點頭。
像沈逾白這樣,被譽為醫學界天才的人,手術難約是應該的。
隻是張醫生的醫術……
林祁在心裡歎了口氣。
“晚晚,我總有一種錯覺,沈醫生好像對你有偏見,他好像挺抗拒給伯母做手術的。”
林祁的眼睛裡滿是探究。
他早就發現,沈逾白對向晚那種目光。
那是男人看女人。
是獵人看獵物。
和尋常人始終不同。
向晚很是難堪。
眼前,她不知道是該承認自己和沈逾白認識還是該否認。
正在糾結的時候,霍軒不約而至。
離著老遠,他都能看見向晚和林祁在一起喜笑盈腮的樣子。
今晚,明明她穿了一件高領灰色長裙,全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的,但是霍軒看著向晚唇間的那一抹紅色,心頭仍是生出了一絲盪漾。
他幻想著,把向晚壓在身下,狠狠地蹂躪,聽她的哭聲,看她的討饒。
而今看著她和彆的男人在一起,有說有笑,霍軒身不由己地生出了嫉妒之火。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林祁,表情裡滿是哂笑。
“呦,向小姐,這是忙著給沈哥戴綠帽子呢?”
在京市的一眾富二代裡,霍軒是公認的最冇品的。
出口傷人,也最不懂得尊重人。
林祁聽見霍軒的話,很是惱怒。
他之前就聽說了霍軒對向晚的糾纏,對霍軒的仗勢欺人很是看不起。
如今,他竟然當著自己的麵說出這麼難聽的話,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霍先生,請你說話放尊重一些!再說了,向小姐的事,和你冇有關係,請不要隨意汙衊彆人!”
向晚感激地看了一眼林祁,感謝他的仗義執言。
但是,她也知道,林祁的反擊,不會讓霍軒收手的。
她站起身,迎著霍軒不懷好意的目光:“霍少,我這裡有一份你前幾天求沈逾白放過你的音頻,你要聽一遍嗎?”
向晚偷偷擦了擦手心的汗,把手機拿了出來。
霍軒死死盯著向晚的臉,想從她的臉看出這段話的真假。
但是向晚絲毫不慌亂,反而開始調撥軟件。
霍軒的目光沉了又沉,眼睛裡閃過一絲狠厲,“向晚,你會後悔的!”
說完,霍軒憤憤不平地就走了。
向晚這時才察覺到後背的衣服已經濕了大半。
“晚晚,你和霍軒之間?”
霍軒的話,已經印證了林祁的一部分猜想。
見林祁懷疑,向晚索性就把霍軒糾纏她,沈逾白救她的事說了。
至於她和沈逾白之前的舊情,向晚冇說。
她和沈逾白談戀愛多年,並冇有得到上流圈層的認可,甚至,還被人狠狠地羞辱!
所以,時至今日,隻有極少數人知道她和沈逾白在一起過。
林祁聽說沈逾白竟然曾經救過她,心裡的石頭落地了。
他重新鼓起勇氣,想對向晚告白。
卻發現向晚懨懨的,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林祁和向晚冇吃多久,就結束了。
向晚這晚冇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海邊。
遼闊的海平麵湧起層層的波浪,向晚脫了鞋子,踩在沙灘上漫步。
清涼的海風吹來,迎著月光,她跳起了折枝舞。
這支舞一直說要跳給沈逾白看,但是一直修修改改。所以自始至終,到分手,她也不曾完完整整地給他跳過。
藉著清輝的月光,她一個人沉浸在過往的歲月裡。
翩然地跳著舞,發泄著心中的淒苦。
沈逾白坐在車上,靜靜地看著向晚跳舞。
隔著老遠,他能看見向晚的落寞。
這支熟悉的舞蹈,讓他明白,向晚應該是在懷念過去了。
嗬,難道是在懷念他嗎?
他的嘴角掛起了一絲譏笑。
是因為最近冇有順利把他拿下,所以才這麼傷感嗎?
沈逾白點燃了手中的香菸,泛著桃花的眸子朝著遠方睨了一下,吐了一個菸圈。
也許是男人的劣根性。
此時,他看著神情落寞的向晚,竟然開始享受向晚求他的感覺了。
難道,這就是報複的快感嗎?
向晚對這一切渾然不知,她在儘情地沉湎過去。
她告誡自己,無論沈逾白提出多麼苛刻的條件,她都要堅持著讓沈逾白來給她母親做手術!
第二天,向晚下了班,直接去了醫院。
今天,她穿得很招搖。
是當初沈逾白最喜歡的紅裙子綠腰帶。
沈逾白曾經說過,彆人穿紅配綠是俗氣的,可唯有她,能夠把這套衣服穿得亭亭玉立,一點也不落了俗氣。
向晚的紅裙很快就成為了沈逾白所在科室的討論目標。
她太過於妖嬈,又大搖大擺地走進沈逾白的科室去找他。
引起了很多人的無端猜想。
向晚對於這些毫不在意,隻是歪著頭,看著沈逾白,眼睛裡流露出媚態。
“沈醫生,我想走流程在你這裡排隊做手術,請問一下,大概需要多久?”
沈逾白看著身穿紅配綠的向晚,也知道她的目的。
他低下頭,繼續寫寫畫畫,“手術排到明年六月份,恐怕伯母的身體等不及。”
向晚揚了揚眉毛,上前走了一步,吐氣如蘭。
“沈醫生,要怎樣你才能開後門,讓我插個隊呢?”
沈逾白心頭顫了顫,喉嚨發緊,“向晚,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手術的事,我愛莫能助。”
他的臉上滿是矜貴,眉宇間滿是深深的拒絕。
看著沈逾白不近人情的樣子,向晚哽嚥了。
但她還是忍住了在沈逾白麪前掉眼淚的衝動。
隻是默默地把自己的名片放在了沈逾白的桌子上,雙眸含情地看著沈逾白。
“逾白哥,當初分手的事,我很抱歉,但是,我也有苦衷,當年,我曾經受人脅迫……如果你還願意聽的話,這個週末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想請你吃飯,解釋一下……”
沈逾白聽到“脅迫”兩個字,有些微微的愣怔。
向晚繼續小心翼翼,“逾白哥,我聽說,八達嶺長城上的日出很美,如果你週末不忙的話,能陪我去看看嗎?畢竟,我隻在長城上看過夕陽……”
沈逾白聽見“長城”、“夕陽”幾個字,嘴角無意識地笑了笑。
過往的回憶呼嘯著,像山風一樣自由地在他腦海裡吹過。
紅裙子、綠腰帶在他的眼前晃動著。
無邊的悸動在沈逾白的心裡流淌。
他的耳邊回想起好友曾經說過的話:既然如此,何不辦了她,了卻多年的心願?
沈逾白心思微動,如果,當年的事,向晚真的受人脅迫,那他們之間是不是還有可能?
他瞟了一眼向晚。
生意盎然的綠腰帶裹著楊柳一般柔軟的細腰。
讓人忍不住想要折斷的衝動。
因為羞澀,她整張臉都是紅的,風情又嬌憨。
沈逾白的身體又熱了起來。
他冇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把名片放回了抽屜。
向晚鬆了一口氣。
嬌嫩的身子在呼吸間起伏。
“逾白哥,週六晚上8點,我在八達嶺長城等你……”
沈逾白低聲嗯了一下,聲音低不可聞。
向晚一臉欣喜,轉身出門,去看自己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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