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夫人冇搭理何平,命令管家扶自己起來,隨虞今朝去了隔壁的診療房。
虞今朝順手從門口的架子上拿了一排銀針消毒。
房間裡隻能容納幾個人,眾醫師便圍在門口往裡看,雖然他們不讚同,但那是貴夫人的選擇,他們無權乾涉。
被忽視的何平氣的嘴唇發青,胸口劇烈起伏,貴夫人居然選擇一個黃口小兒治療,這不就是表明他纔是騙人的那個嗎?
虞今朝將銀針消毒完畢,即將對貴夫人治療的時候,大當家姍姍來遲。
大當家年近七旬,雪鬢霜鬟,鶴髮雞皮,生的一副宏儒碩學的模樣,眼神清明透露出悲憫世人的氣息,冇有一絲老態,精神抖擻。
眾醫師正色,集體作揖行師禮。
何平眼睛一亮,張口就道,“大當家,您老終於來了,有個黃口小兒打著中醫的旗號招搖撞騙,您快勸勸裡麵的貴夫人……”
大當家負手而立,打斷他,“你冇能耐讓病人相信你,找找自己的問題。”
大當家十多分鐘前就到了,一直站在屏風後聽虞今朝說話,他的神情卻冇有同何平等醫師一般不悅,而是透露出高深莫測的興味。
何平如鯁在喉,接著磨牙道,“一病不請二醫,那麼隻當這個貴夫人是那黃口小兒接診的病人,到時出了人命,與我無關。”
他們說話的時間,虞今朝將三根銀針刺入貴夫人頭部的穴位。
通天,印堂,陽白。
大當家不由得目光震顫。
正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鬨。
小姑娘施針動作利落精確,一看就是有本事的,絕非池中之物!
何平麵色大駭,沉聲斥喝,
“荒唐,她居然敢在貴夫人的頭部行鍼,人的穴位共有一百零八個,有生穴和致命穴之分,其中頭部致死穴是最多的,我都不敢對頭部施針,她是在殺人!”
“聒噪!”
大當家不耐煩的盯了何平一眼,神色冷騭的令人膽顫,
“你不敢是你無能,該自我反省!”
何平臉色漲紅。
大當家莫不是被豬油蒙了心?居然諷刺他比不過那野丫頭!
何平雙拳緊握,額頭青筋狂跳,將前後受到的所有恥辱計在虞今朝的身上,直接拿出手機給地下城的保衛室打電話,讓他們派人過來抓虞今朝去警局。
嗬,野丫頭毛都冇長齊就敢出來故作高深,讓他下不來台,下場就隻有去吃牢飯。
其他醫師見狀,彼此交換了個眼神,大當家似乎對裡麵的小姑娘青眼有加,難不成是他們看走眼了?
不由得虎軀一震,紛紛擦亮眼睛仔細盯著虞今朝的一舉一動。
虞今朝還在施針。
她將貴夫人的頭髮束在頭頂,十指靈活移動,又將一根根銀針紮入貴夫人的後腦勺、耳下,脖子上。
眨眼之間,貴夫人的腦袋宛如海膽一般。
眾醫師汲氣,這小姑娘是真虎啊!
鍼灸術考驗的是醫師的敏銳力,行鍼時一絲一毫的偏差都會致人斃命,所以手法必須要謹慎專心。
哪有像她這樣隨心所欲,好像玩兒似的,繡花都冇這麼快的。
管家緊張的攥緊手腕,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這畫麵太過觸目驚心,他實在是害怕啊。
這時,虞今朝開始停置針。
跟著,眾醫師倒抽了一口涼氣,眼底的嗤之以鼻漸漸變得凝重。
他們數了一下,貴夫人一共被紮了十三針,卻毫無疼痛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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