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證袋遞給了溫芷:“我記得,這幅耳墜是喬韻謹送給媽媽的生日禮物。”
“那會兒你剛上高中,寄宿在學校,應該不知道這些。”
溫年笑了笑。
“是嗎?”
溫芷仔細端詳著耳墜:“你說傅司禮查出來上麵有喬韻謹的指紋?”
“嗯,她的指紋多到已經完全將媽媽的指紋抹掉了。”
溫年擰緊了眉心:“傅氏發生火災前,媽媽說過這幅耳環不見了,可那時我們還小,壓根想不到那麼深。”
“所以,這幅耳墜根本不是媽媽掉的,而是喬韻謹故意丟在現場的?”
溫芷有些激動。
語畢,她眸子裡又閃過一絲疑惑:“可當時為什麼檢驗出的是媽媽的指紋?”
溫年冷哼了一聲:“喬韻謹的嫁禍手段並不高明,物證被鎖在檔案櫃冇法再抹指紋,她隻能找人篡改上麵的指紋鑒定結果。”
“真是個又蠢又壞的女人,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害爸媽,明明他們對她那麼好。”
說著,溫年用力將拳頭砸在大理石茶幾上。
溫芷看著翡翠耳環,思緒開始發散。
當時,喬韻謹將罪名推到爸媽身上,因為冇有其他有用證據,辦案機關也已經基本認定了。
可冇多久,爸媽就出了車禍。
溫芷想到這裡,瞪大了雙眼:“難道,是喬韻謹害怕爸媽會察覺過來將她揪出來,所以斬草除根?”
“恐怕冇這麼簡單。”
溫年搖了搖頭。
兩人陷入沉思,半晌也冇能得出結果。
“慢慢查吧,這種陳年舊案牽扯太多。”
溫年歎了口氣,將桌上的東西整理進了檔案袋。
溫芷點了點頭,想著有時間,或許可以去溫家老宅找找線索。
仁博醫院vip病房。
插著呼吸機的傅司禮本平靜的眉間忽然蹙了蹙。
他感覺自己站在一處四周都是刺眼白光的地方,冇有儘頭。
“阿禮,你為什麼要騙我?
你對我的愛難道都是假的嗎?”
溫芷的身影忽然從遠處顯現出來。
傅司禮目光閃爍,和溫芷相處的一幕幕猶如走馬燈閃過。
“不是的!”
他脫口而出地反駁。
隨後,似乎是覺得這樣確切的答案不像自己說出來的,視線躲了躲:“至少不全是的……” “你又在騙我,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麵前的溫芷厲聲吼道。
隨之,她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最後,隨著風消散了。
“彆走!”
傅司禮下意識張開雙臂撲過去,卻抓了個空。
“彆走——” 病床上的傅司禮驚叫出聲,猛然睜開了眼。
第21章 沙發上抿著紅酒的喬韻謹隨之投出視線。
幾個醫生推開門走進來,幫傅司禮做檢查。
而床上的傅司禮卻仍舊一動不動地看著天花板,要不是睜著眼,就像個死人。
喬韻謹走近,打量著他因為撞擊而動彈不了的四肢,滿意地笑:“司禮,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很乖。”
說罷,她伸出手想撫摸傅司禮的頭,卻被傅司禮一歪頭躲開。
喬韻謹也不惱,玩味地調笑:“原來,你的脖子還能動呢。”
他仍冇迴應,呆呆地盯著病床前麵的電視機,裡麵正在播放著天氣預報。
“今天是2023年10月23日,天氣晴……” 接著,畫麵一轉,竟顯現出來溫芷的臉。
傅司禮的眼神有了變化,他想撐起起身子看得仔細一些,卻怎麼也使不上力。
畫麵中的溫芷正在接受采訪。
她一身純白連衣裙,麵色是腮紅也遮不住的蒼白。
她果然還活著!
傅司禮的心跳開始‘怦怦’加快。
“溫小姐,聽說你前不久逃過了一場死劫,相信其中少不了您丈夫的功勞吧。”
記者向她伸出話筒。
溫芷的眸光暗了暗,微微一笑冇有答話。
畫麵外的傅司禮張了張唇,心裡泛出苦澀。
如今,她已經對他避而不談了。
“溫小姐,聽商界傳聞,您已經成為了您丈夫公司的控股人,這是真的嗎?”
記者繼續發問。
“是的。”
溫芷莞爾一笑,眸子閃過一絲冷光:“如今司禮重傷臥床,我一定會替他重振公司。”
傅司禮的瞳孔一抖,斜眼望向立在床邊的喬韻謹。
眼神中帶著質問和銳利:“是你害的傅氏?”
喬韻謹滿臉無辜:“司禮,你也看到了,是溫芷……” “夠了!”
傅司禮厲聲打斷:“趙赫是你埋在傅氏的人吧,你早就盯上傅氏了對不對?”
喬韻謹被嚇得雙肩一抖,臉上的虛偽的笑意瞬間斂去:“你又開始說胡話了。”
“看來,我得把你帶回家,親自照顧。”
采訪結束,溫芷立馬驅車前往溫家老宅。
自從溫氏夫婦出事之後,溫芷的外婆也心臟病去世。
溫年身為唯一的繼承人,小小年紀就扛起了溫氏集團的重擔。
那時,在溫芷的印象中,她的哥哥突然變得很嚴厲,甚至可以說是苛刻。
當時她不懂,隻覺得她的世界轟然倒塌,連哥哥也不要她了。
後來長大了,她才明白,是哥哥在教她自己為自己的生活乃至人生負責。
老房子經過了一輪法拍,是溫年重新收回來的。
這裡似乎還和從前一樣。
推開鏽跡斑斑的大院鐵門,一股黴味交雜著茉莉花香向溫芷撲來。
她還記得,從前她最愛在這個院子裡盪鞦韆。
爸爸幫她推著鞦韆,媽媽和哥哥在一旁幫她捉蝴蝶。
可如今,一切都回不去了。
溫芷抹了抹淚花,打開了房子的大門。
裡麵的擺設還擺在和印象中一樣的位置,她走上旋梯,憑著記憶找到了喬韻謹的房間。
喬韻謹剛來她家時,溫芷還總是興沖沖地跑到她房間找她玩。
可每次,喬韻謹都似乎不太歡迎她進來,時間久了,溫芷便也懶得去了。
溫芷一邊回憶著,一邊鬼使神差地走向窗前的梳妝檯。
上麵有一個上了鎖的盒子。
鎖已經生鏽,即使用鑰匙也打不開了。
溫芷下樓拿了一把鉗子上來,用力夾緊了鎖圈。
“哢嗒——”鎖被夾斷,滿是灰塵的蓋子被溫芷打開。
第22章 頂層放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溫芷翻到最底下,被相片邊緣劃到了手指。
她將相片抽出來,隻見背麵寫著:2012年6月18日與君於南山山頂。
接著,溫芷將相片翻過來,卻在看清裡麵的人後瞪大了雙眼。
隻見傅司禮的父親摟著喬韻謹,兩人的臉貼在一起,滿是親昵!
“他們怎麼會……”溫芷腦子一空,相片從手裡滑落。
2012年,那時的喬韻謹25歲,來溫家已經七年了。
原來早在十幾年前,她就已經和傅家的人扯上了關係。
可2012年,傅司禮已經15歲了,傅司禮也告訴過溫芷,那兩年他父母總是吵架。
難道……是因為喬韻謹!
按理來說,她應該對傅父有感情纔是,為什麼要縱火燒死他們呢?
溫芷繼續在房間翻找著,卻在也冇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這時,她的腦海忽然泛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或許,從傅家能找到新的線索。
夜幕緩緩降臨,灰暗的天空飄來陰雲。
青竹彆墅在大地上投上濃重的影子,臥房裡愈加晦暗。
傅司禮靠坐在床頭,身上的傷仍然冇有好,四肢都使不上力。
床頭櫃的花瓶裡還插著溫芷剪的茉莉花,早已經乾了,但還是有絲絲幽香。
他記得,當時的溫芷正滿臉幸福地為他們的婚禮做準備。
她一邊往花瓶裡插著茉莉,一邊對傅司禮說:“贈君茉莉,願君莫離。”
他滿口答應著她,哄騙著她,心裡卻在盤算著如何折磨她。
也許是上天也要懲罰他的愚鈍,給他開了這樣大的一個玩笑。
明明真正的仇人就在身邊,他卻將仇恨加註在了無辜的溫芷身上。
想到這裡,傅司禮閉上眼,用力將自己的後腦勺砸向白牆。
房門被擰開,喬韻謹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身月白絲綢睡袍,與她冶豔的氣質煞是割裂。
傅司禮的臉瞬間陰了下來:“誰要你穿溫芷的睡袍了?”
喬韻謹嫣然一笑,一扭胯直接坐在了傅司禮的身旁,提起他的手臂將自己的腰圈住。
料定了傅司禮掙脫不開,她似乎心情大好。
“司禮,你真的不喜歡我了嗎?”
喬韻謹將魅惑的紅唇湊近傅司禮刀削般的臉頰。
傅司禮斜睨她,眼神如同冰山上的寒光:“喜歡?
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你了?”
“當初你向我表明心意,我不過是不想傷害我們的姐弟感情。”
他輕諷;“後來也隻不過是用你來刺激溫芷罷了,你未免也太自戀了,老姐姐。”
他承認,從前在他心裡,喬韻謹的確是一個特彆的姐姐。
但得知父母的死和她有關的那一刻,他對她的情分也就煙消雲散了。
剩下的,隻有嫌惡和仇恨。
喬韻謹聞言,臉上血色儘失,表情瞬間難看無比:“傅司禮,你嘴還真是賤。”
傅司禮翻了個白眼彆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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