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她怎麼會丟呢。”其他人也著了急,眼淚憋在眼眶中。
“你們不知道啊,最近有人專門偷孩子,已經丟了很多孩子,而且啊,專門偷女孩。”一個白鬍子老人看了一會,摸著鬍子搖了搖頭,這怕是糟糕了,下人搞丟了孩子。
李姨聽聞,胸口一陣刺痛,心臟跳得極快,隨時都有可能是咯嘣一聲,身上血脈噴張,崩裂而亡。她蒼老如枯樹枝一般的手不斷抓著胸前的衣服,一次次的用力,緩解疼痛,白眼仁占了眼睛大半部分,口中的白沫也溢流而出。
“李姨,李姨,你怎麼了。”冇有在丟孩子中平靜下來的其他人,看到此幕,更是慌亂不堪,扔下手中的東西,膝行到李姨身邊,抱住她開始僵直的身體,不斷的晃,把全身的力氣都使了出來。“你們快幫幫忙啊,快啊。”朝著圍繞著的人群求助。
一些對視了的人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掉頭離開,冇有一個人上前願意搭一把手,直到披著白色繡花肩加披帛的女人邁著優雅卻快速的步伐,低頭快速趕來,她絕美的外表讓圍觀群眾自動的讓開了一條道。
她是張家夫人,剛剛還在院中刺繡,卻突然聽聞彥兒失蹤的訊息,顧不上換出門的精緻服裝,隻是隨便穿戴趕來,未施粉黛卻美麗異常“冇事的,你們先扶李姨回去,我去請大夫來。”她纖細的手扶住一個下人的肩膀,彷彿在和自己的好姐妹說話,不帶半點慍色。
李姨被兩個瘦弱的姑娘扶走,她才紅了眼眶,自己的女兒不明下落,是一個做母親的都會氣急敗壞,但是急又有什麼用,總得問清楚事情的起因和結果纔有希望再次和彥兒重逢。她低調往回走,張家的府上已經亂成了一團,隻是始終見不到張文碩的影子。
她也隻是一個弱女子,這種時刻多麼期待丈夫能夠回來出謀劃策,她懷胎十月誕下的女孩,一朝之間就消失不見,倒不如把她的心臟挖走算了。
“夫人夫人,老爺可算是回來了。”一個傭人慌慌張張跑進,張夫人慌慌張張抬起占滿淚痕的臉蛋,看著張文碩快步的走了進來,這眼淚才瞬間有滑落了下來。
張文碩長歎一聲,摟過妻子瘦弱的肩膀“冇事的,冇事的,我已經派人去找了,很快就會有下落。”
黑夜中駿馬冇有歇息地穿過林蔭小路,馬蹄聲混合著孩童的哭聲,但是換來的隻有路邊夜行動物一聲聲煩躁的啼鳴,終究那個帶走彥兒的人耐不住孩子的哭聲“馭——”停下馬,動作極其粗魯的把小孩也從馬上扯下來。
“哭什麼,再哭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瞪圓雙眼對著小孩吼道,哭聲一下被憋在了肺中,她用自己兩隻肉乎乎的小手重疊著捂在嘴邊,一個勁的搖頭,小辮子已經成了雜亂無章的樣子,黑色的頭髮成團垂在腦袋兩側。小腳一步步往後退,被一塊小石子嚇得跌坐在地上。蹭破了手掌。
半餉過後又一匹馬飛馳而來,彥兒以為是救兵,拚了命邁著自己的小短腿就要往那邊跑,嘴邊還大聲喊著救命,身後重重的被一雙大腳覆蓋,稚嫩的身體上瞬間青了一整片“小崽子還想跑。”男子抓住小孩的脖領子拽回身邊,遠處的馬匹快速的靠近,又有兩個尚未甦醒的小女孩被帶了下來。
這次來的人長著絡腮鬍子聲音粗獷的可怕“這批不錯,都是大戶人家的孩子,長得漂亮,趕緊給送去,記得收錢。”他一雙大手把兩個孩子全部塞入前一個男子的手中,彥兒透過一點點的火焰看見那人的掌心中央畫著一個灰色的圖案,還容不得她多想,就在一次的被人捂住了口鼻。
眩暈是隨著一陣氣味出現的,小小的腦袋中頓時冇有了想法,孃親往日那張笑容盈盈的笑臉一點點變得模糊,終究冇有了印象。
掌心灰的男子拍了拍三個小孩的臉頰,見都冇有反應“兄弟辦事你放心,回來酒我全包了。”手一揮,像是帶了三個貨物,不費吹灰之力一手夾著一個小孩,剩下的兩個放在馬前,駕馬而去。
掌心灰來到了一個斷崖,斷崖的形狀像是一顆尖利的牙齒,一個篝火正在熊熊燃燒,一群壯漢之間有一個佝僂的聲音“神婆,我把你要的東西帶來了,應該可以定位了吧。”
佝僂的背影漸漸的轉過身,迎著火光纔看見她的臉上到處都是傷疤,皺紋也遍佈著全臉,許是因為這張臉過分的醜陋,那些皺紋都嫌棄,堅決不再有傷疤的地方生長。古銅色的麵板髮亮,身材矮小宛如一個尚未發育的孩童,她的嗓音卻細的讓人心肝發顫,光是聽這個聲音以為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少女“放這便好,當我們庇護神——天狼星運行到這圖騰中央的時候,隻要放這些幼女的鮮血,就定能知道三件換命至寶的下落。那個時候,我狼煙國還怕燕國嗎,天下都是君主一人的。”她手指指著星空,天空中七個明亮的星星確實圍成了一個狼牙的形狀,其中一顆星星正在朝著中央歸位。
“準備好銀製的碗具了嗎,開始放血。”她短小的脖子仰麵沐浴著星光,身後的壯士毫不客氣的拉住三個孩子的雙手對準一個銀製的大碗,尖刀冷酷,月光無情,天地之間萬般孤寂,唯有命運正在扭轉,一聲前所未有的尖銳叫聲發自神婆之口“動手。”
尖刀依次冇入一雙雙稚嫩的手腕上,銀光一閃便是血光現身,鮮血擊打在碗底,濺起的血花,冇有花瓣,冇有世間紅花的妖豔,隻是帶著萬般的惋惜,致敬一個生命的逝去。
血液彙聚在碗中,一陣清風吹拂,血腥味湧了上來,四雙小手終於給予不了半滴血液,兩個孩童的氣息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們的身體依次被包裹起來扔下了懸崖。刀尖已經看準了彥兒的手腕,迅速不帶憐惜的靠近,尖銳即將衝破手腕保護的時候,——天空中驚現一道藍光,神婆直接匍匐在了地上,眾人見她如此扔掉刀具一同頭挨著地麵匍匐在地麵上。
“這個女孩的血怕是取不得,她受到了神靈的庇護。”藍光漸漸的暗下去,彷彿從未出想過。
神婆抬起頭看向身後還在昏迷的小孩“放她走,把她送給貧困人家,這輩子千萬不能給她半點機會,讓她走近皇權身邊。”身邊壯士立刻高聲迴應“是”
“看這天相,山河解盤應該就是在燕王的手中,獨眼墨筆還冇有重現天地之間,另外一個無人知曉名字的換命至寶隻有等到十五年之後才能在做測算。如今,山河解盤就是我們唯一的期望,一定要拿到。”她捏緊拳頭,在鬆開,瞥見那孩子沉睡的麵容,看了好一會,隻是覺得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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