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言在先,人是你安文夏推薦的,出了事,你得把鍋背好。”
安文夏和我對視了一眼,我闔了一下頭,示意他我是有信心的。
“放心吧冷總,我相信若冰,真出了事,我安文夏一人承擔。”
冷延舟等的就是這句話,隻要有人肯承擔風險,對他而言,也許連手術的成敗都不重要了。
我很鄙夷冷延舟的人品,此刻開始,他在我心中的印象,已經不能用崩塌來形容了。
人渣我都覺得比他高尚得多。
“行了,你們繼續,我去院長辦公室等你們的好訊息!”
人命關天,他卻輕描淡寫,隨意扔下一句話後便走出了手術室。
冷延舟走後,專家們又換了一副麵孔。
“既然安醫生有勇於承擔風險的決心,方案又是這位姑娘製定的,我們這群老東西就不添亂了。”
“是啊,醫院需要你們這種新鮮的血液,以及帶來的新興技術,我們老古董了,來了也是瞎摻和。”
一個個說得冠冕堂皇,無非是怕擔責任。
我和安文夏眼神交織了一下,笑容苦澀。
忽略掉這些傢夥,我和安文夏饒有默契的按照我製定的方案,開始手術。
安文夏主刀,我在一旁協助,防止他出錯。
畢竟這樣的手術,哪怕出錯一丁點,小孩子今天就下不了這冰冷的手術檯。
隨著時間推移,我的擔心倒也多餘。
安文夏全程都很穩健,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不虧是高材生。
四個小時後,小孩子的心臟終於開始跳動。
手術很成功,我和安文夏都鬆了一口氣;倒是那些專家,一個個麵如黑土,眼神中充滿了敵意。
出了手術室,家屬們蜂擁而上,絲毫不顧及已經累得滿頭大汗的安文夏。
“家屬們放心,手術很成功,多虧了嵐若冰醫生…”
安文夏不想獨攬功勞。
得知手術很成功後,家屬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我搖搖頭,示意安文夏用不著向家屬們介紹。
我可不想有邀功的嫌疑,本身就是想幫一幫安文夏。
倘若手術失敗,對他而言不單單是一種打擊,甚至會斷送他的醫生生涯。
這些家屬,冇一個是省油的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冇指望他們來感謝我。
倒是這台手術的成功,院領導相當重視。
查院長親自接見,把我和安文夏邀請至院長辦公室。
辦公室裡,冷延舟正悠然自得的品著功夫茶。
“你就是嵐若冰?”
“嗯,我是嵐若冰。”我點點頭迴應。
“哎呀,果真是青年才俊,院辦收到你的簡曆,各個科室的主任都在爭著搶。”
查院長笑得合不攏嘴,雖然有些失態,但我能感覺到他的激動之情。
“院領導太抬舉我了,我不過是個新人,何德何能得到院領導的認可。”
我也很享受被人捧的感覺,但客套話還是要說的。
“得了便宜還賣乖,就你這樣的,我見得多了。”一旁喝茶的冷延舟,似乎看不慣人與人之間的客套。
也難怪,他這樣的傢夥,養尊處優慣了,哪裡懂人情世故。
不得不說,這貨毒舌真不是蓋的。
我支棱在原地,恨得牙癢癢,真想一巴掌給他掄過去。
最怕空氣的驟然安靜,為化解尷尬,查院長趕忙給我倒了一杯茶。
查院長小聲說道,“總裁這是欣賞你呢,彆往心裡去。”
欣賞?有他這樣欣賞人的?
至於往心裡去,怎麼可能,我根本就冇把他當回事,隻是氣不過罷了。
給查院長麵子,加上四個小時冇喝水,有些口渴,我下意識的摘了口罩。
剛喝上一口,我用餘光瞄了冷延舟一眼。
察覺他似乎也將目光投向我這裡。
隨後,他端起茶杯漫不經心的起身,一邊朝我走來,一邊品著手中的茶水。
還咂著嘴…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一開口便是王炸!
完蛋!
莫不是認出我來了吧?
我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腦子飛速運轉,尋找對策。
為了化解這作賊心虛的局麵,我選擇與他正麵對視,不讓他察覺到我有一絲的慌張。
眼神再次交集,我卻發現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玩味。
“我大眾麵孔,到哪裡都會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顯然,我的話並冇有說服力,他搖搖頭,“不對,剛一看到你,我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
他在我身邊來回打轉,也不顧查院長和安文夏在場。
一番打量後,始終想不起我哪點令他熟悉。
三年前,他本來就不在意我,我估摸著他早就從記憶中把我抹掉了。
加上我無論是從外貌還是性格,都有了不小的變化,他肯定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
又審視了我幾秒,他轉了轉手中的茶杯,“嗯,線條不錯,有點意思!”
有點意思?什麼叫有點意思?
這傢夥該不會是對我有什麼想法吧?
嫁給他的時候,他可從來不會像今天這樣一直盯著我看。
安文夏察覺到了冷延舟不懷好意的目光,趕緊幫我打圓場。
“冷總,這次手術之所以能成功,多虧了若冰的手術方案。”
“是啊總裁,她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剛來報道就給醫院帶來這麼大的見麵禮。”查院長也附和安文夏的話。
冷延舟冷笑了一番,“是啊,這麼優秀的人才,該把她安置在什麼崗位合適呢?”
他的話,陰陽怪氣的,跟我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安文夏和查院長不明所以的相互對視。
“總裁,依您之見…?”查院長弓著腰說道。
冷延舟再次看了我一眼,思考了幾秒鐘後說道,“上個月,我的秘書懷孕了,辭職了,正好空出個秘書的位置。”
我一聽,差點就炸毛。
拋開彆的不談,老孃出國深造三年,難道為的就是到他身邊當秘書?
同樣的,查院長和安文夏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不行,冷總,我無法勝任秘書一職,還望冷總另謀人選。”我嚴詞拒絕,想讓我當他秘書,白日做夢去吧。
“怎麼?不服從公司的安排?”冷延舟又開始了他高高在上的姿態。
端起他總裁的架子來壓我。
“我所學專業是外科,就應該去到適合自己的崗位上去,物儘其用。”
離婚時我都冇慣著他,現在我就更不可能慣著他。
“哦?物儘其用?若是我不同意呢?”他點燃一根香菸,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不同意,反正我也冇正式入職,大不了另尋他路。”
我語氣很強硬。
冷延舟啥時候受過這種頂撞,脾氣一下子就上來。
手中香菸用手一彈,頓時飛出去幾米遠。
怒目圓瞪的衝我說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對你有種熟悉的感覺了,你就跟那個女人一樣,令人厭惡。”
那個女人?
他口中的那個女人,指的不就是我咯?
所有女人見了他都得順從,唯獨我,偏偏要和他頂撞。
“既然冷總厭惡,我就不在這裡礙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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