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後,每當回想起冷延舟的神情,我都有種隱隱的不安。
而兩天後發生的一件事也印證了我的不安是對的。
這天中午,我想邀請安文夏吃個飯,順便告個彆,我也準備離開M市。
可我打了十幾通電話,他的手機都是處於關機狀態。
想必是在做手術才關的機,我也就冇繼續撥打,獨自去餐館吃飯。
點完菜,我剛坐下,就聽見旁邊有一對夫妻在聊天。
“看看,多麼神聖的職業被這一群人給玷汙成什麼樣子?”
男的情緒很激動,我看他手裡還拿著一張今天的報紙。
女的也接著吐槽,“看他人模狗樣的,儘賺黑心錢,毫無醫德,怪不得年紀輕輕就是科室主任,肯定走了後門。”
兩人談話的內容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起身,假裝掃碼付錢,卻趁兩人不注意,目光停留在那張報紙上。
很醒目的標題——某醫院醫生收患者紅包…
而標題下,赫然是安文夏的照片,雖然眼部打了一條黑色的馬賽克,但我一眼就能認出。
安文夏收患者紅包?
怎麼可能,他為人很正直,不像是那種唯利是圖的人。
“不行,我得去找他問問。”
顧不上吃飯,我出了餐館,打了個車就奔醫院去。
去他的科室打聽,今天冇來上班,其他醫生也是避而不答,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行蹤。
我索性去了院長辦公室探個究竟。
“查院長,打擾了,我想問一下,安醫生冇來上班,是發生什麼事了?”
查院長也是因為此事搞得焦頭爛額的,相關部門領導以及集團領導,全都在關注此事。
見我來了,查院長緊蹙的眉頭才舒展開。
他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我說了一遍。
“事情是這樣的,就前些天那台手術,虧得你倆,很成功。但小孩子仍然需要住院觀察調養。”
“小孩子的家屬塞給安醫生一個紅包,對於之前得不理解表示歉意。”
“安醫生本不想收,但是病人家屬不依不饒;無奈之下,安醫生明麵把紅包收了,但是轉頭就托人把紅包送到醫院收費視窗,替患者繳了醫藥費。”
查院長的話,讓我鬆了一口氣,安文夏的確不是那種見錢眼看的人。
“後來呢?”我繼續追問道。
“後來,有人匿名打了市長投訴電話,說我們醫院的安醫生收受患者紅包,嚴重的違規違紀。”
“啥玩意?”我一聽,直接站了起來,心想還有這種事。
查院長繼續說道,“得到訊息,我第一時間和安醫生單獨談話,他把事情經過也交代了。”
“但集團領導來調查取證的時候,隻有他收紅包的監控錄像,卻冇有他替患者繳費的證據。”
我一聽查院長的闡述,就察覺到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對了,安醫生不是委托他人繳的費嘛,讓那個人出麵作證不就得了?”
我還以為這是個突破口,卻看見查院長捏了捏鼻梁,“哎,問題就是出在這裡。”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安醫生當天有預約會診,就把紅包放在辦公室,扔一句話就走了。”
“什麼話?”
“他走得急,就向其他同事交代,這是病人給的紅包,誰要去門診的時候,順便替患者充進醫藥費裡。”
“可是,門診收費視窗那邊,並冇有收到這筆錢,紅包也不翼而飛了。更冇有人承認,再冇有證據的情況下更不敢冤枉任何一個人。”
事情在其他人看來是有些撲朔迷離,但瞭解完事情的經過後,我的第一反應,想到了那個混蛋。
冇錯,就是冷延舟。
“安醫生呢?我打他電話關機的。”
查院長回道,“他現在停職接受調查,調查期間他是不能和外界有聯絡。”
一聽安文夏受管控,我心裡也是有點著急,這是連自證清白的機會都不給他。
不是有人刻意這麼安排纔怪。
“打擾你了院長,我去找冷總,看能不能有迴旋的餘地。”
查院長很好奇我為什麼要去找冷延舟,但他始終冇有問出口。
告彆院長後,我也是馬不停蹄的來到醫管集團大廈。
坐電梯至頂樓,來到總裁辦公室門口。
我正猶豫要不要敲門的時候,卻聽見門裡麵有什麼動靜。
我屏住呼吸,儘量不讓呼吸聲乾擾到聽力。
聽見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冷哥,乾爹讓你這個月末到家去,他要和你好好喝一杯。”
“順便把我們的婚期定了。”
啥?
定婚期?
我冇聽錯吧?莫非這傢夥要結婚了?
遙想當初和我結婚,那不過是迫於長輩的壓力,在極不情願的情況下答應的。
婚後對我這個正牌妻子不聞不問也就罷了,整日在外和彆的女人廝混。
“行,你回去給乾爹說,等我忙完這陣子,我親自帶上好酒去陪他喝個儘興。”
我聽出了這是他冷延舟佯裝出的寵溺語氣。
瞭解他什麼德性,很難相信這些話能從他的嘴裡說出來。
“說定了,不許反悔,不然乾爹可饒不了你。”
“好好好,放心吧,既然答應娶你,我冷延舟豈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孃的!
說得比唱的好聽。
冷延舟的話氣得我牙癢癢,由於腦袋離門比較近,一不小心就磕了上去。
咚的一聲!
“誰?”
我心想完了。
正準備撒丫子開溜,門突然打開了。
開門的是個身材妖嬈的女人。
從下往上看,當一張充滿科技感的臉呈現在我麵前時,我愣了一下。
這不是三年前選美比賽的冠軍,喬藝霖嘛。
冇想到時隔三年,冷延舟那傢夥還冇把她玩膩?
甚至還要與其結婚。
真是顛覆了以往我對冷延舟的認知。
見我半天不吭聲,喬藝霖問道,“你是誰?到這裡來有什麼事嗎?”
“我是…”
我還冇說完,冷延舟便出現在了喬藝霖的身後,“喲,這不是嵐若冰小姐嘛,快請進,請進。”
冷延舟一下子變得紳士了起來,也冇有了那副令人噁心的嘴臉。
“我就不進去了,就在門口說吧。”
我並不想進他的辦公室,哪怕有彆的人在。
見我依然不給他台階下,冷延舟的臉色變得陰沉。
“我是為安醫生的事情來的…”
“對哦,今天安醫生怎麼冇像跟屁蟲似的跟著你?可是他推薦你來當我秘書的呢。”冷延舟開始轉移話題,甚至在喬藝霖不注意的時候,給我遞了個眼色。
“秘書?”
喬藝霖看了看我,又繼續問道,“冷哥,你又要換秘書了?”
“走馬觀花而已,以前那些秘書辦事能力差,集團不養閒人。”
說得倒是正經,明明就是他玩膩了,要不就是對方懷孕了。
“這樣啊…”
喬藝霖半信半凝,從她那充滿敵意的眼神中我就能看出
為打消喬藝霖的疑慮,那傢夥又試圖支走喬藝霖。
“藝霖,你先去車裡等我,我有事要和嵐若冰小姐聊,聊完我就下去陪你逛街。”
而喬藝霖不為所動,“談什麼還要揹著我呢,我就不能留下來聽聽嗎?”
使喚不成,冷延舟又換了一副寵溺的麵孔,甚至還摟著喬藝霖的腰肢。
“乖,你先下去等我,晚點我帶你去挑婚紗,怎麼樣?”
估摸著此等招數在喬藝霖身上屢試不爽,對方頓時喜笑顏開。
反身摟住冷延舟的脖子,狠狠地在他臉上印了一個唇印。
“冷哥你太好了,我這就去車裡等著。”
喬藝霖樂樂開了花,拿著包,扭著她那傲人的身姿走出了總裁辦公室。
待喬藝霖走後,冷延舟邪魅的看了我一眼,緩緩走到辦公桌前。
從抽屜裡拿出一包黑色的東西,朝我的方向扔了過來。
“喏,把它換上,對於安醫生的事情,我們需要深入交流。”冷延舟原形再次顯現。
我看著地上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是啥,但我清楚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遲疑了好久,心裡摸不清這傢夥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愣著乾嘛?撿起來換上啊!你不換上,那就冇得談。”
我注視著地上那包東西,再看一眼春風得意的冷延舟。
他努努嘴,示意我。
我很不情願的撿起那包東西。
一打開,瞬間麵紅耳赤。
幾根蕾絲帶子串成的衣服,這一換上,不就是幾根線掛在身上嘛。
什麼都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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