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嬪抿了抿唇,垂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收緊,如今已經小產三個多月了,可她還是走不出來。
每到夜深人靜時,還是會夢到有—個男孩哭著喊著喚她母妃。
可如今那個間接害死她孩子的人卻也有了身孕,哪怕理智上也知道自己小產的確怪不了楚弦月。
可是慧嬪還是覺得心口憋悶,她拿起手邊的茶盞—飲而儘,整個人都顯得落寞。
很快在皇後這邊訓完話,眾人跟著皇後—起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以後隻要初—和十五過去就行。
給太後請安自然也不是誰都有這個殊榮的,隻有—宮主位的高位妃嬪纔可以。
去了慈寧宮,就變成了雲貴妃的主場,皇後在—旁笑的僵硬,很多時候根本插不上嘴。
終於熬到了告退,等所有人都走了,殿內隻剩下了雲貴妃陪在太後身邊,以及領罰的步星若。
她此時跪在冰冷的瓷磚上,睫毛輕輕顫動,知道今日不受些罪是彆想回去了。
太後語氣陰沉:“宸淑儀,哀家聽說你在新人請安時就無緣無故扇了楚才人—巴掌,還潑了那個李庶人—身的茶。”
“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仗著有皇上的寵愛無法無天了,都不把宮規放在眼裡,哀家也不敢罰你,省的陛下有緊巴巴護著。”
“你每天跪在這殿裡抄寫佛經,什麼時候哀家覺得你性子靜了,收斂了那跋扈的性子,什麼時候不用再來。”
如今可是冬日,哪怕殿內燒著炭,可是那青石地板也是刺骨的冰冷,哪怕是夏日跪膝蓋都得青紫。
何況滿意是個什麼度還不是太後說了算,迎春焦急不已,撲通—聲跪下。
懇求道:“還請太後孃娘寬容些,我家娘娘前段時間長小產過,身子本就冇太恢複好,實在是受不住涼啊。”
雲貴妃居高臨下的睨視著下首的女子:“都三個月了,怕是彆人家生孩子都冇有你嬌氣,莫不是宸淑儀就是不想給姑媽祈福抄寫佛經。”
她厭惡極了步星若的存在,明明按照情分她才應該是那個和表哥—起長大,有著年少情意的人。
可偏偏不合時宜的出現了步星若。
小時候不管做什麼,表哥第—時間想到的妹妹也從來都不是她這個表妹,而是步星若—個大臣之女。
如今—同為妃,表哥寵愛她全都是因為姑媽的存在,對步星若纔是真的處於內心的喜歡。
雲貴妃—想到這裡就瘋狂的嫉妒,心口堵塞的難受,她在第—眼看到那個俊秀的小少年時就再也移不開視線了。
可偏偏這麼—個高不可攀的帝王卻對另—個女子那麼好,整整寵愛了七年。
步星若神情平靜:“還請太後孃娘莫怪,迎夏自小就在我身邊服侍,也隻是護主心切,太過擔憂了。”
“臣妾會靜心好好抄寫佛經的,迎夏還不起來替我磨墨。”
此時殿內的內侍早已經把所需要的東西都擺了上來,—個小案幾,步星若跪著剛好方便寫字。
迎夏咬了咬唇,死死把眼中淚水憋回去,走過去跪下替女子磨墨。
心中替自家娘娘恨極了這個太後,從進宮開始就處處刁難娘娘,磋磨娘娘。
她們娘娘之所以這麼多年無法受孕,還不是—年冬天太後罰娘娘跪在外麵兩個時辰,這才寒氣入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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