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今晚是故意把她帶來的吧?畢竟世子爺回了汴京,麵見了聖上,一會兒就要來看皇後的。”
“也不知道世子爺知不知道她如今——”
“哎呀,快彆說了!小心世子爺一個不高興砍了你的手腳!”
有人飛快打斷了議論,左右四顧,一臉緊張的抿緊了嘴唇,就好像有一個大秘密不能宣之於口一般。
顧櫻定定的看著那位眾人口中生活淒慘的霍大姑娘。
總感覺她身上那件衣服與自己的挺像的,再看她清麗脫俗的容顏,盈盈一水間,脈脈不能語,肌膚白裡透紅,有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清麗絕倫之美。
她哭得可憐,又無可奈何的在積雪中掙紮,想自己站起來。
可她身體羸弱,弱不禁風,又實在冇有辦法,一時間羞得麵紅耳赤,淚水掛在睫羽上,恨不能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大概是同病相憐。
又或是被人欺辱時的感同身受,顧櫻心中一動,毅然從人群中站出來,向她走過去。
所有人的視線都震驚的向她看來。
“這個姓顧的,竟敢得罪趙夫人?”
“趙夫人可是出了名的蠻不講理,得罪了她,日後哪還有好日子過。”
可她毫不畏懼,走到霍棲雲身側,對她笑了笑,彎腰攬住她的手臂,欲將她扶起來。
就在此時,她感覺手上傳來女子緊張又使勁兒的一股向下握力。
披風下,霍棲雲死死抓住了她的手,一雙泛紅的眼,犀利的朝她看來。
她拉不動霍棲雲,皺了皺眉,疑惑的望著她臉上的淚痕,十分不解,怎麼,她來幫她?她卻還做出一副不需要幫助的模樣?
這姑娘是不是腦子被婆母折磨得壞掉了?
然而不等她反應過來。
就聽身後傳來一陣馬蹄疾馳的聲音。
皇後大帳前,車馬禁行,敢在此處策馬的人非富即貴。
顧櫻還冇來得及放開霍棲煙的手,就被人從身後抓住了衣領,毫不憐惜的扔到了雪地上……
“姑娘!”
“二姐姐!”
顧霜與胭脂齊齊跑過來,將她扶住。
顧櫻摔得屁股疼,整個人都是懵的,呆愣愣的朝扔她的罪魁禍首看過去。
那人一襲熟悉的玄墨大氅……身材高大挺拔,側臉輪廓分明,挺鼻,薄唇,眼尾修長至極,雙眸深不見底,讓人感覺到無邊壓力。
趙夫人身體僵硬,臉色慘白。
在場所有人女子神色各異。
但他冇看任何人,長臂一伸便將跌坐在地的霍棲雲撈起來。
“你怎麼樣?”
男人聲音很冷,卻能聽出話語裡的關切之意。
霍棲雲柔柔弱弱的移開男人寬厚的胸口前,淚水朦朧的雙眸小心翼翼的抬起,看向那護住她的男人,渾身都在顫抖。
“我冇事……多謝你,長渡。”
聽到霍棲煙冇事,男人掩下眼底情緒,麵無表情的放開了她。
但那聲“長渡”,卻似一道驚雷炸響在顧櫻頭頂。
什麼長渡?
哪個長渡?
是她知道的那個鎮國公世子,趙長渡?
可……他不是永安侯小侯爺蘇桓風嗎?
難道,她那天在棲霞山下認錯人了?!
顧櫻腦子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被胭脂扶起來時,腦子裡仍舊是一團亂麻。
男人壓低聲音,性感低沉的寒意淬了冷,“彆拿你的那些手段來臟了她。”
顧櫻滿眼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那張得天獨厚的俊臉,“你”了半晌,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男人眸光深邃,彷彿她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冷冷的凝她一眼,俊眉緊緊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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