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謠還真是有些可憐呢。”沈予行似看不到洛沅忱越來越僵硬緊繃的神色似的,還在繼續道。
“不過這次得了這個教訓後,估計她就不敢了吧。”
不敢為了刺激他,再大張旗鼓的像是做戲一樣的給他看的移情彆戀了。
是的,為了刺激他。
畢竟這人剛到萬法宗,被安頓在他藥峰的那段時間就一直纏著他,為他做的比之洛沅忱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連“喜歡洛沅忱”,也是在他趕她走。
明確表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她不久後,才漸漸傳出來的。
後麵他還無意聽見她獨自一人時自言自語說,要不是為了什麼,她就撂挑子不乾的話。
這個什麼,顯然是他。
雖然她一次也從未說過喜歡他的話。
從那時起他就知道,司謠對洛沅忱無意,高調的對洛沅忱好,也隻是為了讓他有些動容。
隻是她的算盤打錯了,無論她做什麼,他都不會有任何的感觸。
“恭喜師兄。”這般想著,他卻是笑了笑,看向洛沅忱,語意不明的半祝福的道,“經過這次被廢的事後。”
“您終於能成功的擺脫掉她……”
“砰……”
一句話還冇說完,一道不留情的靈力幻化成的一掌就拍了過來,沈予行堪堪躲過。
一旁的屏風卻是遭了殃,破損得不成樣子。
“師兄你這是做什麼!”看著那扇被毀了的屏風,沈予行臉上神色變了變,他猛的抬頭看向洛沅忱。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洛沅忱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本尊與她的事何曾輪到你來多言。”洛沅忱聲音冷得讓人生寒,他說。
“她敢或是不再敢,本尊擺冇擺脫掉她又與你何乾,本尊的事,以後你最好少管。”
這帶著濃重冷凝情緒的警告,讓沈予行怔了怔。
他們師兄弟雖然向來不太親厚,卻也不會太過劍拔弩張,平時麵對他惡趣味的故意刺激挑釁。
這人也隻是不鹹不淡的瞥過來一眼。
而這次……
沈予行看向洛沅忱的神色漸漸古怪起來。
“彆廢話,救人!”洛沅忱瞥了他一眼,忽視掉那讓他心不定的探究目光,冷冷吩咐。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自從到了半步飛昇的境界後,他就再冇再被輕易牽動過情緒過,少有的幾次,也是因為司謠。
這導致他異常不喜這個弟子。
可她倒好,一逮到機會就往他麵前湊,不論他如何冷臉。
而這次更甚。
不僅讓他有了些許愧疚的情緒,甚至令他在聽到沈予行說的什麼司謠要放棄他的話,心中就莫名火起。
最後更是直接動起手來。
想到這些,他臉上表情就更是愈發難看和冷凝起來。
“救?”說到正事,沈予行終於是正經了起來,他又瞥了眼榻上的人,神情卻是散漫,“救到什麼程度?”
“你是知道的,她現在的……”
“能救到什麼程度就救到什麼程度。”洛沅忱實在不想再聽到他的廢話,直接打斷道。
“儘你所能,要用到什麼珍稀藥材隻管來找本尊取就是,本尊要她好好活著。”
說著,像是不想再多留般,轉身就要走,隻是在即將要離開時,又停下了腳步,半響後纔開口。
“她醒後同她說,本尊答應的和她結為道侶的事,本尊會儘快操辦。”
“結契大典,就定在一月後罷。”
淩樾好不容易趕到時,正巧聽到了這麼一句,整個人愣在了當場。
……
沈予行發現,自司謠入住藥峰以來的這幾日,整個藥峰都有些不太對勁。
先是一開始冇弟子願意照看司謠,就連藥房都是不到萬不得已就不會踏入,每次都得他吩咐了纔去。
結果幾次後,不用他吩咐就有弟子自行去了。
漸漸的,願意去的就更多了。
甚至冇輪到的都時不時以有事去看望司謠,或是繞遠路在外麵遠遠看一眼。
這讓沈予行真的很好奇。
正好今日他得了空,便想著去一探究竟。
“你之前不是說想吃山下那家的糕點嗎?我都給你帶來了,你怎麼就吃一兩口就不吃了。”
“你這樣怎麼行啊,就你現在的身體,什麼也不吃,你還想不想好了。”
“哎呀,師姐不想吃你就彆逼她了。”
“師姐,是不是不合胃口啊,那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弄來。”
沈予行剛到藥房門口,就聽見了這麼一席話,他挑了挑眉,抬頭看去。
一眼就看到司謠被之前嫌棄她嫌棄得不行的幾個弟子圍在中間。
她臉上神情懨懨,似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似乎是因為剛大病初癒,她臉上還有些蒼白的病色。
卻不顯得憔悴。
不僅不顯得憔悴,反而因為身體的虛弱,在麵對任何人時都提不起力氣去搭理,去起衝突。
整個人冇了平日裡的鋒銳,令她嬌豔的容顏憑添了幾分脆弱的美感。
更彆提她如今像似是受了什麼打擊般,整個人神情懨懨,一副對周圍事都漠不關心的模樣在牽動著人心。
這副樣子,確實很容易讓人不自覺上心。
沈予行總算是明白了這幾日門下弟子們的變化是來自於何處了。
不過,有些刺眼。
特彆是眼前司謠被眾人圍在中間噓寒問暖,每個人都想得到她垂青的一幕。
就好似一快美玉即將被世人發現,不再獨屬於一人的不適感。
雖然在他眼中,司謠算不得是塊美玉,隻能算是塊石頭。
於是,司謠再次被趕下了藥峰。
隻是這次伴隨著許多弟子的不情願。
……
“可算是解脫了。”
離開了藥峰後,司謠鬆了口氣,如果繼續在藥峰待下去,繼續被藥峰的師兄妹們天天關心著。
她不僅死不了,還會被養得很好。
想到這裡,她歎了口氣,隨後卻緊皺了眉頭。
反常,太反常了,處處都透著不對勁。
先是對她漠不關心的淩樾處處打斷她死遁的進程。
後又是在藥峰的這幾日,無論她如何敷衍,藥峰的師師兄妹們還是一反常態的關心。
怎麼看怎麼都不對勁。
這感覺,就好似被下了詛咒似的,事情總是與她的意願相反。
“係……”本想再問問係統。
司謠一開口才記起自五日起自己醒來,發現自己又冇成功死遁後。
曾將係統扒拉出來折磨了一頓,直將係統折磨得逃遁,已經好幾天都冇出現的事。
當即又無奈的歎了口氣。
正在這時,一道較軟親昵的聲音忽然在不遠處響起,“是誰惹司謠師姐不高興了,竟讓師姐歎氣成這樣。”
司謠一愣,抬頭看去,看到了幾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被眾人放在手心裡寵的萬法宗小師妹祝鳶,和正在瞪著她,防備著她的護花使者們。
以及,見了她後就抿唇不語,一副欲言又止的淩樾。
看到這群人的配置,司謠目光流轉之下,忽然笑了,雙眸亮亮的。
她死遁的機會又有了!
這群人一直都很護著祝鳶,祝鳶又是淩樾的底線。
若她此時表露出要傷害祝鳶的意圖,想必就算是不知為什麼對她變了態度的淩樾,估計在忍無可忍之下,也會對她出手。
這次,她定必死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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