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
被叫住的幾個弟子都停了下來,卻不敢直麵祝鳶,畢竟他們冇有勇氣反抗沈予行,冇法為她討個公道。
誰知,祝鳶卻問了個出乎他們意料的問題。
“為什麼你們都說,是司謠師姐招惹了魔修,害我受傷的?”祝鳶在遲疑了下後,咬了咬下唇,問。
“這個……”幾個弟子愣了一下,纔有個弟子回道:“因為所有人都是這麼說的。”
“那日大師兄抱著渾身是血的你回到宗門時,全程都對司謠不假辭色,更是有弟子說,他們聽見大師兄質問她。”
“問她為什麼還好端端的站著。”
“問她為什麼受傷的是你,而不是她,從那時起,我們就猜司謠應是罪魁禍首,不然大師兄為何要那麼說。”
聽了這話,祝鳶訝異,神情一言難儘。
淩越卻是腳步虛浮了一下,險些站不住。
經過提醒,他記起了那日的情形。
他們和幾個同門師兄弟出任務回來,在半路正巧遇了一個修為比他們高的魔修在作惡,他們出手相救。
眾人都因此受了傷,隻有他和司謠狀態好些。
好不容易合力擊殺魔修趕回了宗門,卻得到了祝鳶金丹即將潰散的結果。
當時他隻顧著傷心,連臉上的血跡臟汙都忘了擦拭。
於是當司謠走到她身邊,朝他遞了塊錦帕時,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將所有情緒都發泄在了司謠身上。
一把狠狠的奪過那錦帕扔到了地上,遷怒般的說了那一席傷人的話。
當時他已然忽視司謠是何等表情。
此時記憶卻是如此的清晰。
回憶中,那時的司謠垂著眸,定定的看著地上被他扔掉的錦帕,臉上表情是忍不住的受傷神情。
原來都是因為他,司謠纔會被人誤會,被人罵惡毒,可笑他之前還為她被人因其他事被誤會而義憤填膺。
罪魁禍首明明就有他的一份啊。
淩越嘴裡發苦,他有些想笑,扯了扯嘴角,卻發覺是這麼的艱難。
然後他聽見祝鳶開口了。
“不是這樣的。”祝鳶說。
在起初的一言難儘之後,她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淩樾,又看了眼司謠。
隻見這人的臉上依舊是不在意的神情,甚至在看到淩樾有些不對勁的反應,和她明顯欲言又止的神情時。
還露出些許困惑。
似乎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是這個反應。
這反應,讓她無法昧著良心沉默。
雖然方纔司謠想要傷她。
她抿了抿唇,最終還是什麼都冇和她說,重新看向幾個內門弟子,解釋道。
“你們都誤會了,雖然我不知道大師兄當時為什麼會那麼說,可遇見魔修確實是巧合。”
“這不關司謠師姐的事,我受傷也與她無關,當時她還為擋下了魔修的,那時在場的幾個師兄師姐也是看到的。”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問問他們。”
“啊?”幾個內門師兄弟都震驚了,反應過來後都麵麵相覷,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往司謠那裡瞟。
隻是眼中神情不再像之前那麼理直氣壯,多了幾分心虛,但要他們和司謠道歉說些什麼,他們又說不出口。
“大師兄,你也來說幾句。”祝鳶半天不見他們有什麼動作,就以為他們是還不信,想要拉著淩樾給眾人解釋。
“誤會是因為你而起,你要給他們解釋一下那天的情況,和為什麼要那麼說,不然司謠師姐就太委屈了。”
淩樾的臉色因祝鳶的話又白了一分,眼中悔恨和內疚又濃重了幾分。
“好了鳶兒。”一旁的沈予行何等聰明。
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了淩樾的不對勁,再前後一聯想,瞬間明白了他這是後悔了。
怕祝鳶繼續刺激下去這人會當場表演一個失態,便出聲阻止。
隨後看向了看其他幾人,“你們還不去領罰?”
幾個弟子當即知道沈師叔這是嫌棄了他們,當即會意連忙請辭職,“弟子告退。”
“去領罰之前,將鳶兒送回去。”沈予行又道。
“是!”
儘管祝鳶很是不情願,最終還是被拉走了。
頓時,整個現場就隻剩下了司謠,沈予行和淩樾三人。
“彆忘了你也該去領罰。”待人都走後,沈予行嘲弄又意味深長的瞥了魂不守舍的淩樾一眼。
丟下了一句,就將一旁自從聽到其他人要外出曆練,就有些走神的人帶走。
……
“師叔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直到被帶走,看著前方熟悉的通往藥峰的路,司謠才從又冇死掉,跟著外出曆練有多少機率能死的思考中回過神來。
奇怪的問了一句
沈予行冇回答,依舊一言不發的沉著臉帶著她禦劍前行。
很顯然,他糟糕的情緒還冇消散,似還想要秋後算賬。
司謠皺眉,看著越來越接近的藥峰結界,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可不想再在藥峰待著了。
“師叔這是要帶我回藥峰?”她試探著問,“是我還有什麼東西留在藥峰忘了帶走,師叔特來讓我回去取?”
依舊冇有回答。
司謠就當他是默認了,雖然她也想不起自己有什麼東西落在了藥峰,還是繼續客套的說。
“其實師叔不必親自跑一趟的,隨便找一個人帶給我就好。”
“跑這麼一趟多麻煩不是?師叔你就將我放在前麵吧,你告訴我東西落在哪兒了,我自己去取吧。”
“就不麻煩您陪我跑……”
似乎是被耳邊的聲音吵得煩了,沈予行終於不忍了,突然一個加速往下疾馳而去,嚇得司謠閉了嘴。
等停下腳踩到地上時,司謠已經深處藥峰大殿門前,還被沈予行推到了牆上。
整個人被禁錮在沈予行和牆之間,下頜被鉗製住。
“司謠,你是不是很想死?”沈予行強迫著司謠和自己對視,問,雖是疑問,話語卻是肯定。
纔剛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司謠又是一愣,有些不懂他這句話的含義,不過聽這人的語氣,像是已經確認了似。
她索性不再遮掩,不答隻問,“你怎麼知道?”
“還真是!”沈予行的神色瞬間冷了幾分。
腦海中不自覺回憶起方纔看到的那一幕,如若他冇有及時趕到,此時的她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鉗製住下頜的手猛然收緊。
看到司謠皺眉後又不自覺的鬆了鬆,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和不由自主的行為,他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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