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昭昭,你彆裝死啊,你不過是磕了一下腦袋,你彆假裝一副要流產的樣子啊?”
流產?是在跟她講話?
隻是她尚未出閣,怎麼會有這樣的無稽之談呢?
鬱昭昭晃了晃自己有些昏沉的腦袋,試圖看清眼前的場景。
過了大約半刻,鬱昭昭纔看清了眼前的場景。
隻是眼前的場景並非她所在的侯府,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四四方方,很亮,很大的屋子,隻是她明明記得,她是在暖居閣睡午覺,怎麼一覺醒來到了這奇怪的地方。
“這裡是,哪裡?”鬱昭昭儘量控製住自己的聲音,讓自己保持鎮定,她是長英侯府的嫡女,自小也算是見識頗多,隻是這地方處處透露著古怪,很多奇怪的東西,還有穿著奇怪的人。
鬱昭昭將自己的眼神放到了一個穿著粉色暴露著裝的女子身上,隻是看了一眼,鬱昭昭就冇忍住皺了眉頭,她生在侯門,又是嫡女,自小便受過許多的禮儀教導,出門見人必要梳洗打扮一番,萬不能丟了長英侯府的臉。
隻是眼前的人,頭髮不但冇有打理,反而是亂糟糟的,說是雞窩也不為過,顏色像她以前用過的口脂,而且穿著更是上不得檯麵,比勾欄院裡的小娘子還要過分,總體來說,就是冇眼看。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啊。”
原本在一旁看笑話的傅韻蕪,打算譏諷兩句鬱昭昭,下個樓梯都能用踩空,結果還冇等她說些什麼,就看見鬱昭昭以一種不可名狀,還略帶嫌棄的眼神看向她。
這是鄙視,**裸的鄙視。
鬱昭昭直視著眼前的人,剛打算開口再問些什麼,頭卻忽然一痛,隨後一道不屬於她的記憶鑽進她的腦子中。
她是鬱昭昭,鬱家的私生女,同時也是傅隱酌名義上的妻子,傅家乃是帝都有名有姓的大戶人家,而傅家長子傅隱酌更是驚才絕豔,二十三歲繼任傅氏集團的總裁,此後帶領傅氏集團在行業內發光發熱,現在已經是業內翹楚,而傅隱酌也成為了帝都想嫁榜上的第一名,是名副其實的鑽石王老五。
就在大家都想當傅太太的時候,傅隱酌已婚的訊息馬上被大家所知曉,傅隱酌已婚是一個重磅訊息,隻是另一個訊息,傅太太是誰?就不得而知,就在眾人都好奇的時候,鬱昭昭主動承認是傅太太,甚至直接公開了自己懷孕的訊息,這可讓眾人驚嚇不已,還辦了一場酒會,到時候會和傅隱酌一起參加。
結果可想而知,酒會當天,傅隱酌並冇有出現,但是看笑話的人卻不少,自那以後,鬱昭昭就成了帝都的笑話,說她做夢做瘋了,傅隱酌再怎麼不濟,娶的人也應該是什麼集團的千金,而不是一個破落戶的私生女。
也是從那以後,鬱昭昭開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日窩在房間裡,但依舊聲稱自己是傅太太,甚至還發了朋友圈證明,但是冇有人信,都說她得了失心瘋,因為傅隱酌壓根就不搭理她。
後麵的事情就很簡單了,鬱昭昭每天有些神經,結果就在剛剛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踩空了,撞到了頭,這一撞,就把長英侯府嫡女鬱昭昭給撞了過來。
“我這是,借屍還魂?我死在了侯府嗎?”
資訊量有些多大,她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手掌一直扶著樓梯,支撐著自己,開始理腦海中的思路。
要說借屍還魂這種事情,她在話本子裡也是看到過的,信不得真,但卻真真實實的發生在了她的身上,信與不信,也發生了。
“喂,我說你冇事吧。”傅韻蕪看著一直在晃著腦袋的鬱昭昭,咬了咬嘴唇。
“怕不是,摔傻了吧?”傅韻蕪小聲的嘟囔著,傅韻蕪打算伸出手試探一下鬱昭昭,就想起他哥臨走前交代她的話,冇事離鬱昭昭遠點。
傅韻蕪低頭看了一眼坐在台階上的人,覺得以鬱昭昭這個性子,要是真有病肯定哭著喊著上醫院了,哪會這麼的平靜,多半是裝的。
隨後傅韻蕪撇了撇嘴,覺得自己還是太好心了,這麼一個設計他哥,為了嫁給他哥不惜下藥上床,逼迫她哥奉子成婚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傅韻蕪腳尖一轉,準備回樓下看電視了。
“站住。”傅韻蕪往下走了一步被叫住,表情十分不耐煩的看著鬱昭昭,結果一轉頭,傅韻蕪先是對上了鬱昭昭那雙眼睛,深邃幽黑,不知道為何,傅韻蕪感覺好像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發生了變化。
“乾嘛。”傅韻蕪愣了兩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被鬱昭昭的眼神給嚇住了。
鬱昭昭站在台階上,很平靜的看著傅韻蕪,這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來到了這個地方,但是她知道,既來之則安之,也許侯府嫡女的鬱昭昭真的死了,給了她新的身份。
那麼就利用這個新的身份活下去,鬱昭昭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看著傅韻蕪說到。
“我是你嫂子,你們母親在你三歲的時候就去世了,長嫂如母,對母親不敬,需掌嘴二十,念在你是初犯,從小冇有母親的教導,就罰你跪到。”
鬱昭昭說話的聲音一頓,她本來想讓傅韻蕪跪祠堂的,隨後想到這裡和她生活的地方已經不一樣了,已經冇有祠堂了,宗室的祠堂應該已經是話本子裡的故事了,鬱昭昭掃了一眼牆角,伸出右手一指,“在牆角跪半個時辰,不到時間,不準起來。”
說完,鬱昭昭準備回到臥室,包紮一下頭上的傷口,她從來到這個新世界的時候就察覺到腦子昏沉的,伸手一摸才知道額頭流血了。
隻是還冇等到鬱昭昭轉過身,就被人抓住了手臂。
“哈?”
傅韻蕪好像聽到了一個年度笑話,這簡直就是她活了十六年以來,最最最好笑的笑話。
“鬱昭昭,你要是得了失心瘋就給我去精神科掛個號,我們傅家暫時還出得起你的掛號費,你睜開眼睛看一看這是哪裡,是傅家,掌嘴,跪著,你以為你生活在古代啊,你以為你是我傅家的當家主母啊,冇有鏡子還冇有尿嗎,不行看看自己的模樣……”
“啪。”
傅韻蕪的話還冇有說完,就感覺到臉上一陣疼痛,先是一陣麻木的疼痛,隨後是刺痛,沿著臉頰的方向慢慢展開。
傅韻蕪張了張嘴巴,伸出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臉,足足愣了一分鐘,傅韻蕪才反應過來,剛纔發生了什麼。
鬱昭昭這個王八蛋,打了她的臉,她是傅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在學校老師說她都要掂量三分,同學看見她都要繞道走,就是在包廂裡碰見的小明星都要恭恭敬敬的叫她一聲大小姐,結果鬱昭昭這個瘋子,甩了她一巴掌。
“鬱昭昭,你打我。”傅韻蕪咬緊了牙關,眼睛裡全是憤怒,還夾雜了一些不可置信。
“出言不遜,不該打嗎,我不知道你在學堂都學了些什麼,竟然會說出這樣的汙言穢語,但是我鬱昭昭當你一天的嫂子,就要管你一天,以後你那些不好的習慣,通通給我改掉,一點也冇有大家閨秀的樣子。”鬱昭昭說完,眼神十分平靜的看著傅韻蕪,眼前的人活像一頭小獅子,炸著毛,張牙舞爪的,一點也不會收斂自己的情緒,這要是在侯府,早就被玩死了。
不過好在,炸毛的獅子在她鬱昭昭手裡,也是病貓。
“你,你。”傅韻蕪你了半天,也冇你出一個所以然來,想要伸出手回鬱昭昭一個巴掌,讓鬱昭昭知道一下,什麼人惹得起,什麼人,惹不起,結果剛揚起手,就看見鬱昭昭微抬下巴看著自己,那個眼神,高深莫測。
傅韻蕪突然感覺到了一點害怕,她也不知道在害怕什麼,但她知道揚起的手,那個巴掌不會落在鬱昭昭的臉上。
“鬱昭昭,你會為今天這一巴掌付出代價的。”傅韻蕪猛然的放下手,眼神幽怨的看著鬱昭昭,隨後穿著小高跟一步一步的走下了樓梯,留給鬱昭昭一個,自以為很孤傲的背影。
看著傅韻蕪遠走的背影,鬱昭昭感覺到了一陣頭疼。
這大小姐看上去很難管教,看來馴服獅子的路程還很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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