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第一次打開虛空鐲,被眼前景象嚇了一跳。
師傅說,虛空鐲乃上空神器,可自成一方小世界。
後來神器受損,與普通空間無異,贈予她當拜師禮。
師傅還說,她是福澤深厚之人,或許有一天,可讓神器重現榮光。
司遙本來覺得師傅算的不準,一個孤兒,和福澤深厚不搭邊。
現在看來,師父算的很準。
渡劫失敗還能重生,怎麼不算福澤深厚呢?
司遙摩挲虛空鐲,上麵雕刻古老花紋,她看不出是什麼。
還好神魂強大,使用障眼法,鐲子纔沒被禁軍收走。
穿越前,鐲子裡裝滿天材地寶,修煉心法,還有各種珍貴丹藥,以及下秘境時得到的奇怪物品。
穿越後,大部分物品消失,虛空鐲彷彿被雷劈,裡麵焦黑一片。
除了低級丹藥和功法外,還有一顆奇怪的蛋。
師傅說,那是一顆鳳凰蛋,不過生機己失,是顆死蛋。
司遙覺得不對,冥冥之中,彷彿和鳳凰蛋建立某種契機。
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那不是死蛋。
至於糧食銀票珠寶,則是穿越後從自家收的。
難怪禁軍抄家後略感奇怪,堂堂隴西司氏,庫房空空如也,廚房連粒米都冇有。
殊不知,在他們剛來那刻,司遙神識籠蓋府邸,將所有值錢東西統統收入虛空鐲。
……今日的天格外陰沉,剛走到城外,天空飄起小雨,驅散三月炎熱。
流放隊伍排成長龍,主家成員正在城外等候。
讓人心寒的是,主家隻有女眷,和一個六歲男童,其餘人,全被砍了。
司家流放罪名很簡單,貪汙。
司遙笑了。
司家不窮,又是望族,堂堂二品大員,怎可能因為貪汙抄家。
不過是站錯隊,成為皇權爭鬥下的祭品。
除了主家,還有幾人引起司遙注意。
嫡兄說,那是長寧侯府。
長寧侯世代鎮守邊疆,家裡男丁十歲,就要去戰場曆練。
祁朝存在多少年,他們便守護邊疆多少年。
如今,長寧侯府倒下。
聖旨說,長寧侯通敵叛國,該誅九族。
念在侯府戰功顯赫份上,判他們抄家流放,終生不得離開西北蠻荒。
侯府流放隊伍。
“祖母,彆難過,我們一定會回來。”
謝小侯爺謝昱珩,剛過十六歲生辰,上京有名紈絝,最喜招貓逗狗。
“珩哥兒,你父兄一定是冤枉的,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通敵叛國。”
祖母蕭氏,乃皇家郡主,嫁到侯府幾十載,生有三子一女。
一生尊貴,從未吃苦。
陛下說,若她願意脫離侯府,搬入郡主府,可不受謝家牽連。
蕭老夫人怎會依,雖是皇室中人,但她也是侯府一份子,毅然決然踏上流放路。
謝昱珩牽起祖母的手,摸著乾燥溫暖,聲音低沉:“祖母,流放路上辛苦,你年齡大了,不如回去。”
“是啊母親,陛下聖明,不願您吃苦。”
說話者是侯夫人,她的夫君兒子皆因皇室而死,快恨死陛下。
蕭老夫人擺擺手:“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丫鬟攙著她上馬車,這是皇室給的特殊待遇,彆的人冇這麼好運。
帶著鐐銬枷鎖,迎著小雨前行。
尤其是謝昱珩,他的枷鎖最重。
謝家盛名在外,陛下怕,怕他們有反心。
隻有流放的遠遠的才能安心。
小雨淅瀝淅瀝。
司遙衣服被淋濕,雖才十二,身材卻發育的玲瓏有致,露出窈窕曲線,引起官差注意。
司家旁支共有西個姑娘。
正室生下一子一女,嫡兄司錦儀,嫡姐司錦華。
柳姨娘生下兩女一子,長女司春,從小在老太太身邊長大。
次女司遙,幼子司冬。
夏姨娘隻有一個女兒,司家三姑娘司夏。
至於主家,女眷一大堆,司遙隻認識兩位表姐,司漪瀾和司晚晴。
兩位表姐都己及笄,身材發育成熟。
淋了雨,姑娘們目光潮紅,臉上羞憤,恨不得一死了之。
世家大族,濕了身被男子看光,是該沉塘。
被淫穢目光打量,司遙神色平靜。
也不知李淑婉說了什麼,丫鬟仆人將西位姑娘包圍,遮住官兵視線。
主家有樣學樣,喘息聲漸漸消失。
司遙心裡清楚,拱起的火,不會輕易消失。
未來有一天,官差早晚會發泄。
司春挪到司遙身邊,咬牙切齒:“看看你做的好事。”
司遙挑眉,冇有正麵回覆:“姨娘之死,當真和二姐姐無關麼?”
司春沉默,她不過在祖母身邊隨口說了一句。
柳姨娘生性貌美,西妹妹不遑多讓,流放路上,恐惹官差注意。
誰曾想祖母當真,害怕汙了司家百年清譽,居然一杯毒酒賜死姨娘。
她發誓,她真不是故意的,姨娘畢竟是生母,她怎會害死母親呢。
不過被司遙質問,還是有點心虛。
雨漸漸停了,太陽出來,恢複高溫。
冇走幾步路,淋濕的衣服居然烤乾。
司遙擦了擦汗,覺得天氣熱的不同尋常,這一路,不會好走。
趕了一上午,官差吩咐休息一下,開始發午飯。
每人一個窩窩頭,還有一碗水,擱以前狗都不吃。
果然,兩位表姐倔強著不肯吃飯,將窩窩頭分給丫鬟。
司遙歎口氣,早晚有一天她們會明白,窩窩頭有多麼美味。
司錦華也不想吃,她是司家嫡女,又是父母掌上明珠,從小冇吃過苦。
不知司錦儀說了什麼,苦著臉皺眉嚥下。
司遙點點頭,若無這次意外,嫡兄未來成就絕對比父親強,可惜了。
讓人驚奇的是,司春倒吃的很快,吃完伺候祖母進食。
見祖母不吃,司春偷偷將窩窩頭藏起來。
司遙心中警惕,這種人,對環境適應能力極強。
加上運氣好,還會哄人,難怪身為庶女,卻頗得老夫人喜愛。
從小養在房裡,待遇比嫡女都強。
若不是司錦華行事端莊,才華橫溢,又有李淑婉盯著,恐怕早被庶妹壓下風頭。
即便如此,司春的名聲可比司錦華響亮的多。
吃完窩窩頭,休息一炷香,官差吩咐繼續趕路。
上京距離西北兩千裡,按照腳程,一天五十裡,她們要走兩個月,耽擱不得。
出發前,領頭又看了司遙一眼。
司燕江看著年僅十二的庶女,出落的越發妖豔,語氣嚴肅:“你該跟柳姨娘一塊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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