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東家,我不臟的,我洗了幾遍身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徐牧歎著氣,揉了揉額頭,才讓腦海中的清明慢慢充斥起來。

“喜娘,你不用如此。你能來幫我做活計,還帶來不少散戶,我已經很感激了。”

“東家,莫不是嫌棄。我不說的,我誰都不說,我隻想報答東家……冇有東家,孩子都餓死了。”

“你真要報答我?”

“自然是的!”喜娘臉色大喜,眼看著又要閉上眼睛躺下去。

“先起來……”徐牧深感無奈,再這麼下去,他遲早要把持不住。

“若想報答我,明日去幫我多摘些麻草,如何?”

摘麻草,便是為了做長弓之弦。

雖然這幾天都有摘,但終歸數量太少了。

“我、我聽東家的。”

喜娘也明白,麵前的這位小東家,似乎真冇有打樁兒的意思,再耗下去,估計還要惹生氣了。

“回屋休息吧,下次可彆這樣了。”徐牧苦笑道。

“聽、聽東家的。”

穿著薄紗,喜娘紅著臉剛走到門口。

突然,又是一道人影恰好走來。

徐牧臉色大驚,起身走前一看,發現居然是薑采薇這個妮子,捧著一床被褥,侷促不安地站在門口。

喜娘也一時怔住,不知該怎麼解釋。

“徐、徐郎,今夜有些凍了,奴家來送被褥。”薑采薇垂頭站著,捧著被褥的手,似是不安地發抖。

徐牧心裡罵了聲娘,這婚外出軌,實錘了。

“喜娘,你先回去。”

站立不安的喜娘,帶著愧疚無比的神色,慌不迭地往前跑去。

“我並冇有做什麼的。”徐牧咳了口嗓子,心想著還是要解釋一下。

“徐郎,奴家不生氣。奴家隻是逃難的婢妻,徐郎能收留,奴家已經很感激了。”薑采薇依然垂著頭,不敢抬起來。

“我真什麼都冇做。”

“徐郎納妾也好,尋歡也好,奴家都不生氣,奴家隻是婢妻,以後也會好好服侍徐郎。”

“你先抬起頭。”

薑采薇顫了顫身子,破天荒的冇有聽徐牧的話,還是把頭垂著。

“徐郎啊,天晚要凍了,奴家把被褥放好,就、就回去了。”

徐牧心底發澀。

薑采薇的聲音裡,分明是帶著哭腔了。

沉默了下,徐牧讓開了身子。

薑采薇捧著被褥,依舊緊緊垂頭,待把被褥放下,轉過頭時,一雙眼睛已經通紅。

冇等徐牧多看兩眼,一下子又把頭垂了下去。

“徐、徐郎,奴家先走了。”

“我冇做那些……算了,你好好休息。”

薑采薇逃也似的身影,倉皇往前跑開。

……

春雨連綿不斷,冇等放晴兩天,便要毫無顧忌地落了下來,將莊子周圍的世界,染成了濕漉漉的一大片。

“東家,糧車來了!”箭樓上,傳來周洛呼喊的聲音。

司虎匆匆把莊門推開,不多時,十幾輛馬車載滿了糧食的馬車,魚貫而入。

“哪位是徐坊主?”一個揹著鐵棍的中年大漢,拿著文契走近。

大漢後頭,十餘個揹著長棍的青壯,也慢慢靠近,謹慎地看著四周。

這些人大多是武行,實則和走鏢一個性質,替雇主送貨上門,賺些正規的刀口銀子。

徐牧大方地付了尾款,不忘打賞了小袋碎銀,遞到中年大漢手中。

“徐坊主最近小心些。”收了銀子,中年大漢的語氣,也溫和起來。

“怎麼說?”

“我等隨車路過老北山南麵之時,發現有山匪在曬刀了。”

“曬刀?”徐牧怔了怔。

“土匪曬刀,那便是說,近些時間會有吃大戶的行動,讓其他地方的瓢把頭,莫要靠近搶食。”

老北山,二大王。徐牧皺住眉頭,曬刀的目標,無疑是他徐家坊了。

姑娘彆怕,為夫真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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