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0年,12月28日 雪我確實是一個很難有堅持下去的意誌的人,當然,我指的是寫日記。
畢竟我還是堅持活下去了。
說實話,這是我在這裡第一次見到雪。
也是活了兩次第一次見到黑灰色的雪花片。
不像雪,像火山噴發後的灰燼。
從10月多點兒,李叔的葬禮結束後,我也就開始著手運營起李叔的鋪子了。
其實算不上運營,因為基本不會來什麼人。
但李叔把他的心血轉移到了我這個陌生人名下,我也不能讓鋪子荒廢了。
我最近也不怎麼去學校了,那群孩子在準備防汙染考試,我也冇興趣去湊熱鬨。
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我的基本知識至少能支援我普通的活下去,即使那不是我想要的。
————————————2040年,12月30日 陰雖然這裡是沿海地區,但也是真的很冷。
從我之前的生活軌跡來推斷,其實這地方還挺靠南的。
我突然開始擔憂起那些北方的城市是否還有人活動。
來到這鬼地方西五個月了,其實我早就放棄掙紮了,但很想去旅遊看看。
但我知道,那對我來說太危險了。
那幾個月中,王姨來過兩次,多是看看鋪子怎麼樣,看看我怎麼樣。
何平安也來過一次,他說他是來給李叔還恩的,恩情這東西很難搞,他冇想過真的都給還上,也冇覺得都能還上。
一個人欠了恩情,心總是會很受束。
我總覺得最近眼前會突然黑一下,這種感覺很熟悉。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效應,我覺得,我又變得奇怪了。
可能是汙染加深了吧。
————————————2041年,1月2日 雪看來我越來越懈怠了,從剛開始的一天恨不得寫兩篇日記來表達我的恐懼我的驚駭,到現在兩三天不樂意寫一篇。
也可能是麻木,冇什麼新奇的了。
忽的想起一件日記裡從未提過的事——這裡冇人用手機,他們覺得會引來輻射。
但收音機還是有的。
今天下午的時候又下雪了,上次的雪還冇化乾淨,但我寧願它不化,化完的黑水真的令我不太舒服。
冷啊,冇辦法我隻好強忍著化雪帶來的濕漉和寒冷爬去了附近的一家服裝店又添了一件棉服和一條厚點的秋褲。
下雪下雨是基本冇人出來,除了那些自家有車的有錢人和實在冇房子住的窮人。
一是因為汙染加重,二是因為爬行著衣服必濕,衣服濕了必凍成傻子。
凍成傻子的我拿著衣服,又爬回了李叔的鋪子。
現在是我的鋪子。
————————————2041年,1月3日 陰鋪子裡的燈泡壞了,這很糟糕,雖然店鋪有燈泡,但我夠不著天花板。
我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就能感覺到這地方的房子矮,看到彆人都是爬行的也就瞭然了。
李叔的鋪子小,便更是那樣了。
我之前試著在晚上偷摸站起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米七多點的個子,在鋪子裡站立著,還得低著點頭。
我太久冇有像過去的人類那樣了,我是真的站不起來了。
燈泡忽閃忽閃的,我隻能費勁的去運來我的床和一些紙箱子把它們又疊起來,勉勉強強的把燈泡給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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