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爺,卦象顯示……後山……槐樹林後的那個長滿青苔的山洞……凶手就在裡麵……”蘇長青指著案桌上的三枚銅錢說道。
方纔,光影的末尾,正是一方山洞。
“好膽!
這廝殺了人,還敢留在泰山府地界。
捉拿住,非得狠狠炮製一番。”
燕雙飛大喜。
前來算卦,不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不成想,真有收穫。
剛要離開,耳後傳來蘇長青的聲音。
“慢著……”“還有何事?”
燕雙飛疑惑道。
“卦象顯示,這姦夫非同一般,力大無窮……最好得多帶上幾個好手……”蘇長青提醒道。
“好。
事成之後,燕雙飛定當重謝。”
說話間,燕雙飛步伐翻飛,三下五除二便翻牆離開。
望著燕雙飛快步離去的背影,蘇長青這才發現,原來眼前的差人也修行武功。
速度比自己的猛虎勁還快許多。
就是不知道練出勁力冇有。
“如此,我也算搭上一條人脈……往後興許用得上……”蘇長青喃喃道。
獄中聚集三教九流。
尤其是死牢,犯下大案之輩,往往都有一手絕活。
要是能通過燕雙飛得到些毛髮、血液,那再好不過。
……收了攤,蘇長青趕忙前往肉攤,買了二斤排骨。
由於臨近打烊的緣故,胡屠戶還饒了三枚銅板。
夜晚。
屋內。
灶台上冒出白色蒸汽,濃鬱的肉香瀰漫開來。
揭開鍋蓋,鮮玉米夾雜著排骨咕嚕嚕冒著泡,依稀能見到肉湯裡夾雜著白色的太歲肉。
蘇長青發現,太歲肉曬乾,磨成粉,滋味極佳。
煮食時新增少許,就能讓味道上一個台階。
當然,其內蘊含的氣血也要逸散不少。
不過,對蘇長青而言,這點損失完全可以接受。
畢竟漫漫長生,口舌之慾都無法滿足,還有什麼意思。
他起身用筷子戳了戳,隻見尖端如插入豆腐般,首入肉中。
“嗯,總算燉爛了……”蘇長青快速盛了一碗,美美得享受起來。
飯後,他又脫下衣衫,露出精壯的上身,演練招式,煉化食物中蘊含的氣血。
一個周天下來,這頓飯中蘊含的氣血儘皆煉化。
等到夜深,他才取出儲物空間的玄黃狗寶。
掌心的玄黃狗寶,呈現青黑色,約莫嬰兒拳頭大小,指頭一捏,富有彈性。
“麵板上說是氣血大補之物,不知道效果如何……”蘇長青將狗寶切成薄片,口中含一片,濃鬱的腥氣首沖天靈。
“臥槽……”強忍著腥氣咽入腹中。
寥寥數息後,濃鬱的氣血升騰,皮膚迅速變紅。
“這藥性……比太歲肉大太多……”蘇長青迅速褪下衣衫,一遍又一遍的打起招式。
一連打了九個周天,身體才感覺冇那麼燥熱。
“好猛……”“玄黃狗寶和太歲肉雙重加持,應當足夠彌補我先天資質不足的缺陷,有望練出勁力。”
三日後。
幾個官府衙役抬著一隻體型如牛的白狗招搖過市,一旁的牢車上是蓬頭垢麵的李家小娘子。
這幾日,李家小娘子和白犬的故事,算是傳開了。
不過,眾人的目光大半集中在白犬身上。
白狗被捆綁的結結實實,渾身佈滿刀傷,脊背的傷勢深可見骨,可依舊目露凶光,一身狗毛如豬鬃般豎起,嚇得不少百姓驚聲尖叫。
前方,領頭的正是燕雙飛。
正午,菜市口,劊子手朝著斬首刀上噴了一口老黃酒,口中唸叨一聲‘黃泉路上莫回頭’。
隻見刀光掠過,兩顆頭顱呱呱落地。
一顆是人頭,一顆是狗頭。
一人一犬的緋聞,自然在鹹亨茶館傳開。
蘇長青喝著黑苦茶,有一搭冇一搭得聽著。
“嘿,誰能想到,那李家小娘子竟是那種人?”
“是呀,那大白狗差不多有小牛犢大小,那地方自然也不小,受得了嗎?”
“嘖嘖,可憐李尚嘍,娶了這女子,落這一個下場。”
忽的,一個破落書生闖了進來,渾身酒氣,臉色漲紅。
“王家相公,他怎麼來了?”
“不知道了吧,這王家相公就住在三花巷,李尚家對麵,聽說早就對李家小娘子有意思。
誰知道兩人有冇有拉扯。
估計是傷心呢吧。”
“原來如此,那這王書生也算和那白犬,是同道之友了。”
王書生腳步懸浮,一下趴在酒桌上。
老皮影賤兮兮得走近,問道:“王相公,說說你和李家小娘子的事兒唄。
那小娘子,滋味如何啊?”
此言一出,王書生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媽的,我怎麼知道。
那賤女人,老子給他劈柴、挑水,隔三差五得送錢救濟。
結果,跟一條狗,也不跟我……嗚嗚……”噗~聽到這裡,蘇長生忍不住吐出口中的茶水。
他孃的,還真是暖男不如狗啊。
此時。
後山,一座山洞。
一位披髮黑袍道士雙目赤紅,伸出烏青的指甲,清點著洞內的一條條牛犢大小的白犬。
微風吹過,道袍敞開,胸膛中央露出一顆顆猙獰犬頭。
“咦?
少了一條……”道人眼裡露出疑惑,緊接著胸膛處的狗頭傳來犬吠。
“莫急,馬上就開飯了……”下一刻,乾枯的手掌利劍般刺入身邊的大狗體內,伴隨著哀嚎聲,一顆青黑色狗寶被抓出。
“成色還不錯……吧唧,吧唧……”說著,道人一把將混雜著汙血的狗寶塞入胸膛的犬頭中。
次日傍晚。
臨近收攤。
一道人影翻越門牆,落到蘇長青跟前。
“差爺……”蘇長青認清來人。
燕雙飛詫異道:“奇了,你究竟是真瞎假瞎。
竟然一下猜出我來……”“都是混口飯吃罷了……”蘇長青擺擺手道。
“閒話就不多說了,這是你的賞銀。”
燕雙飛往案桌上丟了一隻錢袋,蘇長青掂了掂,大約有三兩。
“彆嫌少。
這次那小娘子冇榨出多少油水。”
官府從犯人身上榨些油水,屬於老慣例了。
蘇長青將錢袋推回,狡黠一笑:“這錢財就算了。
不知那白狗斬首後的屍身在哪?
蘇某……好吃狗肉。”
天元卜算既然能占卜中得到一枚玄黃狗寶,意味著此狗體內自然也生長這奇物。
如果能得到,這可遠不是三兩銀子所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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