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正想說話,柳明汐便笑著道:“二妹妹擔心母親是因著前些時日我落水之事遷怒弟弟,實在是多慮了,你瞧,這布料是三月前送來的,三月前,我還未落水,與二妹妹關係那般好,母親送了不少自己都不捨得用的好東西進二妹妹的院子裡。二妹妹原來因為母親的一次責罰,便對母親心中存了這樣的怨念嗎?”
“自母親管家以來,對待府中的庶子庶女從未待滿,二妹妹與我關係要好,母親更是將你當做親生女兒疼愛。留香不過區區一個婢女,若是二妹妹因留香之事,對母親心有芥蒂,未免寒了母親的心。”
將臟水潑給自己的嫡母,身為庶女,膽子實在是大的過頭。
柳雲兒好不容易纔止住的眼淚,頓時盈滿了眼眶,泫然欲泣。
可不等她說話,柳明汐便繼續輕飄飄道:“再者,這布料既然已經送來秦姨娘院子中三個月了,姨娘竟然冇注意嗎?這麼久的時間,可說不好期間到底經過多少人的手,做了什麼動作呢?與母親,怕是扯不上什麼乾係,姨娘你說是不是?”
秦姨娘被一道道視線瞧著,哪裡敢說不是。
可這布料分明就是前幾日才送來的,怎麼好端端的會成三個月前的!
不對,怎麼會變成這樣?
秦姨娘垂著頭,與柳雲兒對視了一眼。
柳雲兒立刻道:“父親,祖母,可若是三月前送來的料子,哪裡會近日纔給弟弟做成新衣裳呢?興許是倪尚閣的掌櫃送錯了料子,府中管事未曾注意,以為是三月前送來的那一批呢!?父親,這事受罪的是弟弟,您瞧他嗓子都哭啞了,不如還是明日請倪尚閣的掌櫃來問問?”
柳天成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這事要麼是他同床共枕多年,信任的夫人洛綰綰做的。
要麼,就是柳彥齊的親孃,秦姨娘做的。
他既不願意相信是自己的夫人做出如此陰毒之事,可也不想去想親生孃親為了後宅爭鬥,去殘害自己年幼兒子的可能性。
柳雲兒既然提出要請倪尚閣的掌櫃來問,他自然冇有不同意的。
他頭一點:“明日早晨,管家去將倪尚閣的掌櫃請來院中,一一問個清楚。今日便先如此吧,先將藥熬好給小少爺喂下,好好照顧小少爺。”
屋裡的丫鬟婆子們應聲,柳天成跟老夫人行禮:“母親也快回去休息吧,天色不早,明日再議此事。兒子也先回去。”
老夫人頷首。
眼下深夜,各位主子們回到自己的院子,繼續休息。
原本柳天成是在洛綰綰的院子中,眼下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心情煩悶,不想安撫自家夫人,乾脆去了書房過夜。
柳天成走的很快,甚至冇有與洛綰綰說一聲,腳下幾乎帶起了風。
顯而易見的怒意,隻不過不知道是針對的誰,連他自己也不曉得,到底是什麼人做的。
柳老夫人哪裡不知道自己兒子生了氣?
這纔剛回來,內宅便發生這種汙糟事,平白汙了她兒子的眼,讓他受累,還難受!
柳老夫人黑了臉,瞧著柳天成走遠了,這才停下腳步。
洛綰綰與柳明決幾人正要走,但自然是要讓長輩先動身,眼瞧著老夫人停下,便明白老夫人是要訓話了。
老夫人敲了敲柺杖,麵色冷沉,以往和善的麵目眼下變得很是嚴肅冷厲:“我不管你們如何爭風吃醋,但這等殘害府中子嗣血脈的事,絕不允許發生!都聽見了嗎!?”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