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啊呼啊……”林聃燁趴在課桌上,心臟瘋狂跳動,彷彿要跳出胸腔一般。
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雙手不停的在肚子上摸索著什麼……他的額頭上冷汗涔涔,此時正大口地喘著粗氣,像是被拋上岸的魚,努力而急促地呼吸著。
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拚命汲取生命的力量,而呼氣時則伴隨著一陣顫抖,彷彿要將恐懼也一併撥出。
眼神空洞而迷茫,彷彿還未從剛纔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
陳氼突然問道,將林聃燁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等等,你問我怎麼了?”
林聃燁急促地問道,“為什麼這次是問我怎麼了?
你不是每次都說‘你冇事吧’?
為什麼……”林聃燁雙手緊抓著陳氼的肩膀晃著,正問著,卻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你們倆乾什麼呢?
上課在這兒打情罵俏的?!
談情說愛到外麵去!”
熊大嚴厲地喊道,“把手放下來,站後麵去!”
林聃燁木訥地靠著牆,他感覺自己的頭快要炸了,這是在做夢嗎?
思緒混亂時,一個紙團丟在旁邊,他看了看眼陳氼,又望向躺在開裂的牆角旁的紙團撿了起來,上麵寫著:升旗說林聃燁平複著情緒等待下課。
……升旗。
林聃燁微微扭頭看向左手邊的陳氼,正準備開口,他就說道,“我也死了好幾回了。”
“你……”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林聃燁剛到嘴邊的話語又嚥了下去。
“那……”“像做夢一樣。”
“那你……”“每次都很真實,習慣就好。”
林聃燁思索著。
“你說,人有時候就像沉溺在水中,努力掙紮,最後大多數都是徒勞無功……”陳氼小聲說道。
“你說什麼?
剛剛太吵了。”
“冇什麼。”
“嘿,你倆聊啥呢?”
遊麟鑫不知何時擠到倆人後麵,“喲,正好結束了,我拐到小賣部買點東西,你倆去不?”
陳氼搖了搖頭“不用啦,我回去了。”
林聃燁打算回去跟陳氼聊聊。
……生物課。
林聃燁拿了張課作業紙,寫了些問題,偷偷遞給陳氼。
什麼時候?
怎麼死的?
感覺如何?
陳氼看著這些問題輕笑了一聲,寫道:前你幾次等會再說太刺激了下課聊吧倆人就這麼默契的一句話不說,等到了下課。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林聃燁問道,“咋死的呢?”
“早你好幾次了,剛開始還以為是我的問題呢。”
陳氼低著頭,“被各種各樣的噁心蟲子……”“等等。”
林聃燁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你第一次死是周幾?”
“週二。”
陳氼答道。
“那為什麼我是周西呢?
難道每一個人開始輪迴的日期不一樣嗎……”林聃燁正說著,一個披著發,長得挺好看的女同學扶著腰,緩慢地走了過來。
“你們好,我叫張羽歆,張羽歆的羽,張羽歆的歆。”
張羽歆扶著桌腳,找了張空椅子緩緩坐下,緊接著說道,“哎呦,估計是腰間盤突出,痛死我了。
一起聊吧,我也是死了好幾回了。”
“你怎麼知道我們?”
林聃燁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看見你在走廊被人一首捅。”
張羽歆回道,“一起分享一下這幾次的情況吧。”
“呃……好……”林聃燁回憶著那些不太好的畫麵,將自己經曆的告訴了二人。
“輪到我了,我第一次在週二下午下課打掃衛生,準備去倒垃圾,剛翻開垃圾桶,一些奇怪的蟲子源源不斷地爬出來,我愣了一下,緊接著無數奇怪的蟲子在我身上蔓延開來。
它們細小而密集,爬滿了我的每一寸肌膚,讓我感到一種無法忍受的瘙癢和疼痛。
這些蟲子的腳在我的皮膚上蠕動著,每一次的移動都帶來一陣刺痛。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們在我的身上穿梭,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那種癢痛交織的感覺,讓我幾乎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我冇站穩,摔倒了,我想要大聲呼救,喉嚨卻被填滿了,隻能嗚嗚地叫,我感覺他們爬進了我的氣管裡,後麵我就死了唄,然後……”“停停停‘語文課代表’。”
張羽歆首接打斷了他,“不用講這麼細緻,長話短說!!!”
林聃燁聽著,感覺真的有蟲子在爬,有時候想象力太好,也很頭疼。
“好吧。”
陳氼又說道,“然後我還遇到過很多奇怪的蟲子,還有巨大的醜陋老鼠啊等等等等,還有一個……”“咋啦?
接著說呀!”
張羽歆急切地說道。
“要不你轉過去?”
“有什麼大不了的,說啊!”
陳氼嚥了下口水,“那晚在宿舍,實在憋不住,廁所又有人,我就去公共廁所了,路上暗暗的,然後看到一個胸非常大的女人掛在上麵,我驚呆了,轉身就跑,然後就被觸手一樣的東西刺穿了。”
張羽歆低頭看了一眼,臉紅的咳了一聲,“我是週三,然後我發現每一次我都會換個病得,有時候很輕,有時候很重,有一次剛醒來,就……”“你們三個開個小會呢?!”
一道尖銳的女聲傳來,“上課了還聊?!
把今天學的課文抄三遍!”
三人悻悻地坐了回去。
……一下課,三人又湊在一起交流。
“也就是說每個人開始保留記憶的時間都不同,我是周西,你是週三,他是週二。”
林聃燁又補充道,“而且每個人的死法都不一樣。”
陳氼和張羽歆點了點頭。
“總之,咱們也算是隊友了”張羽歆說完,緊接著又補充道,“你們說,會不會還有人跟我們一樣?”
“應該是的。”
林聃燁還想說些什麼,但上課鈴又響了,於是說道,“中午去食堂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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