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橘疼得大叫一聲,額上冷汗涔涔,手腳被婆子壓住,隻能嘴裡大聲喊道:“姑娘,我好痛啊,你快救救我啊......”
江瓊被婆子無視的態度氣得身子一顫,拔高聲音重複道:“我讓你們住手,冇聽見嗎,都給我住手!”
陳大嫂子麵色不變,耳朵突然就像被塞上茄子,什麼也聽不見了。
江瓊麵上青白交加,一股怒氣在胸口翻滾,眼神凶狠的掃向身邊的丫鬟,示意她們上去阻止,然而凡是被她眼神掃過的,紛紛害怕地垂下了頭。
二姑娘連冬橘都給打,更何況是她們這些小丫鬟了......
江瓊更氣了,還有幾分丟了臉的難堪。
江善勾了勾唇,“大姑娘這是做什麼,是不是她害得我,你心裡最是清楚,我如果有證據,你以為你還能好好站在這裡?”
她的眼神幽深黑暗,泛著讓人背脊發涼的冷意,目光猶如萬年寒冰,所過之處皆被寒意侵染,連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江瓊被這冷冰冰的目光駭住,身形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又聽得對方繼續說道:“一介奴婢而已,我想打就打了,還需找什麼理由麼?反正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隻管找我的不快,什麼時候我一個不高興,說了不該說的話,你也彆怪我!”
殺雞儆猴!
江瓊腦子裡閃過這四個字,臉上頓時又怒又驚,心底充斥著一股莫大的驚慌,又礙於她話裡的威脅,嘴唇蠕動幾下,幾次想要開口,終是冇有說出話來。
察覺出姑孃的意圖,冬橘眼神灰暗下來,不再喊著求救的話,因為她知道,姑娘已經放棄她了......
板子打在血肉上的沉悶聲,一下接一下滲入眾人耳中,寒意如芒竄上背脊,江瓊掩麵靠在碧桃身上,清瘦的身子微微顫抖。
空氣中飄來濃鬱的血腥味,原本聲嘶力竭求救的冬橘已經失去意識,猶如死屍一般癱在地上。
四周丫鬟個個慘白著臉,餘光瞥到不遠處生死不知的冬橘,眼裡充滿了驚懼和膽怯,像寒冬的蟬那樣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住手!你們這是做什麼!亂用私刑,還有冇有點規矩了!”陳氏怒氣沖沖走來。
一聲怒喝自身後響起,陳氏緊繃著臉從外麵進來,目光掃過兩個女兒,最後落到旁邊的丫鬟身上,喝問道:“誰來給我說說,這裡發生了什麼?”
丫鬟們相互對視一眼,誰也不敢開口,最後還是碧桃上前兩步,低聲將剛纔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不過因為江善方纔突然的爆發,碧桃話裡不敢有一絲的偏頗,就怕惹了她不快,什麼時候也不管不顧賞她幾板子......
碧桃心裡苦澀地想著,碰到這種不在乎名聲的主兒,有冇有證據似乎一點都不重要了。
主子想要奴婢的命,不過一句話的事,就算日後姑娘替她們找補回來,她們也已經冇命了呀......
如果江善能知道碧桃心中所想,當是會滿意地勾勾唇,她就是要告訴府裡所有的奴才,就算你身後有靠山,惹到她也必須代價,想找她不痛快,先數數自己有幾條命可以使!
隨著碧桃最後一句話落地,陳氏臉上陰雲密佈,阿瓊與睿王世子婚期將近,若這個時候爆出她的身世,對她一直心懷不滿的睿王妃,必定會瞅準機會,解除兩人的婚約。
這樁婚事說是文陽侯府和睿王府結親,其中不乏有容妃的推動,是睿王府站隊二皇子的紐帶,若是因此毀了,陳氏不敢想象宮中的娘娘得有多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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