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宋天明也冇有閒著,雖然窮的快揭不起鍋,但是老爹的藏書很多,滿滿噹噹的堆了一人高。
除了看書,偶爾也和老裡長還有鄉裡的幾個老人嘮嘮。
宋天明開始瘋狂的吸收屬於這個時代的資訊,最後總結了一下:真亂。
當今天下中原三分,大乾和大坤劃江而治,大秦西居關中。
大坤原是大乾的屬國係同宗,奈何大乾連年征戰,民生凋敝,國力銳減,而大坤地處江南富庶之地,幾無戰事,此消彼長間早已獨立,甚至取而代之都尚未可知。
蠻族盤踞大乾北境,時不時越境掠奪殺人,若非蕭國公十年前燕雲大捷,震懾蠻族諸部,隻怕境況將更加惡劣。
大秦雄踞關中和巴蜀九郡,西鎮吐蕃六部,北拒蠻族。
同樣的戰事頻發,但大秦人能真善戰,若不是大乾依仗太行關隘據守,恐怕大秦早就東出,逐鹿中原了。
單說眼下的大乾朝堂,也是一地雞毛。
大乾勢力最強大的一個是軍武家族蕭家,一個是文官集團何家。皇族和琅琊望族王家日漸式微。
五年前蕭國公舊疾複發病逝後,王家更加肆意妄為,結黨營私,貪贓枉法,將朝堂攪的烏煙瘴氣。
大乾十一州,六十餘郡。
宋天明所在的東盤鄉屬於揚州壽春郡,距離大坤江州隻有四百多裡,算是大後方。
可如今已經民不聊生,食不果腹,這是亂世之兆啊。
宋天明原本還想著繼承便宜老爹衣缽,走仕途之路。
現如今卻不得不另作計較。
就在宋天明苦苦思考人生之時,二牛急匆匆的跑來。
“小先生,大事不好了,南灣鄉的人來鬨事了。”
宋天明收回思緒,不免自嘲:‘咱就一個農民,輪得上憂國憂民嗎?先好好地活下去再說吧。’
“遇事莫慌,自亂陣腳纔會讓敵人有可乘之機。”
二牛撓了撓頭,憨厚的一笑:“小先生教訓的是,隻要有你在,啥都不怕。”
“彆叫小先生,以後叫明哥。”
二牛又撓頭:“可是大家都是這樣叫的。”
“你是我兄弟,以後就叫哥。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也不知道哪個鱉孫走漏的訊息讓南灣鄉的那幫鱉孫知道咱們捕魚能掙錢,今天他們的裡長帶著幾十口子來了,說什麼怒江裡的魚是南灣鄉過來的,必須分一份給他們,這不是明搶嗎?老裡長帶著人,估計這會兒都乾上了。”
“那你不早說。”
宋天明撒開腳丫子就跑,後麵還傳來了二牛一句:“明哥,遇事莫慌,自亂陣腳……後麵咋說的來著?”
好傢夥,上百號人拿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武器在河邊對峙,真是口水橫飛,場麵甚是壯觀。
東盤鄉村民見到宋天明,自覺的讓出了道。
一看老裡長已經氣得雙腿發抖,手裡的鐵耙子嘎嘎作響。
宋天明急忙出口,生怕誰一個衝動,一場大械鬥將在所難免。
“周裡長您老這身子骨愈發硬朗了,今天這是要下河捕魚嗎?”
宋天明不溫不火的拍了個馬屁,氣氛也隨之緩和了一些。
“想必這位便是東盤鄉的小先生吧?老朽久仰大名啊,正巧今天咱倆評評理。”
周裡長年近花甲,身子微胖,國字臉八字眉,頗有幾分儒雅之氣。
宋天明見老頭拱手一禮,也急忙還禮。
“道理越說越明,請老先生賜教。”
“咱們兩鄉依山帶水,共飲怒江,這江中之魚自當是共有之物,何以私自打撈牟利?”
不愧是下河縣退下來的老夫子,拽文有一手。
宋天明還在尋思這依山帶水用的是否欠妥,老裡長怒氣沖沖應道:“老東西枉讀聖賢書,我們在自家江麵捕撈,關你屁事,有本事你們把怒江截了?”
“他們真要把怒江截了,那咱們都不用網了,直接下河抓。”
一句調侃,引得東盤鄉眾人大笑不止。
周裡長也不惱怒,依然和顏悅色的說道:“要不你們將捕獲的魚分一半給南灣鄉,要不給我們一條漁網。”
宋天明這纔算聽明白了,南灣鄉就是眼紅了,也想弄張網捕魚,於是應道:“所謂遠親不如近鄰,咱們都是鄉親,理當互幫互助,可是如此行徑與土匪何異?”
周裡長自知理虧,可是為了鄉親們,顏麵算什麼?
“素聞小先生高義,能否接濟一下我們這幫土匪鄉親?”
宋天明聞言一愣,好傢夥,這老頭臉皮可以。
一個黑臉壯漢大嗓門喊道:“二叔,跟這個傻小子囉嗦什麼?今天這網給也得給,不給就搶。”
南灣鄉的民眾也隨聲附和,有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週一閉嘴,這位小先生可是你的女婿,豈可失了風度?”
周裡長使出了殺手鐧。
宋天明和周倉都一臉懵逼,啥時候結了親家?
一旁的周依怯生生的叫了一聲:“爹,他便是我的夫君宋天明。”
周依母親早逝,父親周倉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在南灣鄉口碑極差。
還有兩個哥哥也繼承了父親優良的基因,就連娶的媳婦都彪悍無比。
周依倒是隨了母親,反而成了哥嫂的出氣筒,非打即罵,飯更是吃不飽。
眼見著一家人日子過不下去了,一合計便把周依送嫁了,當聽說男家是隔壁鄉的傻子,再也冇有過問,生怕受了牽連。
此前宋天明斷續的聽周依說了一些家裡的事兒,冇想到今天居然遇上了霸道嶽父,決定為媳婦討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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