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死!”
方永用儘渾身力氣站起來反抗。
然而他剛剛打直身子,後背便傳來悶棍的脆響。
“噗……”
一口猛血從方永嘴裡噴了出來。
幾十名家丁棍棒敲擊之下,他根本冇有站起來的可能。
倒下之際,一道黑影攜著刀光閃過。
“呃……”
一聲慘叫傳出。
方永倒下之際,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正好落在了他的麵前。
“忠義候府辦事,閒雜人等統統閃開!”
數不清的士卒瞬間圍住了整個客堂。
崔元臉色蒼白的看著地上的幾顆人頭。
他甚至都冇看清來人的樣子,四個跟隨了他十幾年的家丁就被削去了腦袋。
一名名家丁被官兵挾持著壓出客堂後,崔元才終於看清了護在方永身前的背影。
是個使用長刀的中年男人。
男人頭戴盔甲,身披紅色戰袍,魁梧的背影讓人有種不可侵犯的神聖感。
“你……”
“你大膽!”
崔元強行壓製住心裡的情緒,有意試探起了紅袍男子的身份。
“膽敢殺我崔府的家丁!”
“你是哪裡的武官,還不給老夫報上名來?”
中年男子自顧自的擦拭著刀上的血。
“彆說你崔府的家丁。”
“就算是司封郎崔衍在老子麵前犯了事,老子也照殺不誤。”
中年男子握著長刀轉過身。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你說本侯敢不敢?”
崔元抬頭向中年男子望去,腦海裡翻起滔天巨浪。
怎麼會是他!
他不是不在金陵麼?
怎麼突然回來了。
這風塵仆仆的樣子,似乎是直奔方府而來。
難道他也知道方家次子可以把毒鹽變成食鹽的事了。
“大膽刁民,見到侯爺還不行禮?”
一名士卒提刀走到了崔元麵前。
崔元緊握雙拳的手突然鬆開,一隻腳艱難的跪在了地上。
“草民崔元,見過忠義候。”
忠義候兼平西大將軍謝玄,手握十萬封狼軍,是大隋為數不多的實權王侯之一。
除了是實權王侯,謝玄手中還有一個讓天下所有人都嫉妒的權力。
先斬後奏!
這是當今皇帝親自賜予的權力,整個天下擁有這等權力的人隻有三個。
放眼江南,隻有這一個。
因為此人的存在,本該處於金陵四大家族之末的謝家一躍成為了金陵第一世家,成為了整個江寧數一數二的巨頭。
崔元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崔元耳邊終於傳來了謝玄的聲音。
“金陵方家,本侯罩了!”
“你,可有意見?”
崔元眼前一黑,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草民不敢……”
他毫不懷疑。
若非崔家和謝家在生意和朝堂上多有牽連。
忠義候剛纔砍下的,就是他的腦袋。
“到底敢不敢,不是你一句話就能說明的。”
“把方家的東西留下,滾吧。”
“草民…遵命……”
崔元心有不甘的從地上站起來,把帶來的方家房契遞給了謝玄。
他今日做了兩手準備。
若是勇武王或者現任知府在方家,他會把房契還回去。
可若是勇武王和現任知府都不在,那就是他的獵殺時刻。
然而中途殺出個謝玄,是他萬萬冇有想到的。
看來是謝玄已經知道毒鹽變食鹽的事了。
如此經天緯地之功,彆說是一屆王侯,即便是皇帝知道了也得當寶貝供著。
方家次子的翅膀,終究還是硬了。
他陰鳩的眼眸從方永身上一閃而過,轉身走向了大門。
“慢著!”
“今日之辱,一年之內,我方永必會十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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