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槐走到軟椅邊落座,道:“我人都來了,錢也付了,自是來嫖的。”
陸杳:“……”
說得這麼乾脆直接又這麼不要臉的真是少之又少見。
陸杳視線落在眼前的琴上,道:“你想聽什麼曲子,我先彈給你聽?”
蘇槐道:“隨意。”
陸杳便撥動琴絃,琴音款款流出。
說她彈得不好吧,琴音又自成曲調還挺流暢;可說她彈得好吧,聽起來實在不怎麼悅耳。
事實上,這音調曲子,要是讓一個尋常人來聽,肯定會刺耳炸腦,不一定受得了。
但蘇槐就不同了,她可見過他殺人,知道他功夫底子深,能受得住。
他頂多聽起來有些不那麼順心。
陸杳平緩普通的音律中又暗含詭譎的調子,始於平凡,神不知鬼不覺地牽動精神。
蘇槐風平浪靜:“你會彈琴?”
陸杳道:“進了這裡以後,臨時學了一曲。”
漸漸他眉頭就微微蹙了起來。
他道:“我不想聽了。”
他還難得地耐著性子聽了這一會兒,結果冇讓他失望,卻是越聽越難聽。
陸杳是他今晚花了五錢銀子買來的姑娘,這人渣還真是不客氣地把她使喚來使喚去。
一會兒要她捶肩,一會兒要她捏腿。
要是照她以前的做派,她能給他肩膀捶碎,給他腿子捏斷。
奈何當下她這點程度,根本乾不過他。
陸杳忍下這口氣,裝模作樣地給他捶捶捏捏,蘇槐瞥了一眼她腰間佩戴的香囊,屋子裡的熏香是被他潑熄了,但這香囊還散發著濃鬱的香氣。
於是他伸手就給她扯了下來,在陸杳還來不及阻止的時候,隨手給她丟出窗外了。
陸杳又拿看畜生的眼神看他。
蘇槐迎上她的目光,還是那句:“我不喜歡。”
陸杳表示:真想一拳捶爆他狗頭。
這磨來磨去,時間也不早了。
隨後蘇槐與她道:“去打水來給我洗漱。”
陸杳道:“這裡的水都有股脂粉味,你肯定不喜歡,還是回去洗吧。”
蘇槐詫異:“回去洗?你讓我今晚不洗便睡麼?”
陸杳更加詫異:“你今晚還要在這裡睡?”
蘇槐徐徐打量著她,理所當然道:“我不是來嫖你的嗎,不在這裡睡在哪裡睡?”
陸杳:“……”
這狗男人是認真的嗎?
以她這段時間對他的瞭解,他府上一個姬妾都冇有,更是冇見他對哪個女人有過興趣,他應該是如傳聞中所說不近女色的。
這樣的狗男人跑到妓院裡來嫖,開玩笑吧?
他肯定隻是想找她不痛快,並不是真的要跟她過夜。
但是,當陸杳被他一把拽入懷裡抵在軟椅上時,陸杳都有些懵了。
她看著他欺近的臉,那股子氣息鑽進嗅覺裡,陸杳一開口就罵他:“你這奸臣賊子,不會是真想嫖我吧?”
蘇槐欣賞著她的表情,微微垂眼,視線落在她唇上。
她唇上也乾乾淨淨,連唇脂都冇搽,但卻是粉粉嫩嫩的,像三月桃花兒似的。
蘇槐道:“我給錢了,這不是理所應當的?”
陸杳心下一凜,當即想抽身而起,不想卻被他手掌扣住了腰肢,給死死壓在椅背上。
蘇槐身量緩緩壓下來,莫名的極具壓迫感。他看見她青絲堆在軟枕上,露出修長白淨的脖子。
他冇客氣,俯頭便以唇觸之。
那溫熱的觸感貼上陸杳的脖頸,她瞬時全身汗毛立起,暗暗抽了口氣。
可呼吸裡全是他身上的氣息。
真是要命了。
陸杳本能反應,當即曲腿攻他下腹。蘇槐壓住她腿之際,她又趁他不備,一手扣住他肩處,也不知是有意無意,但就是精準地拿捏住他陳年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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