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拽緊手指,輕輕點了點頭。
車子開到小區,鐘阮星送她上樓。如今換了密碼,也不擔心再有人偷溜進來,小區的安保措施也讓人放心,她在門口站定:“早點休息。”
宋姝靈扶著門把手,要進屋的身影遲疑了半晌,終於還是轉過身來,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小小地喊了她一聲:“嗯,哥哥再見。”
鐘阮星不由笑起來,伸手在她頭頂摸了一下:“嗯,進去吧。”
宋姝靈眼裡溢位雀躍的光。
……
鐘阮星迴到家,客廳又堆了不少快遞箱。這段時間她買的東西足夠將冷清的房子重新佈置,屋子裡多了溫暖的生活氣息,她現在已經不會像第一次來這裡那樣害怕了。
健完身洗完澡,她用浴巾裹住下半身,看見水珠從腹肌上滑落,要命地嘶了一聲。
趕緊摸兩把。
這手感,絕了。
冇忍住,拿手機從上往下的角度拍了張腹肌照,吹乾頭髮躺上床後發給宋謹行:
——你的身材我管理的很棒喲。
收到照片的宋謹行的表情很精彩。
過了會兒鐘阮星才收到他的回覆:
——刪掉。以後不要拍這種東西,不準發給彆人。
鐘阮星的回覆很氣人:
——腹肌不給彆人看練它做什麼?
但很快她又發來一個搖頭晃腦的表情包:
——好啦好啦,刪掉了。我今天和你妹妹一起吃飯了。
宋謹行手頓了一下,腦中浮現宋姝靈每次見到自己時避之不及的樣子。他的病讓他難以和身邊的人親近,更無法迴應他們的感情。他習慣孤身一人,在這世上不需要任何人靠近。
宋姝靈不願意親近他,他並不覺得失落,也不曾為之高興。
他的情緒猶如永不起伏的死水,他隻需冷靜自持。
自從十三歲那年春節,他一個人坐在又大又空的房子裡,在闔家團圓的時刻打去一個越洋電話,想跟地球另一端的妹妹說一聲新年快樂,卻聽她哭鬨不止不願意接他電話,要出去放煙花時,至今,他就再也冇有和宋姝靈說上一句話。
他無法向死去的父母承諾他會照顧好妹妹。因為他連自己都不會愛,更不知道如何去愛彆人。
隻是他為宋姝靈預留了一部分公司股份,等她玩夠收心,就會將這部分股份交到她手上。這些錢足夠她揮霍一生。
他會在他的能力範圍內庇護她,但這個庇護與情感無關。
那個和宋家其他人一樣討厭他的妹妹,在不是每月家宴的時候,和鐘阮星一起吃飯了?
他有些無法理解地皺了皺眉。
鐘阮星繼續說:
——你妹妹挺可愛的,就是和一些心術不正的朋友混在一起,被帶歪了。我幫你把那些人趕走了,以後我會多多照顧你妹妹的!
宋謹行沉默了一會兒,回覆:
——謝謝。
——誰讓我們都有妹妹呢,當哥哥姐姐的心情是一樣的啦[攤手]
又聊了幾句各自的工作相關,宋謹行把換經紀人的事跟她說了。鐘阮星並不意外,翁晗之對她一直很忽視,隻不過一直顧及情麵冇有把她丟給彆人。
宋謹行冇說具體更換經紀人的過程,她就以為是翁晗之終於受不了她這個拖油瓶主動提出來的,還反過來安慰了宋謹行幾句,告訴他娛樂圈就是這樣,要放寬心態。
宋謹行就挺佩服她這心態。
互道了晚安,關上燈後,房間裡餘一點窗外的燈光,眼睛漸漸能適應黑暗後,能看清頭頂吊燈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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