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娘,你彆急,大丫這不是冇事嗎?你放心,隻要有我們在,大丫絕對不會被賣的。這事,我們大夥兒都能給你保證,也可以當個見證人。”
李媛似乎因為喘不過氣,胸口因急促呼吸而上下起伏不定。
在場的人,都怕她一口氣喘不上來當場冇了,都紛紛出聲安撫。
許是安撫和保證的人多了,大家又見她慢慢平靜了下來。
好一會兒,就看她眼眶中的淚水簌簌往下落。
“裡長,你也是咱們劉氏一族的族長。今兒我想請你做主,替我和劉冬生和離。這個家,我是再也不敢待下去了。”
她的聲音很小,說話更是斷斷續續的,伴隨著抽泣聲,使得安靜的室內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大家是跟著一起來的,也都知道劉傢俱體發生了什麼事,更是知道李媛嫁到這裡後,吃了多少苦頭。
按理來說,不管是被休也好,和離也罷,都得劉氏和劉冬生在場才行。
但這裡是水雲村,是劉氏一族生活的地方。
劉氏和劉冬生行為出格,有李媛這個苦主在,族長是有這個資格越過去做主的。
除非劉冬生一家,自動除族離開這裡。
但是除族的話,也就意味著他們一家的名字得在族譜上除去,日後就是冇有祖宗,冇有根之人。
本來這種事劉冬林不該管,或者也是該勸和不勸離的。
奈何他那堂姑一家不做人,活生生的要將人害死。
他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苦主還在,他不可能當做這事冇發生。
更不可能幫著他那堂姑,將李媛直接害死。
隻是要他直接說好,然後寫和離書也不行。
對他來說,能拖著就先拖著。
最好能拖到他堂姑一家回來,他們自行解決。
又或者是李媛自己命薄,撐不到那時候死了也成。
如此,他也就不會親手拆散人家的姻緣。
他知道這樣做不地道,但誰讓劉冬生是他堂姑的兒子,是他們劉氏一族的人。
作為族長,他不護著自己的族人護誰?
他能做的,就是保證不管是大丫也好,二丫也罷,絕對不會被賣掉。
另外就是等他堂姑回來,他拿出族長的威嚴,好好訓一訓他們,讓他們彆不把人命當回事,否則誰也護不了他們。
李媛早在開口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裡長不會輕易答應的心理準備。
眼看他不回答,就繼續喘著氣,斷斷續續說道:“讓裡長你為難,實在不好意思。多謝今天大家來救我,等我兄弟過來,這事讓他和劉冬生談。我身子不好,就不招待各位了。”
一直安靜的劉氏一族人,聽到這話有些不明白問道:“媛娘,你這話的意思,你孃家兄弟要過來?他什麼時候來,你什麼時候讓人去喊的?”
她不是和孃家那邊斷了聯絡,有孃家等於冇有嗎?
如果她兄弟真的要來的話,那這事到時候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好說話,估計還不會善罷甘休。
王燦看李媛說話困難,都隻剩下一口氣了,屋子裡還堵著這麼多人。
一個個不幫忙不說,還圍著人問些有的冇的。
心裡恨劉家人的她,在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後,直接開口幫著回道:“如果我冇記錯的話,媛娘嫂子和大妞嫂子孃家是一個村的,也是李氏族人,更有血親關係。現在媛娘嫂子都要被人害死了,大妞嫂子怎麼坐得住?我冇猜錯的話,最遲下午,李氏族人就會過來找咱劉氏一族的人算賬。”
李大妞的夫家雖然住水雲村,但並不是劉氏一族的人,因此冇那麼多顧忌。
這也是王燦用她為李媛解釋的主要原因。
她記得上輩子李氏冇了後,李大妞明裡暗裡的冇少幫襯大丫二丫。
在大丫被賣後,聽說也是她想了辦法,告訴當時還在外地冇回來的李鈞。
後來李鈞冇能帶走二丫,也是因為他當時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加上李氏已經冇了好幾個月,而她又已進了劉家門。
親孃冇了,有親爹在,加上外人覺得後孃人也不錯,劉氏一族人願意孩子被帶走,那才叫奇怪。
眾人聽到這話,轉頭看見王燦,想到之前聽到的訊息,就想問她,昨天劉氏是不是真的給了五兩銀子的聘禮。
但顧及到李媛現在就剩下一口氣,怕她聽後一口氣上不來,到時直接坐實了劉氏故意殺人之事。
因此就算心裡好奇,卻也不好在這時候問。
躺在床上,假裝快要死的李媛,聽到這幫她說話的人,就抬頭看去。
等她看清來人,根據原主的記憶,知道這是這本書的女主後,瞬間就接受了她傳遞的善意。
隻見她好似用了全身的力氣,咳了幾下後,眼底帶著濃濃地恨意,斷斷續續說道:“劉冬生他娘非得說我肚子裡的是女娃,就要我流了。我不願意,她就打我罵我,還把我往牆上推。如今孩子冇了,我大夫說我傷了身子往後再也不能生。她說為了劉家子嗣,要儘快給劉冬生娶媳婦。至於我,自請下堂後留在這個裡當下人,往後繼續和以前一樣做牛做馬伺候他們。”
她說到這,突然加大了點聲音,瞬間變得非常憤怒,“我堂堂一個秀才之女,這些年自認冇有做對不起他們劉家任何事,便是連我娘當年冇了,她把我鎖在屋子裡不讓我回去,我都認了。”
話落,她掃了一眼眾人,眼底帶著決絕之意:“如今她害我至此,還想讓我當下人,簡直癡人說夢。她見我不願意,又不想劉冬生擔一個不好的名聲,就想活生生餓死我。既然她不仁,那就彆怪我不義。”
說到這,她又用力咳嗽了幾下,喘了幾口氣後,才繼續堅定道:“我昨天已經讓人往孃家那邊傳遞訊息,這出嫁女要被人害死,我想李氏一族的人還是會為我做主的。否則,那就是寒了李氏出嫁女的心。”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實在是他們也不知道劉氏會做出這種事。
讓給家裡生了兩個孩子的原配當下人,還要做牛做馬伺候他們,想想就覺得荒唐。
彆說李氏氣不過,便是他們聽了都覺得惱火。
這要是換做是他們,早就和劉氏拚命了。
什麼玩意兒,臉咋那麼大呢?
人家不同意當下人,趁著人家身體虛弱,連床都起不來,就要活生生餓死人。
惡毒,實在是太惡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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