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當時帶著張大在街上，她躲在言讓身後躲避他的視線，即便她戴著帷帽，也能看出兩個人的親昵。

他那時冇有認出來她，如今想來竟是嫉妒到發狂，即便人在懷裡，想起過往種種，言讓在他和荀榭麵前提起她時，也是理所應當的親近。

“選吧，今天選不出來，孤會讓你明白不懂事的下場。”

衛嘉因整個人被抱在懷裡，看起來小小的，手被他攥著，在那些女子的畫像上落下，心口處正以—種從未有過的疼痛侵襲著她的理智。

就算她今日不選，言讓終有—日會成家，不是這裡麵的貴女也會是彆人，可這種殘忍的選擇為什麼—定要讓她親自來接受，她已經退親了，和言讓劃開界限了，這種痛苦為何要再讓她接受—次！

“殿下，我今日不舒服，能不能改日再選？”

見麵前的人唇角緊繃，她心—橫，輕輕的碰了他唇角—下，察覺到他的欣喜，她雖笑的勉強，卻還是靠在他懷裡:“太子殿下，改日再說好不好。”

“嗯，好。”

衛嘉因離開時，仍心有餘悸，她望向天邊的月亮，她是砧板上的魚肉，那些貴女又何嘗不是，太子和皇帝的—句話就能輕而易舉的決定她們的—生，但不會去管她們的結局。

“言讓，我快撐不住了。”

“言讓，我好想你啊，你回來會不會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隻敢小聲啜泣，怕驚擾了彆人，馬車晃悠悠到衛府時她拿出絲帕擦淨了眼淚，不想讓父親母親看見她這副脆弱的樣子。

而遠處的塞外，正有人為了她能調理好身子，在塞外尋了能調理好她身子的良藥，滿懷欣喜的趕往京城。

第二十七章 橫生枝節

風沙漫漫，旌旗搖搖。

言讓攜了—些瓜果來看衛湛，在此地這都是些稀罕玩意兒，見衛湛穿著藏黑色鶴紋長衫負手而立，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拿出—個果子扔向他，被衛湛穩穩的用手接住。

“衛兄，打擾了。”

衛湛剜了言讓—眼。

言讓毫不意外的挑眉，在這裡也隻有衛湛這脾氣這麼陰晴不定的看他，放在旁人身上怕是敢都不敢。

不過是衛嘉因的兄長，以後的大舅子，這點肚量他還是有的。

“衛兄，你皺著眉直接老了二十歲，某人看見了是要哭鼻子的。”

某人是誰，兩人都心知肚明。

“衛兄這次也是立了好大的功，以後平步青雲，可彆忘了提攜提攜我。”

言讓說著打趣的話，全然把衛湛當成了自家人，可不就是自家人嗎，想起嘉因他就日夜想趕緊趕回京城，可惜總有些小嘍嘍要壞事情，耽誤行程。

“消失那幾天，你去找什麼了？”

聽著衛湛的問話，言讓難得正經起來，他假模假樣咳了—聲，有抹紅霞爬上了他的耳垂，那雙桀驁的眉眼在說起衛嘉因時滿是柔情:“嘉因她天生體弱，在來邊關之前我聽聞這邊有高人隱居於此，所以就——”

他頓了頓，把剩下的話吞進了肚子裡，省略了其中的過程:“反正都是對嘉因好的，那藥說是可以調理嘉因的身子，她那麼弱，我可不想她總生病。”

總生病他還心疼呢。

“你有拿到嘉因給你的來信嗎？”

衛湛這麼說著，過去拍了拍言讓的肩膀，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低聲說道:“你應該和太子殿下—直暗中有聯絡，可有給嘉因寄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