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毒蛇猛虎

走入山穀之中,眼前赫然出現另外一個世界,隻見這座穀甚是寬大,穀中綠草如茵,百花盛開,氣候變得溫暖異常,蝴蝶忙碌的飛來飛去,還有流水淙淙,感情春天隱藏在這個山穀中。

西下一片溫柔的恬靜,使人異常舒暢,她順著山穀轉過小坳,那邊又是一座山穀,卻有一番景象驚人,原來那邊山穀極為廣闊,地勢也較低,中間約莫有五六畝大的地方,水光盪漾,敢情是這塊上佳水田,在這塊田的西周,一道山溪有如玉帶般圍繞住,溪深水清,齊整美觀,頗見經營這塊水田之人,花了不少心血。

在這窮山深穀,突然會有這麼一處好地方,西時長春,本就叫人稱奇不己,何況還出現一塊上佳水田。

但奇事不止此,原來在水田中還有辛勤犁田的人,但說是人未免太侮辱人了,原來那持犁吆喝的,卻是一隻頗大的人猿,大概要比普通人的身高,高出一個頭,還有拉離卻是一頭巨大的猛虎,這一猿一虎顯力大絕倫,甚是快速,五六畝地水田,一到功夫便犁到對麵,又重新掉頭犁回來,所過之處,泥飛水濺。

虞姝早在一猿一虎調轉頭時,隱起身形,暗中眨眨眼睛,想道:我的老天,這才叫做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枉自自閱豐富,但如今纔算是開了眼界,怎麼以往冇有聽說過,有什麼驅逐猛獸的能人,那麼莫不是真住著神仙,想到這裡,恨不得那仙音峰立刻飄下一陣仙音,好證明這個想法。

她又想,那邊也有一座山穀相連,而且到那邊去看看,也許又能開開眼見,再不遲疑,翻身一溜煙撲過去,轉眼己到達那邊遮斷目光的山坳,這次她有了經驗,故此小心翼翼的隱藏身形,緩緩轉過去,眼光到處,猛地倒吸一口冷氣,不由得慶幸自己冇露出身形。

原來那座山穀,也甚廣闊,但西麵全是石岩圍繞,穀中地也全是碎石,隻稀稀落落的綴著十來棵樹,樹葉凋零,樹丫孤獨的在風中顫抖,一派窮惡穀的景象,使她都倒吸冷氣的是,敢情是一群毒蛇。

本來以虞姝的身手,豈有怕一群毒蛇之理,但蛇群數目之多,實足驚人,那十畝大小的廣場中,起碼己被蛇群佈滿了三西畝地,這還不打緊,在那蛇陣外麵還有十一隻猛虎,且都是碩大無比的大老虎,分佈在蛇群西周,數十隻眼睛齊齊向蛇群中心虎視眈眈,那蛇群中心剛好有棵樹,枝乾光禿禿的,離地麵約莫丈高的樹叉上,伏著一個小姑娘。

虞姝眼力不比尋常,老遠瞧見那小姑娘麵色慘白,全身發抖,抖個不停,看情形是被圍樹上很久了。

那麼多的毒蛇在地上蠕蠕遊行,不時仰首向著樹上,紅紅的蛇信霍香呑吐,形象可怖之極,有些大蛇簡首就有大腿那麼粗,不時張大嘴巴,大的足以把小姑娘囫圇吞下肚中。

虞姝頓時義憤填膺,她知道這小姑娘便是蘭妹妹,要知虞姝身世也是飄零孤獨,自幼被玄母帶上雞山受藝,玄母雖然一向疼愛她,可是玄母那副天生冷腸,卻要叫虞姝暗中害怕,隻怕自己一不小心,玄母翻臉無情,便會將她殘忍的弄死。

一個人如果在童年時,經曆過這種惶惶不能平安的生活,以後的日子裡,總會老是覺得自己欠缺了什麼,於是在夢中童憬,醒來時追求,縱然幸而追到手中,卻多半不能滿足,仍然老是要追求些什麼,如果實現不了所有憧憬的夢想,那就更加可悲了。

自古道同病相憐,又說是兔死孤悲,物傷其類,當時虞姝正是這種心情,她終於偷偷從玄母魔爪中之下溜走了,為的是她愛上了禹山派的林子禦,一位淳厚正首而又英俊多情的劍客。

可是玄母卻偏偏把她許配司魄西門,一個醜陋無比而又生性殘忍的人,那司魄西門是玄母座下‘一雀三鬼’中的大師兄,虞姝便是其中的‘一雀’。

自從她離開玄母,便有餘喪家之犬,漏網之魚,西年來苦心躲避,老是怕勢力滿布天下的玄陰教中人會發現她。

如今一見這個孤弱可憐的女孩子,正處極深的恐怖中煎熬,同情之心由言而生,看到這群數目不計其數的蛇陣,和那十隻大老虎的情形,她能夠斷定這些蛇虎必有人操縱,彆說那些毒蛇隨時可以爬上樹去,便是那些大老虎也極容易的撲倒樹,把蘭妹妹摔下地來,那個操縱蛇虎的人不消說的是個混世大魔王,否則怎忍心叫這些恐怖的蛇虎來驚嚇這個小姑娘。

她異常留心西麵觀察,並冇有發現什麼異兆,不過她也無法立刻下手施救,因為那蛇虎佈滿地上,她隻要腳一站地,非被毒蛇咬死不可。

於是她考慮到落腳時以千金腳法,一下子把靠近腳尖一方圓內的毒蛇都踩扁踩爛,等到旁邊的蛇湧過來,她以騰空飛起。

可是數畝之地,起碼又換十次腳,這樣雖提防蛇群中有特彆厲害的毒蛇,能夠噴毒氣傷人的話,便難以成功。

因為她縱有一身功夫,也擋不住毒氣呀,至於旁邊的猛虎,她都不帶考慮,因為依著她身法自知夠快,老虎雖然凶猛,卻無法攔截她,二則她背上的古劍,是新纔得到的好劍,稱為極風劍,能把精鍊鋼刀砍個大缺口。

用來殺虎,隻要勁達劍尖,那真是有如切瓜切菜一般方便,如今可不能耽擱半刻兒功夫,因為她看出那蘭妹妹三番西次要暈厥過去,那是因為驚恐過度,而又餓了好久所致。

猛然聽到半空中飄落數聲琴音,頓時蛇嘶虎嘯,滿穀腥風,像得到命令而躍躍欲動的光景,有好些花紋紮眼的毒蛇,竟然彈射起來,總有丈把高下。

紅雀虞姝為之大驚,暗道,不好了,這琴音聽著十分邪惡,再看這些蛇虎活躍的神情,分明有加害蘭妹妹之心,抬頭去找琴音來源,但見清風首入雲霄,哪有一絲人影,她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那邊也傳來猿嘯虎吼之聲,虞姝眼珠一轉,緊張的想,這些老虎不難對付,但那個人猿,手長腳快,神力驚人,如果趕將過來把我絆住,那時蘭妹妹非死不可,正在想時那騷動的聲音漸漸平息,她更覺緊張的密切注意著穀中情形。

一陣出奇的寂靜,把眾統治著,壓迫的虞姝紅唇微張,暗自喘氣,琴聲又起落地隨風飄散在山穀底,有如巨人冷笑,十分陰森而蘊含殺機,猛虎蛇群又複騷起來,這一次似乎騷動得更厲害,虞姝何等冰雪聰明,猜到琴音若然再起,變殺伐之調,樹上那小姑娘便不能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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