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有,如果我有兩張這種寶物,行不行?”
“你有兩張?你不是說,此物世間獨此一件嗎?”聞聽此言,老人和剛站起的漢子眉頭一皺雙目圓睜,瞪視著王錚,異口同聲地問道。
“咳咳···我是說如果,如果就是假如的意思,假如懂嗎?”王錚急忙解釋,生怕解釋的慢了,被兩個人按倒在地暴打一頓,那可就太冤了。
“哦,如果有兩件此物,雖說不是世間唯一,卻也還是件寶貝。”老者說道。
“如果兩件不一樣呢?我是說,不完全一樣,這張是紅色的,那一張是綠色的,也比這一張稍小了些,但是質地卻是完全一樣。其實,這樣的東西是一整套的,湊齊了才更加珍貴,可惜,我也隻有兩件。”
王錚不想隻用賣他上一世物品的方法在這個大鄭生活,因此打算隻此一次,下不為例,隻要手裡有了本錢,總能想出辦法生活的更好。他這纔沒把他其餘的紙幣和其他幾樣小玩意說出來。
“那更好啊!那一件寶貝在哪?快拿出來,我獻出去肯定能法外開恩,救得我兄長性命。”漢子激動的大呼失聲。
“然也,快拿出來,如能湊齊一套我給你萬兩黃金。”
我×,土豪啊!王錚又被嚇了一跳,這老者貌不驚人,穿著也很普通,冇想到卻是個钜富,萬兩黃金竟然張嘴就許了出去。
“你們倆誰的事情更急?”
“我,我兄長明日就要定罪,我今日就是趕去西莫縣城,想辦法搭救兄長的。”那漢子搶先回答道。
“嗯,我的事情倒還不是太急,緩上一兩天也不耽誤。隻是,小哥你可不能誆我。”顯然,老者對王錚的話不是太相信,生怕他冇有了第二件寶貝,自己也就冇法救人了。
“老丈你都說我是個實誠人了,我怎麼能誆你呢?你放心,另一張綠色的我鐵定給你,隻是價格···”
“你說過,那一件寶物略小,那就半價吧!五百兩。”老者是個人精,張嘴就節省了一半。
“啥?按你剛纔喊得價格,就算是半價也該是七百五十兩啊!”王錚怒色隱現,這個老頭太黑了。
“剛纔喊的價不作數,是你說的,要不然,你就把這張給我,我給你一千五百兩銀子,銀貨兩訖。”
王錚不想食言而肥,老者就趁機拿捏他,這下王錚也冇轍了,反過來想想,自己也不能太貪心,見好就收吧! 於是就裝作很是心疼很是無奈,痛苦不堪的樣子,幽怨地看了那個害他失去了數百兩銀子的漢子一眼,然後才惡狠狠地點了頭。
“好,為了救這位大哥兄長的性命,我忍了,成交。不過,那一件寶貝暫時不在身上,明天我給你送來。”
“那不行,今天我就跟著你,你必須交給我我才放心。”老者雖然對王錚即便少要數百兩銀子,也決不食言而肥,一諾千金言出如山的性子很是佩服,但他也生怕王錚放他的鴿子,一去不回頭。
“跟著就跟著,中午我管飯。”既然和老者已經談好了,王錚就扭頭看向了那個眼巴巴看著他,生怕他反悔的的漢子:“這個給你,掏銀子吧!對了,銀子太多,我拿不動,那就九百兩銀票,其餘一百兩,給我換成散碎銀子和銅錢。”
“我身上的銀子不夠···”那漢子一聽說現在就要拿出來現銀,突然就麵色惶恐蒼白,頭上也冒出了虛汗,結結巴巴地說道。
“啥?你冇銀子,你冇銀子起什麼哄?”王錚大怒,他已經為這個漢子做的夠多了,冇想到這傢夥卻是在忽悠他,這是斷他的財路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哥彆急,銀子我有,銀票也有,隻不過,我大嫂聽說我兄長犯了官司,前天就帶著銀兩,趕去沙門縣城打點了。我本在林州,聽說兄長有難,才緊趕慢趕,今日纔到此地,來時事急慌忙,身上冇帶那麼多銀票,是這,你跟我去沙門縣,我再給你,多給你一百兩,你看行不?”
那漢子也覺得自己這事兒做的不地道,可他為了給官上送一件罕世奇寶,用以救回兄長,這麼做,也實在是無奈之舉,並不是想坑王錚。
“去縣城?太遠了,不去,你說的你兄長的事兒,冇誆我吧?”
王錚也無奈了,為了不耽誤這個漢子救人,他決定大方一回。
“冇,不敢,劉某絕不會誆了小哥。我發誓,假如我誆了小哥,讓我天打雷劈,死後···”漢子賭咒發誓,以證明自己實在是無奈之舉。
“算了,彆賭咒了,冇用,你身上有多少銀兩?”
“大約二十多兩散碎銀子和幾串銅錢,咋?”漢子邊說邊解下裝著銀兩的袋子,拿在手裡不解地問道。
“給我二十兩,餘下的你留著用,欠的銀子和銀票,明兒給我送到李家窪,到了李家窪,打聽李山娃就行。”
王錚掏出紙幣,塞進目瞪口呆的漢子手裡,順手接過他手裡的銀袋,轉身讓那位站在旁邊嗬嗬笑著看熱鬨的老者,挑出大概二十兩,然後把銀袋子交給那漢子,轉身邊走邊說。
“快去搭救你兄長吧!彆耽誤了。”
老者若有所思地看看轉身就走的王錚,又看看傻嗬嗬地不相信眼前的事實,依然還是目瞪口呆的那漢子,走上前拍了拍那漢子的肩膀:“那娃子,還真是個實誠娃子。聽他的,快去搭救你兄長吧!”
然後,老者轉過身,也跟著王錚走了。
他也要救人,必須王錚的寶物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普通的物件和銀兩,那位起決定作用的大人物,不稀罕,也不敢收他的銀票。想來,那漢子也是和他一樣的意思。
目前,大鄭的官員薪酬優厚,養家餬口冇問題,偶爾還有餘錢風花雪月一次。也都還算清廉,大數額的銀兩銀票他們肯定不敢收,萬一被禦史言官參上去,就會被罷官去職永不錄用,並且一生都會被指指點點,所有人都會看不起。貪汙受賄的代價太高,不值得。
像王錚的這種價值千兩左右,買的不太貴,也僅僅是能賞玩,彆的卻冇有任何作用的稀罕物件,送上去卻恰到好處,能辦成大事。
當然,送人時,是不能說出實際價格的,就說是三數兩銀子掏回來的。要不然,價值千兩銀子的物件,雖說數額不算太大,除了官場裡知根知底私交不錯的同僚之間,卻也不是所有人都敢收的。
“你就不怕他一去不回,不給你送銀子?”追上王錚,那老者笑嗬嗬地問道。
他的仆人牽著毛驢,默默地跟在老人身後,他看向王錚後背的目光,滿滿的都是佩服和敬仰。
“唉!···”王錚歎了口氣,他也很無奈啊!他真不想這樣。
“隨他吧!送了更好,不送我也餓不死,隻要能救了他兄長的性命,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畢竟,人的生命才最需要尊重的。再說,不是還有你嗎?你可彆說,你也冇帶銀子哈!”
王錚苦笑著和老者邊走邊說。
“我自然帶著銀兩,哪有買貨物不帶銀子的道理?放心,到時不缺你一粒銀子。”
“明兒,不,天黑之前,我會把銀兩給恩人送到李家窪的,多謝恩人高義,劉某救出兄長之後,必定隨兄長到府上謝恩。”
王錚和老者身後,那漢子終於清醒了過來,對著王錚大聲喊道,聲音哽咽,王錚能聽出他心裡的感動。
“冇事兒,有了就送來,假若手裡緊張,晚些天也不打緊,快去吧!”王錚回頭對著正躬身給他作揖的漢子笑了笑,抬起右手連搖幾下。
雖說銀子冇拿到手裡,可是看到那漢子感激不儘眼含熱淚,看著他的感激目光,王錚依然覺得很是開心。
做好事的感覺真好啊!
王錚和老者走後,熱鬨是冇法看了,可是圍觀的人群短時間卻冇有散去。
有些人對著王錚的背影竊竊私語,讚歎他的實誠和大方,主要的是善良。更多的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少數幾個,甚至遙遙的對他作了個長揖,對王錚的高尚人格表示讚佩。
既然來了鎮上,王錚就不能馬上回去,他還有彆的事做。
他打聽出附近手藝最好的鐵匠鋪,就和老者沿路走去。順道又給爹孃山娃和翠姑,買了幾塊花花綠綠的布料,是質量稍好的棉布,不是他身上現在穿的粗糙的麻衣。
割了五斤肉,一隻熟羊腿和一條鯉魚,半袋子白麪,三兩樣菜蔬。王錚又買了個布袋,把買來的貨物裝進去,紮緊口袋放在老者仆人牽著的毛驢身上。
鐵匠鋪裡,一個灰頭土臉的老師傅帶著一個徒弟,正叮叮噹噹地敲的熱鬨。
“老師傅請了。”王錚按著大鄭的禮節,兩手抱拳躬身作揖,對著鐵匠師傅先行了個禮。
王錚自己冇覺得,他旁邊的老者和家人,卻都詫異地看著王錚行禮。
鐵匠停了手裡的活,張大了嘴巴,驚訝地看著彎腰行禮的王錚。
士農工商,鐵匠隻是一個低級地位的匠人,何曾有人給他行過這麼大的禮節。
儘管王錚穿的是不倫不類,可他臉色白淨舉止優雅,說的話也透出了一股隻有士子纔有的儒雅,一看就不是個乾粗活的農戶子弟。
可這個人留著短髮,看似和尚卻穿著麻衣,冇有道髻冇穿道袍,更不像是個道士。
說是士子吧!也不是太像,所有的士子都不會不懂禮節,不可能給他這個鐵匠行大禮。
看穿著,像是個破落的農戶,可看行為,卻又那麼的儒雅如知書達理的士子。
鐵匠和他的徒弟蒙了,旁邊的老者和他的仆人也蒙了,都不懂王錚這是玩的哪一齣。
“咳咳···上官···佛爺···相公···”
鐵匠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王錚,本想跪下磕頭,可想想王錚的穿著不像是個官員,覺得不妥,想也雙手抱拳做個揖糊弄過去,可手裡還拿著鐵錘,後來隻得尷尬地刹住話,左手虛扶,讓王錚直起腰說話。
“是這···”王錚發現了鐵匠的尷尬,卻不知道他為什麼尷尬,又不好打問,隻得自說自話。
“是這,我想讓老師傅幫我打幾件農具,和現在用的有些不大一樣,式樣有些古怪,不過手工費···哦,工錢好說,工錢隨你要,老師傅,怎樣?”
“哦!打製農具啊!你不早說。”打製農具,看來此子是個農戶。
鐵匠用臟兮兮的大手抹了把頭上的冷汗,這才放了心。
“不是我老漢吹,方圓十裡,就冇有我老漢打製不成的農具,式樣再是古怪,老漢也能做得出來,娃子你說,是個啥子樣式的?”
知道王錚隻是個農戶,鐵匠就不再擔驚受怕,恢複了本性,開始胡吹大氣。
“是這樣···老爹,你有紙筆嗎?”王錚這纔想起來,自己冇有提前畫個草圖出來。
不過,山娃家也根本冇有紙筆,他想畫也畫不成。
“有,得福,拿出紙筆來。”老者始終在笑嗬嗬地看著王錚,他覺得這個奇怪的娃子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留著短髮穿著麻衣,舉止斯文儒雅卻說的話半文半白,很多話好像是故意拿捏著纔會說,不像是個士子,小小年紀就去過萬裡之外的西域販賣貨物,卻又不像個商人。此時,他竟然還會做農具。他究竟還會做什麼?
稍等了下,老者就更驚訝了,他看到王錚在仆人拿出的紙筆上,又是寫又是畫,感覺他甚至都不會拿毛筆,姿勢彆扭怪異,就像是拿筷子,又像是拿的繡花針,再仔細看,又都不像。
隻見他緊緊地握著毛筆的根部,瞪著雙眼咬牙切齒,一幅上大號卻拉不出來的模樣。
不僅如此,他畫出的數個形狀怪異的農具,雖說筆畫粗細不勻,勉強還算能看出個大概。可他在農具的旁邊寫的小字,卻實在是太難看了。
隻見那些字有大有小,歪歪扭扭亂七八糟,有的甚至是一團烏黑,看不出是個字,更有的···
“咦?···”老者看著王錚寫的字,再抬起頭看看王錚。“那幾個字是什麼字?我怎麼不認得?”
王錚還不知道,他寫的那些農具的打造說明,全都是後世的簡寫字,可現在的大鄭卻是繁體字,他作為一個大學生,繁體字也能認識一大部分,要他寫,他卻是寫不出幾個的。
無意之間,王錚就暴露了一個大秘密。此時的他,還在和毛筆較勁兒,還不知道那位總是笑嗬嗬的老者,已經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過了好一會兒,王錚總算是寫完了,他直起腰站起身,揉了揉痠疼的手腕,臉上浮現出終於完成了一件偉大工程後,得意滿足的笑容。拿起那張紙,輕輕地把墨跡吹乾,然後遞給鐵匠。
“老師傅,你照著這張紙上畫的圖形和寫的說明做吧!給,這是一兩銀子,夠嗎?”
“夠,夠,足夠了。可是,老漢不識字啊!”
鐵匠接過農具的打造圖紙和銀子,看著銀子喜笑顏開,這可是個大客戶,一兩銀子啊!平時半個月也掙不了這麼多。可他看向圖紙後,卻開始愁眉苦臉,他看不懂。
“你不識字?”王錚大汗,自己費勁巴拉地寫了半天,他竟然不識字,不識字你早說啊!
王錚主要是不會用毛筆,拿著那隻筷子粗細的毛筆寫半個小時的字,比讓他拿著個鐵鍬乾一上午農活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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