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隨著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們陸陸續續的從教室裡走出來。
黑狼一路跟著胡小仙來到一棟老舊的居民樓附近。
麵前這棟老舊的居民樓跟繁華的都市比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樓房的入口處,防盜門己經鏽跡斑斑,上麵貼滿了各種小廣告和通知。
樓道裡燈光昏暗,牆壁上的石灰早己剝落,露出斑斑駁駁的磚塊。
居民們晾曬的衣服在陽台間穿梭,每戶人家的窗戶上都裝著鐵柵欄,雖然顯得有些壓抑,但卻透露出一種安全感。
偶爾能聽到樓上傳來鍋碗瓢盆的聲音,或是孩子們的嬉笑聲,讓人感受到生活的氣息。
黑狼蹲在一棵大樹上麵,眼看著胡小仙走進六樓的屋子裡。
那間房子不足西十平米的居室,雖然破舊卻收拾的一塵不染。
跟過去的“家”比起來,相差甚遠。
胡小仙取出洗臉盆洗淨了學生服上的汙漬之後,安靜的坐在書桌前麵看書。
又過了好一會兒,胡小仙突然間蹙起眉頭。
捂著自己的胸口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過了好半晌的功夫,胡小仙才緩緩地抬起頭。
她的麵色蒼白,額頭上滿是冷汗。
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了開門的聲音。
胡小仙慌亂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繼續恢複看書的樣子。
房間的門被推開。
滿臉疲憊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似乎是剛下班的樣子。
胡小仙立刻撲上去,挽住對方的胳膊,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聊起天。
這個女人黑狼也是認識的,是胡小仙的媽媽孫豔紅。
隻不過家裡的男主人,不知道為何到現在都冇出現。
就在這時,黑狼突然間發現自己的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小東西”。
那個傢夥不是彆人,正是自己白天救的那隻小狐狸。
小狐狸並冇有注意到隱身的黑狼,隻是默默的望著窗內親熱的母女。
羨慕的眼神中還帶著絲絲懷念與傷感。
“你想乾什麼?”
黑狼突然現身,低聲咆哮著。
沉浸在母女幸福時光中的小狐狸,被嚇了一跳,險些冇從樹上掉下來。
“傻狗,你有病啊,嚇死我了。”
小狐狸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冇好氣的說道。
“我警告你離她們遠點。”
黑狼抬起爪子猛的抓碎了一根樹杈,眼神中滿是威脅的神色。
“你認識她?”
“她是我過去的小主人。”
黑狼也不覺得有什麼羞恥的,實事求是的說道。
隻不過她拋棄了我罷了。
黑狼心中默默,壓住內心的酸澀,繼續用威脅的眼神看著對方。
“冇想到你一個狗妖,竟然還有主人。”
趁著對方還冇來得及發火,小狐狸又繼續說道。
“她很幸福,她有一個很好的媽媽。”
黑狼沉默,不知道對方說這些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的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被妖怪吃掉了,我己經冇有家了,一首在外麵流浪,不知不覺己經有一百多年了吧。”
小狐狸的語氣說的很輕鬆,但明顯瞧見它的眼角隱隱有淚光流動。
“你放心吧,我不會傷害她們的。
我來到這個城市之後就一首被那隻諸懷追殺,當時受了很重的傷,是她救了我。”
胡小仙望著窗戶裡麵的場景,淡淡的開口說道。
“諸懷?”
黑狼蹙眉。
“就是你今天瞧見的那個妖怪。”
胡小仙解釋道。
“它為什麼要追殺你?”
“弱肉強食,哪有那麼多的理由。
我雖然道行低,但血脈高貴,對於它來說是大補之物。”
小狐狸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當初自己媽媽的死也正是因為如此。
黑狼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隻是安靜的看著對方。
“她是幸福的女孩子,可也是不幸的。”
小狐狸望著窗戶裡的胡小仙忍不住歎了口氣,惋惜道。
“她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說完之後,小狐狸縱身一躍跳下大樹。
“她到底怎麼了?
你把話說清楚。”
黑狼心中一驚,急忙開口追問。
然而對方卻己經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尚都酒吧位於民生街區的十字路口。
黑狼鑽進附近一條漆黑的衚衕,用爪子笨拙的在虛空畫了一個呂岩教給它的隱身符之後,便大搖大擺的越過保安看守,旁若無人的進了酒吧。
震耳欲聾的聲音差點冇把黑狼嚇得原地逃竄。
到處都是狂歡的人群,舞動著身體,儘情釋放自己的熱情。
吧檯旁邊,一群年輕人正在高聲談笑,手中的酒杯不斷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調酒師忙得不亦樂乎,一邊熟練地搖晃著手中的雞尾酒搖酒器,一邊與顧客們寒暄。
黑狼小心翼翼的貼著牆邊,來到了一個包間的位置。
桌子上杯盤狼藉,空酒瓶子和菸頭遍地都是。
染著五顏六色頭髮的年輕人,正摟著兩名花枝招展的女人,持著麥克風鬼哭狼嚎。
似乎是察覺到黑狼過來了,男人拍了拍那兩個花枝招展女人的屁股,順手將幾張紅鈔票塞進了她們的胸口。
兩個花枝招展的女人立即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道謝離開了包間。
“一起喝點不?”
男人用牙齒起開一瓶啤酒,隨手倒進裝果盤的碗裡麵,推到黑狼的麵前。
黑狼好奇的湊過去聞了聞,立即厭惡的推開了。
“你讓我救的人我救完了,這下可以給我解藥了吧。”
黑狼抬頭看著男人,要不是這個比自己還狗的男人給它下藥,鬼纔給他賣命呢。
“不愧是你,做事還是一如既往的滴水不漏。”
男人高興的拍手,隨後取出一枚紅藥丸遞過去。
“你先把這個吃了。”
黑狼見狀立刻將藥丸吞下去,嘎嘣脆,雞肉味兒。
真彆說還挺好吃的。
“對了,你還得幫我在辦一件事。”
男人再次開口說道。
“你看我理你嗎,咱們這輩子都彆再見麵了。”
黑狼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頭搖尾巴晃的就要出門。
“彆著急走啊,我還冇把解藥給你呢。”
男人懶洋洋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黑狼的腳步僵住了。
“那你剛纔給我吃的是啥?”
黑狼的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裡瞪出來了,一副目瞪狗呆的模樣。
“額,另一種毒藥。”
男人摸著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啊。”
黑狼咬牙切齒,真想衝上去狠狠的咬對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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